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老潘知道,自己可不是随叫随到的人,如果是談公事,說真的如果許安陽不拒絕的話,他幾乎每天在外面都有飯吃。
而如果是談私事,許安陽看在和老潘之間那點不算深厚,但也還可以的友情上,一個電話就過來他是不介意的。
像老潘今天這樣,以私下吃個便飯的名義把許安陽弄來,帶着别人想談公事,許安陽是不會開這個口子。
老潘吃着飯,感覺到了許安陽的不悅,他倒也是識相,飯桌上還真的就隻談私事,聊聊風水,說說女人,再講講政治話題。
中年男人嘛,聚在一起吹牛皮的主要話題就這麽幾個,無非是體育、政治、曆史,如果同窗老友,再回憶一下往事,如果有漂亮女人在場就講兩個黃色笑話,喝喝酒抽抽煙,一頓飯也就過去了。
許安陽說實話對于和中年油膩老男人喝酒吹牛實在是沒什麽興趣,還好有小蔡在。
上次許安陽到老潘的辦公室和他談事情,就注意到了小蔡。
年紀很輕,據老潘說是中專畢業,專門學文秘專業的,剛過18歲。
許安陽後來還問老潘,這個小蔡是不是他的菜,老潘直說不是,說不敢,因爲她是老潘老婆的侄女,哪能動那方面的心思。
這個小蔡容貌姣好,打扮也挺得體,化了淡妝,人總體上有些羞赧,一看就出社會沒多久。
在飯桌上不太放得開,不過許安陽本身也是年輕人,看起來就是個學生娃子,所以小蔡坐在許安陽旁邊,時不時給他夾菜、倒酒,還是挺自在的。
許安陽也不像一些四五十的秃頭老男人那樣,眼睛會不停地盯着小蔡穿着黑絲襪的腿不停的看。
他眼神有着年輕人特有的那種明亮,偶爾在小蔡的臉上劃過,感覺很清澈,沒有摻雜别的東西在裏面。
這讓小蔡覺得很舒服,當然,小蔡也不知道這個許總腦子裏想的究竟是什麽,如果他有别的什麽想法,好像也沒關系。
沒辦法,誰讓這個許安陽看起來年輕又帥氣呢,總比褚興國那個大胖子看起來好多了。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不到一個小時,許安陽算是酒足飯飽,道:“老潘,我下午還要回去上課呢,飯就吃到這兒吧。你後面有什麽事想找我,咱們再約,行不行?”
“行行行!那個,我去結個賬,許總,你要是着急走的話,我讓小蔡送送你。”
許安陽沒有回絕,小蔡連忙去衣架上拿起許安陽的大衣,送許安陽下樓。
此時,小包間裏還剩下老潘和褚興國,老潘沒有立刻去結賬,褚興國臉色一沉,道:“老潘,這小子什麽意思?TM的跑過來吃頓飯,說什麽不談公事,扯了半天淡,就光吃個飯啊!你說的什麽勞務公司的事呢?怎麽提都不提!”
老潘把壺裏還剩下的一點酒喝掉,道:“哎呀,我和你說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Tm的非要今天中午就把人喊來吃飯,怎麽樣,人家不高興了吧?剛剛我開了幾個話題的頭,他都不接,我能有什麽辦法?”
“一個學生娃子,拽什麽拽?過來請他吃飯,他還端上了?”
“你懂個屁啊,他是有背景有本事的人,願意過來吃個飯,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懂不懂?反正這次吃過飯了,算是有了個基礎,下次再見面,就好談事情了。你說你着什麽急嘛!”
褚興國重重哼了一聲,顯然不太相信老潘的話,“能有什麽背景?南京有背景的年輕人,都TM去國外上學了,但凡留在國内的,都算是沒背景的!”
