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隻爲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這歌土味是土味了一點,但旋律優美,朗朗上口,歌詞寫得也非常到位。
夏晗晴雖然聽的直皺眉,心想這不是我想聽的歌啊,但又不得不承認唱的還行。
而顯然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師傅對這首歌更爲欣賞,直問許安陽,“同學啊,你這是什麽歌啊?好聽的嘛,哪個唱的啊?”
許安陽隻好說,“呃…這是我一個朋友寫的,叫荷塘月色,剛寫好,還沒發歌呢。過段時間發了歌,您會聽到完整版的。”
許安陽可不想搶鳳凰傳奇的這首大熱的全民流行歌曲,再過不到一年時間,他們就要發行這首歌曲了。
司機師傅聽了點點頭,若幹年後他時常對車上的客人吹牛,說自己09年就聽到《荷塘月色》了,那時候鳳凰傳奇還沒發行這首歌,是他朋友洩漏出來的。
車子很快開到了鼓樓區山西路附近,街道周邊一下安靜下來,這裏和南京其他地方不同,道路兩旁栽着的不是懸鈴木,而是參天的古柏,蒼翠古意,幽靜娴雅。
出租車停在了一棟黃色的小别墅院子前,兩人下車,李寒已經付過車費,出租車沒有多停留一溜煙地離開了。
許安陽跟着一起下了車,夏晗晴道:“你下車幹嘛,我可不會請你到家裏去坐坐。”
許安陽道:“誰要去你家坐坐了,我坐的時間太久了,想下來走一走。對了,你還在讀書吧,怎麽晚上不回學校嗎?”
夏晗晴道:“我家在南京,大部分時候還是喜歡在家裏住,比較舒服,有時候也會住宿舍。這兒可不好打車。”
“幹嘛老想着趕我走,不想再聽我多唱幾首歌嗎?”
“你剛剛唱的那首荷塘月色,有點意思,雖然我不喜歡這樣的歌,但我覺得作爲流行歌曲确實很出色,而且歌詞寫的很好。這歌不是你寫的吧?”
許安陽攤攤手,“我剛剛車上不是說了麽,這歌是我朋友寫的。曲風你也能聽出來,不是我能寫出來的風格。”
夏晗晴點點頭,“我倒是很想認識認識你的朋友,好像一個個都很有才華。”
“那當然了,物以類聚嘛,你隻要認識了我,以後就會認識他們的。”
面對許安陽的油嘴滑舌,夏晗晴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之前那麽反感了。
隻能說人都是雙标的,有的人是顔控,有的人是拜金,有的人是慕才。
但凡一個人在某個自己特别在意的方面獲得了認可,那其他方面的缺陷就可以視而不見。
夏晗晴同樣如此,年紀尚輕的她對音樂非常熱愛,從小的成長經曆比較單純,顯然被保護的很好,對人性惡的一面認識不足,一味仰慕才華,所以在未來才會掉進坑裏。
許安陽這個老油條,和夏晗晴稍一深入接觸,就知道她是個什麽情況。
他心想,與其掉進周明軒那個垃圾坑中,還不如落入我的溫柔鄉裏,這個家夥不知不覺又開始動歪心思了。
夏晗晴沒有立刻回家,說:“要不我們在附近走走吧,反正我家裏沒人,不會有人催我的。”
許安陽說了聲好,心裏想,夏老師你實在太單純了,家裏沒人這種話怎麽能随便說呢,還好我許安陽不是壞人,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不然你就危險了啊!
在靜谧的小區裏,兩人并肩而行,已經夜深,路上沒有其他人。
小區一棟棟黃色的小别墅,大多數燈都黑着,一來因爲晚了,二來這裏住的人其實并不多。
老一輩的人多已經去世,去世後這裏的房子就會收歸國有。
有些還在的,也會搬到别的地方去住,這裏就空了下來。
像夏晗晴這樣的年輕人住在這個地方的真的不錯,太過于幽靜了。
許安陽倒是挺喜歡這個地方的,可惜這裏你是有錢都别想住進來。
夏晗晴的個性是那種如果看你不順眼,脾氣會比較臭,誰都不給面子。
一旦她接受你,把你當朋友了,就會顯得溫婉可親起來。
許安陽又是老油條,專挑夏晗晴感興趣的話題聊,和音樂、藝術有關。
别看許安陽後來鑽進了錢眼裏,想當初在學校也算是半個文藝青年,到了工作單位後唱歌、跳舞什麽的也沒落下,畢竟這些都是撩妹的好工具。
而且許安陽閱曆豐富,對藝術能加入自己獨到的見解,這是很多學生在學校學不到,聽不到的。
兩人越聊越是投機,都已經過了淩晨,夏晗晴還不覺得困,兩人在小區裏都走了好幾圈了。
許安陽心想,再走一圈自己就該回去了,說實話忙碌了一天,晚上又喝酒又唱歌又散步的,他這種精力怪都有些吃不消。
突然,許安陽注意到,在前面路邊也有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女孩蹲在地上,男孩站在她旁邊叉着腰,女孩一手扶住跟前的牆壁,正沖着下水道嘔吐。
看樣子是喝多了,被男生給扛過來的,年輕人,能少喝還是少喝吧。
喝酒是爲了烘托一下氛圍,提升一下情緒,把自己喝得上吐下瀉,意識模糊,實在是沒有必要。
尤其是女生,還是要注意保護自己,喝了酒以後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因爲一旁有男生在,看起來也沒有要做壞事的樣子,沒什麽閑事可管,看看就過去了。
可夏晗晴似乎認得這個女孩,她上前細細看了看,确實認識,忙走過去,扶起女孩,道:“小雪,你怎麽喝酒喝成這樣?小雪!”
