凡世之中,又有多少人覺得富有之人就有價值,而貧窮之人就沒有價值呢?
所有人都把價值與财富牽連在一起,故而凡人常言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不外如是。
而葉凡所認爲的,一個人的價值在于他能夠做什麽,而不在于他是否強大,是否富有,若能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那麽這樣的人,就有價值,爲富不仁之人,價值何在?
皇曦月最初的價值觀就是最徹底的強大既有價值,弱小便是蝼蟻,故而當葉凡将天武人性的肮髒與光輝擺在皇曦月面前的時候,皇曦月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思。
屋内葉凡在重塑皇曦月的價值觀,飛船之上,則盡是二兩的狂呼,一個極度喜歡飙飛船的仙獸,往往快樂就是這麽簡單。
古語有雲,樂極生悲,當二兩看着一道血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狠狠的撞向飛船的時候,當他發現自己沒有能耐讓開的時候,二兩想到了不久前說的話主人放心,二兩一定好好把控飛船,若是再撞到人,哦不,哪怕是再撞到一個蟲子,二兩願剁頭賠罪。
人生大起大落,當真是來的猝不及防啊。
神居的轟鳴聲将葉凡驚動,葉凡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無語,這……又特麽撞到人了?
走出飛船,另一邊,聶音韻也走了出來,二兩再次搭拉着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它覺得自己命不好,真的,它就想開個飛船飚速,老天爺這是在玩它嗎?
葉凡的目光瞬間瞥向被飛船撞到的人,突兀的,一聲驚呼聲響起“二叔。”
聶音韻急忙走向那名男子,臉上滿是擔憂,那男子雖然深受重傷,不過修爲不低,雖然不如之前那個胡長老,卻也是仙帝巅峰的強者了。
“音韻?
你怎麽在這裏,趕緊走,離開的遠遠越好,胡長那個王八蛋呢?
你爹派他去抓你了。”
重傷男子忍住傷勢急忙道。
“是葉前輩救了我,胡長老被前輩殺了。”
說到殺胡長,無論是聶音韻還是眼前的受傷男子都沒有任何憤怒,就好像那個胡長與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宗門的人一般。
葉凡右手一揮,生命法則運轉,男子的傷勢很快恢複,當即急忙恭敬拱手道“晚輩聶傷多謝前輩。”
葉凡點了點頭,接着看向遠處一座沖破雲霄的高聳山門,此刻,山門之上,一朵血雲已經布滿了蒼穹,無盡的暴戾氣息瘋狂的席卷四周,即便距離如此之遠,葉凡依舊有所感覺。
當即疑惑道“那便是湟源閣吧,爲何……血煞之氣如此濃郁?”
“二叔,葉前輩是我請來幫助我湟源閣的,有什麽事都可以跟前輩說明。”
聶音韻急忙插嘴道。
“多謝前輩仗義相助,不過現在湟源閣去不了了,宗門弟子已經全部血祭,大哥他……他完全瘋了。”
那男子悲痛道,“過不來多久,我們湟源閣就是第二個混天仙城了。”
“我去湟源閣看看,你們二人便在這裏等待消息,若是湟源閣的血色氣息減弱或者消失,你們可以前往湟源閣,若是絲毫沒有改變,那就前往道皇聖地求援。”
葉凡聞言心知時間情勢有些嚴重,當即直接道,接着一揮手,聶音韻二人直接飛到空中,下一刻,飛船消失,葉凡帶着皇曦月瞬間消失不見。
聶音韻和聶傷面面相觑,接着落入下方擔憂的關注着湟源閣,聶音韻的眼中不時湧出淚珠,她對自己父親的感情極爲深厚。
一路飛馳,皇曦月詢問道“你爲什麽要管這些事呢?
他們與你素不相識,生死與否,與你何幹呢?”
“混天仙城的修士與仙音閣閣主李清露,湟源閣閣主聶重山也素不相識,他們不是一樣過去了嗎?
我跟你說過的,實力越強大,責任就越大,若是修行到了足夠強橫的地步,災難來臨的時候卻不去依靠自己的本事擋住災難,這種修行,太狹隘了。”
葉凡聞言當即道,“更何況,我必須要嘗試着救救聶重山,他是目前唯一一個去過混天仙城活着出來的強者,若是我不能弄清楚這些血色迷霧到底是什麽來頭就貿然帶你進入無盡混天的話,風險太大了。”
一邊說着,恐怖的血色迷霧已經開始将他們二人圍繞,葉凡當即運轉仙力将皇曦月牢牢護住,自己則嘗試這吸收血色迷霧,葉凡有生命鏡像在手,加上青山空絕恐怖的淨化之力,倒是藝高人膽大。
很快,葉凡便感覺到了一股無比暴戾的氣息侵入他的神魂,讓他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同時,這些迷霧仿佛有一股神秘的意識一般,在告訴着如何去布置一種玄妙的陣法。
“這股氣息……猩紅之核?”
青山空絕運轉,将暴戾的氣息完全淨化,同時葉凡暗自疑惑,與他之前遇到的猩紅之核有些相似,但是強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種暴戾的氣息遠遠比他所遇到的猩紅之核強大的多。
若是這股氣息侵入仙界各地的話,将會是何等恐怖的災難?
葉凡暗自流出一絲冷汗,他不知道這些迷霧與血魂族有沒有關系,但是他很清楚,連大仙帝第二層的聶重山都中招了,換成大部分修士,豈不是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
想到這裏,葉凡的速度越發快速,很快來到了湟源閣山門之前。
葉凡的腳步停下,眼中滿是凝重,皇曦月同樣緊緊皺眉,這裏的血色氣息已經濃郁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葉凡爲了保證皇曦月的安全,已經解開了她體内的仙力封印,好在皇曦月現在已經習慣了與葉凡在一起,倒是并未如之前一般拒絕葉凡的生命之力。
“這是獻祭陣紋。”
皇曦月輕聲道。
“血色如虹,紋如壁壘,湟源閣之中,怕是除了聶重山,沒活人了。”
葉凡點頭道,如此恐怖的猩紅迷霧,即便是葉凡,也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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