其實褚興國這話說的沒錯,他的判斷是正确的。
江蘇作爲一個高考大省,學生考試能力很強,在這種情況下,南京作爲教育資源最爲集中的省會城市,曆年高考成績卻經常排在江蘇省倒數第一位…
部分原因是省會城市搞素質教育,對考分不那麽看重,還有部分原因就是南京最拔尖,接受教育資源最好的一批學生,基本上都出國了,或者直接被點招進高等院校,根本就不參加高考。
像許安陽這樣,上的也不是江蘇省内最好的學校,又沒有去國外,就算有背景,撐死了華工内部領導的親屬,或者和軍工系統有點關系的親朋,僅此而已。
從這點上來看,褚興國的見識倒還是比老潘要高上那麽一丢丢。
但老潘顯然對褚興國的話不在意,道:“你要是不信,這檔子事我們也别做了,看你這點氣量…之前從你那兒拿貨,你小子摻假貨的事,沒和你算賬呢!人家不記仇,願意坐下來吃飯,算不錯啦。”
褚興國哼唧了幾聲,但也沒有再回嘴,道:“行行行!不就是面子上稍微吃點虧嘛,下次這頓飯我來請!媽的,不就是開個勞務公司麽,不知道的還以爲能挖石油呢!這臭小子,當初給他弄了兩個假耳機,就偷老子的公司賬本威脅我,媽的…”
兩個人早先因爲耳機的事結過疙瘩,所以老潘怕說褚興國在,讓他來吃飯不肯,所以才沒有告訴許安陽。
現在兩人見了一面,吃了一頓,算是爲化解矛盾打下了一點基礎。
就是一向性子傲氣的褚興國,面子上要吃不少虧了。
老潘道:“TM的讓你去挖石油你倒是要有那個本事啊!就算你有那個本事,你有那個技術,資金嗎?狗日的,要不是你之前在配件生意上給人騙,虧了那麽多錢,還TM的把錢搞出去放水錢,現在拿不回來了,咱們用得少新想辦法搞什麽勞務公司嘛?老子TM的那麽多錢放在你那裏…”
說着說着老潘激動了起來,什麽叫交友不慎啊,自己這兩年攢起來的錢,一多半借給褚興國,結果虧損的虧損,壞賬的壞賬。
要說這小許說的真是沒錯,未來的事沒人知道,多條路總是好的。
褚興國自知理虧,隻能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敬酒認錯。
兩人又喝了一杯,老潘道:“我告訴你啊,這次開勞務公司,你出大頭,我和小許出小頭,很多事你TM的給我擔起來,掙了錢,早點把老子的錢給我還上!”
褚興國點頭稱是,随即道:“老潘啊,其實我們兩個人合夥就夠了,幹嘛非要拉那個什麽小許呢,就因爲他出了個主意?主意這個東西,又不值錢。”
“你懂個屁!什麽叫就出個主意,TM的他要是幹,肯定也是要出錢的!而且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去栖霞寺求了簽,廟裏的和尚說了,說我今後想要飛黃騰達,必須要仰仗貴人!我這兩年的貴人是誰?不就是小許嗎?TM的難不成還是你啊,你個掃把星!”
老潘回顧了一下自己這一年多的軌迹,總體來說是向上的,而且但凡和許安陽粘上點,就蹭蹭往上竄,但凡和褚興國有點牽連,就噔噔的往下掉。
想到這裏,老潘都想一腳把褚興國給踹出去,以後再不和他合作了。
但是沒辦法,如今欠錢的是大爺,别人欠了褚興國的錢,褚興國錢了老潘的錢。
兩個人好歹是三十年的朋友,穿着開裆褲一起長大的,不管是出于金錢,還是出于情誼,還是要拉這小子一把的。
“行行,我聽你的,那…我隻能先把房子抵押了,争取貸一筆錢出來,然後把這個勞務公搞起來。後面招人、招工什麽的,我會和劉芳說的。”
劉芳就是褚興國在517能量電子廠的姘頭,在人事部門工作,負責招工。
517廠過去是國有的大廠,如今進行改制,再也回不到過去那種工人階級當家做主的時代了。
電子廠的勞工都是和勞務公司簽約,屬于勞務派遣,不屬于517廠的正式職工。
517這兩年經過改組、并購、重組,正在走向擴張的道路上,從過去的家電品牌生産企業,逐漸變成大型的電子元器件代加工和組裝工廠。
這樣的工廠,未來肯定需要大量從内地湧入的勞務工人,勞務公司的确有相當廣闊的發展前景。
而再過四年多,能量電子的超大型液晶屏幕生産長就要投資建設,那個廠子的融資工作,就是許安陽客戶經理生涯的代表作。
當然,在這個重生的時空,這活肯定輪不到許安陽來幹了。
許安陽吃飽喝足,稍微喝了一點酒,跟着小蔡一起下了樓。
許安陽是開車來的,道:“小蔡,你會不會開車啊?”