許安陽也走上前,看了眼這個喝得酩酊大醉叫小雪的女孩,發現自己竟也認識她——這不是那個在大學生創業大賽上認識,東南大學的韓雷嗎?
“是韓雪,你們倆認識。”許安陽道。
夏晗晴也很驚訝,“你認識小雪啊?你還真是交遊廣闊呢……小雪。喂,小雪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夏晗晴問跟着韓雪的男生,這男生高高瘦瘦,燙了一頭卷發,戴着圓框眼鏡。
他抓了抓腦袋,道:“這個…是…是她非要喝的,她…她說她失戀了。”
“失戀…小雪什麽時候談戀愛了,是不是你們給她灌酒的?”夏晗晴嚴厲問道。
夏老師嚴肅起來還是挺唬人的,這個男孩年紀明顯還小,急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是她自己要喝的,我看她醉的厲害把她送回來的。她說她家住在這兒。”
夏晗晴道:“她家小時候是住這兒,但現在已經搬走了不在這兒了,你怎麽不送她回學校?”
“她…她非要到這裏來,我也沒辦法,下了車就吐成這個樣子。”
“你是東南的學生吧?這麽晚回學校去吧,我是她姐姐我會照顧她的。”
男孩腼腆地點了點頭,不舍地看了看韓雪,轉身就要離開。
許安陽卻叫住了他,道:“喂,你就這麽走了?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騙人的,也不問問是不是真的認識,光憑一個名字就放心把她交給我們,她出了事你負的了責任嗎?”
年輕人沒有社會經驗,不知人間險惡,加上南京治安一向很好,這男孩對夏晗晴、許安陽一點防備都沒有。
這麽一說,男孩覺得有道理,回過身站在韓雪身旁不走。
夏晗晴瞪了一眼許安陽,道:“韓雪,今年20歲,生日是8月10号,爸爸叫韓德明,媽媽叫夏松青,是我姑姑。她在東南大學…”
夏晗晴像報菜名一樣把韓雪的個人情況說了一遍,有些信息連這個男孩都不知道。
男孩這才相信了兩人是姐妹,放心将她交給夏晗晴,說自己名叫宋唯岩,然後揮揮手就離開了。
許安陽一聽這個名字,宋唯岩…難道他和宋唯冰有什麽關系?這個世界這麽小的麽。
還沒來得及問,男孩已經打車離開了。
“喂,發什麽愣啊,幫個忙!幫我把她送到我家去。”
“哦,好,我來背她吧。”
“你背她…合适嗎?”
“沒事的,我不介意被占便宜,來,把她放我背上來。”
夏晗晴氣結,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不過他應該是值的信任的吧。
不過許安陽背起韓雪後,就有點後悔了,他娘的這女人怎麽這麽重?就算喝醉了酒人會很沉,也不至于這麽重吧?
是老子力氣變小了,還是她骨架太大太沉了……哎喲卧槽,老子的腰。
許安陽一個發力,差點把腰給閃了,好容易把人背到夏晗晴家,從院子進去,打開門。
夏晗晴打開燈,客廳裏很大,布置的很素雅。
鋪着白色紗巾的棕色沙發,紅木的茶幾,玻璃櫃,還有一個很有上個世紀氣息的五鬥櫥櫃和一張八仙桌,白粉牆和綠色油漆面,這妥妥的幹部家庭的裝潢。
許安陽把醉酒的韓雪扔在沙發上,然後讓她側躺過來,防止嘔吐物導緻窒息。
看了看這棟房子内部,許安陽心想,“原來這裏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