小蔡點點頭,道:“會,不過…不過我去年剛拿到駕照,還沒怎麽開過。”
“你今年幾歲了,小蔡?”許安陽問起小蔡的年齡,這小姑娘雖然穿的挺成熟的,黑絲高跟鞋,但年紀看起來不大,不知道時候18還是19。
“我今年19歲,去年剛畢業的,許總要不,我給你叫輛出租車?”
“那我車怎麽辦?你還是開車送我回學校吧,我不想酒駕。”許安陽道。
小蔡面露難色,一方面她對自己的車技确實沒什麽信心,拿了駕照後就開過兩次,還是在老家。
現在在南京這個大城市,車水馬龍的讓她開車,她實在是有些害怕。
另一方面,10年這個時候,國家還沒有嚴打酒駕醉駕,小蔡的記得老潘就經常喝了酒開車。
這小許總雖然喝了酒,但喝的也不多,怎麽就不肯開車非要自己開呢?
小蔡對許安陽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也願意和許安陽多接觸,但如果他有别的想法……
小蔡是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女孩,她長得好看,就是腦子不算太聰明,讀了個中專。
中專裏追求她的男生非常多,身邊談戀愛的女生也多,還有什麽懷孕、堕胎的,數不勝數。
但小蔡對自己的認識比較準确,就是覺得自己腦子不聰明,和男生戀愛容易上當受騙,所以甭管真心還是假意,一概拒之門外。
這樣反倒是給她擋去了不少麻煩。
現在許安陽讓她開車,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潘老闆剛讓他送一下,也沒說是要送到樓下,還是送去學校啊。
“那個…那個我打個電話給潘老闆,問一問他,下午我可能還有别的事情。”小蔡怯生生地說道。
“行,你打吧,要是你不送,讓老潘找個人開車送我。”
于是小蔡打了個電話給老潘,老潘一聽當然讓小蔡送啊,本來已經讓許安陽不太高興了,怎麽能再拒絕。
“送!記得一定安全送到,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啊!”老潘在電話裏還強調。
這下小蔡沒轍了,隻能硬着頭皮,跟着許安陽去了停車場。
“許總,您的車…不是手動擋的吧?”小蔡小心地問道。
雖然學車的時候學的是手動擋,可手動換擋、踩離合這些東西,小蔡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讓她開車,開開自動擋的還行,開個手動擋,估計手忙腳亂,大概率要熄火。
許安陽笑了笑,道:“自動擋,說實話,手動擋的車我也不會開啊。”
随着自動擋的普及,除了一些出租車外,絕大部分私家車都是自動擋了。
越來越多的人也不會開手動擋,什麽油離配合,都弄不明白了。
來到許安陽的車前,小蔡發現是一輛伊蘭特,這種車比較小,适合女生開。
小蔡算是稍稍松了口氣,開門上車坐下,腦子裏想了一遍駕校學習時的流程,綁上安全帶,觀察一下前後……哦,對了,好像上車前還要繞車一周呢,沒有繞,都坐上來了,總不能再下去轉一圈把,太傻了。
剛要發動汽車,坐在後排的許安陽道:“喂,你就穿高跟鞋開車啊?”
“啊?”小蔡一愣,她平時上班都穿5厘米的高跟鞋。
其實在老潘這種小單位上班,根本用不着穿的太正式。
但老潘給秘書就是下了這樣的要求,既然吃不到,飽飽眼福總是好的吧?
小蔡身材苗條,每天都要換不同的裙子和顔色的襪子上班,一開始還很不習慣,慢慢的也就無所謂了。
現在是冬天,小蔡穿着深色的毛絨過膝裙,和黑色厚連褲襪,把小腿包裹的很嚴實,既好看又保暖。
“穿高跟鞋開車很危險的,你還是把鞋脫了吧。雖然光腳開車也不太安全,但比穿高跟鞋要強。”許安陽道。
很多女司機在路上出事故,除了因爲技術和心理不過關外,還有不少人是因爲穿着高跟鞋,一不心卡住了,或者腳上用不了力,結果就出了問題。
許安陽想去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同學,在所有人裏是最後一個來報名的,人高高傻傻的,有些愣,大家都喜歡拿他開玩笑。
結果他就上了一個禮拜的學,就再也沒有在教室裏出現過,老師隻說他生病了,大家念叨了幾天就把他忘記了。
一直到中考結束,初中畢業的那一天,班主任老師才在教室裏和大家說,那位同學有天坐她媽媽開的車,她媽媽因爲穿着高跟鞋踩刹車鞋卡住了,踩在油門上,結果車沖進了河裏,兩個人都淹死了。
所以,這才是那位同學再也沒有來上過課的真正原因。
因爲這件事,許安陽對穿高跟鞋開車有很深的陰影,所以才會讓小蔡把鞋給脫了。
但小蔡不知道啊,讓她在車子裏把鞋給脫了?
别看女生穿絲襪高跟好看,可是穿了一天下來腳上出汗,絲襪本身不吸汗不透氣的,那味到底有多沖,隻有女生自己知道。
“不…不了吧,許總,這樣不太雅觀…”小蔡可不想自己鞋一脫,車子裏立刻煙霧缭繞一股子鹹菜味。
而且冬天,車裏還開暖氣,那暖風一烘……真是暖風熏得遊人醉了。
“有什麽不雅觀的,你腳在下面又沒人看。”
許安陽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在那兒,他就想着,車子别到時候撞了,又給他撞重生了,那就要提前完結了。
小蔡坐在駕駛位上左右爲男,臉已經紅了起來,可是沒有辦法,許總這麽說了,他不做後面找潘老闆告狀怎麽辦?
潘老闆那麽重視他,就算自己是親戚,肯定也會挨罵的呀。
于是,小蔡隻能把黑色的高跟鞋脫了下來,然後放到了副駕駛位的下面。
她想把空調給關了,許安陽卻道:“把空調開大點,這天真是冷的要命。走吧,我指路,你開車,别急,慢點就行。”
“好…好…”小蔡發動車子,換擋,踩下了油門。
因爲穿着襪子,所以踩在油門上感覺還行,比光腳闆要穩一些。
從車庫出來,小蔡的心情是緊張的,一方面要眼觀六路,一方面鼻子要不停的聞…
糟糕,好像已經聞到一些酸酸的味道了,啊要死了!
此時,如果有交警過來查酒駕,肯定會懷疑小蔡喝酒了,因爲她的臉已經通紅。
“小蔡啊。”
“啊!許總…”
“你大名叫什麽啊?”
小蔡吓了一跳,她以爲許安陽要問什麽味兒呢。
“我,我大名叫蔡憶文,回憶的憶,文學的文。”
“蔡憶文,這名字不錯啊,那你文科方面肯定不錯,不然怎麽會當秘書。”
“沒有沒有!我成績不好的,我從小就不太聰明,學習不好……許總,怎麽走啊。”
“直走,過兩個紅綠燈後右拐進隧道。我很少遇到說自己不聰明的人。”
許安陽心想,人其實都自視甚高,容易高估自己的智商或者容貌。
不是非要覺得老子天下第一才是高估,很多人都認爲自己中上之資,可問題是,如果大家都是中上,那中下和下下是哪些人呢?
這個姑娘倒是挺實在的,直言自己不聰明,而不假裝自己是聰明人,卻總是做蠢事。
“因爲我确實不聰明,我…到了小學才開始會數數,初中的時候數學老是不及格,我的英語也不好,所以後來讀了個中專。”
說到這些小蔡并不覺得難堪,因爲她早就明白,相比自曝其短,被人揭短更難看。
而因爲她腦子不聰明,從小被老師、同學說過的那些話,可比她自己說出來難聽、刺耳多了。
這時,小蔡的鼻子裏又鑽進了一絲味道,糟糕了,車子的暖風已經慢慢起勁了,呼呼直吹,正好吹在她腳上!
這怎麽辦?那味道都要被烘出來了!
要不要自揭其短呢?自己說出來,總比待會兒許總問“什麽味這麽臭”來的好吧。
可是她能怎麽說呢,所“許總,你是不是聞到臭味了?”
“許總,我的腳很臭的,您不要介意啊。”
其實我的腳不臭的,隻是穿這樣的襪子和鞋子,是沒有辦法的事!
小蔡的内心在糾結,到底該怎麽辦呢?
她不聰明的腦子此時無法做出判斷,同時她還要分更多的精力在開車上。
而後面許安陽還在問話,“小蔡,你們公司最近情況怎麽樣?”
小蔡道:“最近…嗯,老闆說,業績有些難突破。”
小蔡想起臨走前,潘總和她說過,如果小許總問起公司的事,就把公司說的慘一點。
其實老潘最近是挺慘的,倒不是業務出問題,關鍵還是債務上,借了錢給褚興國要不回來。
還有,随着去你收入增加,日常消費自然也在上漲,而且很難往回調了。
所以,正如許安陽所料,老潘的所謂小富即安,根本堅持不了多久的,肯定要想法子找新的門路去掙錢。
許安陽和小蔡聊了聊,大緻就了解了老潘的想法。
他也知道,老潘讓小蔡出來送自己,應該就是爲了通過她的嘴,向自己透露一些情況。
不過小潘的嘴實在不夠靈光,也就說了個大概,具體什麽情況,她也說不清楚。
聊着聊着,車子已經從隧道出來了,再開一會兒就要到學校了。
小蔡慢慢的已經酒局鮑魚之肆而不知其臭,專心的開起車來,她發現好像開車沒那麽難。
至于後面的許總,可能是因爲坐在後排吧,味道沒有飄散過去,所以沒有任何反應。
到後來,就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了。
還好還好,一切順利,小蔡的心放了下來。
好容易開到了華工四号門,比許安陽開過去的時間多了差不多二十分鍾。
新手嘛,開的謹慎可以理解。
把車停好,小蔡連忙穿好鞋,從車上下來,然後給後座的許安陽開門。
許安陽下車後,道:“行了,謝謝你啊蔡小姐,待會兒就麻煩你自己打車回去了,謝謝。”
小蔡覺得頗有成就感,自己竟然能開車送人回來了,撓撓頭道:“不會不會,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小蔡和許安陽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溜走,跑去打車了。
小蔡踩着高跟鞋走得匆忙,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等要上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出來的時候沒帶錢包!
“糟了,沒帶錢包,沒錢打車啊,還要找許總去借…”
雖然帶了手機,可那時候并沒有手機支付功能啊。
小蔡隻好和司機師傅道:“師傅,你稍等一下,我沒帶錢,我去找朋友借個錢,我馬上就過來啊!”
生怕許安陽已經走了,小蔡連忙朝着剛剛停車的地方跑去,結果發現許安陽還沒走,還在車上。
而且,他正拿着一瓶空氣清新劑,朝着車内猛噴!
一邊把四個車門都打開,散一散味道!
看到這樣的場景,小蔡臉紅的簡直要滴出血來了!
原來許總還是聞到味道了,隻是他憋着沒有說而已!
害了個大臊的小蔡哪兒還有臉去找許安陽借錢,隻好跑回到司機師傅那裏,道:“師傅啊,我沒帶錢,你送我去公司,我打電話讓同事送錢下來行不行啊?”
司機師傅淡淡道:“當然行啊,本來就可以,跑去借什麽吊錢哦…”
這個姑娘,真的是不太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