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還沒開始的時候,總是愉快的。
其實許安陽心裏對如何利用校内、現在的人人網來提升點我網的知名度,暫時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機會。
互聯網是個排他性非常強,容易形成天然壟斷的行業。
現在還是行業發展的早期,未來會有很多變數,如果人人網按照曆史的慣性繼續走下去的,死掉是遲早的事情。
任何一個巨獸倒下後,都會成爲一衆饕餮的盛宴,養肥新的巨獸。
許安陽對拯救人人網沒有任何興趣,他想的是如何在他衰退前,利用他們的資源壯大自己。
從胡核舟身上,許安陽就能感覺到,這個網站前途不會太大。
一個重要的推廣人員,在自己的基本盤、根據地不上心,心裏主要想的是怎麽給自己撈好處,這樣的網站能發展起來才怪了。
當然,作爲其他公司的人,胡核舟這樣的,許安陽很喜歡。
酒過三巡後,胡核舟舌頭都喝大了,開始拽着許安陽稱兄道弟,亂許諾。
什麽在網頁上推點我網的廣告,給點我網安排軟文轉發,搞這個那個的活動……
許安陽當然是聽聽,心想老子還沒那麽多錢在人人網推送我的網站鏈接呢。
“胡總啊,咱們今天吃飯不是爲了工作,是爲了我們之間相遇的友情!我們不談工作,來,再喝一杯!”
對方越是許諾,許安陽越是要顯出一副“我不在乎工作,一切都看你”的姿态。
“看不起我是不是?許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告訴你,我在…在我們網站裏,還是…還…能…有不少能力的,你有什麽推廣需求,隻管和我說!我一定給你辦到!”
胡核舟越是這麽說,許安陽越是說不談工作,繼續喝酒。
此時,胡核舟帶來的兩個下屬已經被苟立明一個人給灌倒了。
而這家夥看起來還和沒事人一樣,酒量真的不是蓋的。
一個許安陽,一個苟立明,這兩個人合體,說酒桌天下無敵肯定是過分了,但小範圍内無敵手還是可以的。
隻要不去大西北、東北、西南這些邊疆地區,在江浙滬一帶有策略的幹翻一些人,可以說遊刃有餘。
許安陽眼看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要把胡核舟喝的意識模糊,啥都幹不成,這樣也不好。
吳漢超過去結了賬,胡核舟起身就朝着關淩身上湊,弄得關淩手忙腳亂,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胡總…”
胡核舟借着酒勁,把手往關淩的腰上摸,關淩當然要往後躲。
她隻能用指尖抵住胡核舟厚實的肩膀,阻止一身酒氣的他繼續靠近,頗有點螳臂當車的感覺。
許安陽當然不能讓胡核舟占關淩的便宜,眼睛看看就得了,怎麽還能上手呢?
所以,許安陽立刻上前拉住了胡核舟,對他耳語道:“胡總,胡總,來,待會兒我們還有節目呢,我們一起去撒個尿,放放水怎麽樣?”
一聽後面還有節目,胡核舟這才放過了關淩,摸了摸胖胖的啤酒肚,跟着許安陽一起到廁所放水去了。
吳漢超和苟立明把另外兩個下屬攙扶着下了樓,許安陽從廁所出來,看到關淩站在門口。
胡核舟還在廁所裏洗臉。
“你先回去吧,今晚辛苦你了。”許安陽對關淩道,待會兒的活動就不太适合關淩了。
關淩瞪了許安陽一眼,“知道辛苦就好,這個胡總真是…惡心…”
“工作中不會總是遇到讓你喜歡的人,快回去吧,到了發我信息。”
關淩點點頭,畢業成爲研究生後,她住的新宿舍距離原來不到一百米,可以說居住環境和本科時候比沒有什麽變化。
回到宿舍,關淩換了身衣服,三個舍友都在,都是本科時的同學,其中一個就是本科時的舍友管佳誼。
管佳誼聞到關淩身上有酒氣,道:“又去陪你那個小許老闆喝酒了?”
關淩回道:“我沒喝,是跟人人網的一個推廣負責人吃飯喝酒的,哎,别提了,那人惡心死了。”
關淩把在酒桌上胡核舟色眯眯,最後還上手的事都說了一遍,管佳誼這徐州女孩的脾氣聽了就罵道:“這些個色鬼真的是,想摸女人不會去找小姐嘛!非要在飯局上動手動腳的!還有你那個小許老闆也是,帶着你參加這種飯局是什麽心思?不就是投其所好,故意的呗!”
聽管佳誼這麽一說,關淩反而不樂意了,道:“他沒有那個意思,還是他護着我的,沒讓那個姓胡的占便宜。他現在還在應酬着呢,讓我先回來了。”
管佳誼翻了個白眼,“你還替他說話,他要是真的保護你,就不該讓你參加這樣的飯局。”
“他詢問我的,我主動說要去的,以後工作了難免要應酬,早點經曆,也好學會怎麽保護自己。”
“我看你啊,就是被那個許安陽給洗腦了!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麽關系啊?上司和下屬?還是情侶?還是……”
“哎呀,你别瞎問了!”
“我怎麽是瞎問了,我是關心你!這個許安陽真的是厲害,年紀輕輕,長袖善舞,這才大二呢,剛剛二十歲吧,就這樣樣子,仿佛在社會混了好多年一樣。等他再長一長,那還得了?我看你還是别被他給騙了。”
關淩在鏡子前梳着頭發,卸着妝,道:“我有什麽好騙的,他還要給我發工資呢,這個學期我們可又漲工資了,加上研究生補貼什麽的,可以經常請你們吃飯了!”
另外兩個同學都高聲歡呼,管佳誼道:“可别想用一兩頓飯糊弄啊,你說說清楚,你和許安陽到底什麽情況?”
其實這個問題,關淩自己也問過自己,但最終她選擇了逃避,她不想問的那麽清楚。
有些事一旦太清楚,就失去了回旋餘地,還是模糊一些好,能讓人更加舒服,得過且過。
“你還是别老擔心我了,擔心擔心你自己和程學坤吧!你們倆現在怎麽樣了啊?姐弟戀。”
關淩果斷轉移話題,把火力集中到了管佳誼身上。
一提到程學坤,管佳誼哼了一聲,道:“還能怎麽樣,就這樣呗。我反正考上研究生了,還能混個兩年半,他呢大四,他說自己不準備考研究生,他要找工作。”
“不考研究生找工作,他們文科專業不太好找工作吧,幹嘛那麽着急呢?”
“他家條件不是很好,父母都是下崗工人,他不早點工作怎麽賺錢養家啊。”
“那說明他還挺負責任的,你見過他父母沒有?有沒有談結婚的事?”
“結婚?他那個情況怎麽結婚?結個屁!哎,都要怪你的那個許安陽,非要介紹我和他認識!現在好了,我們倆談也談了,分不是,不分也不是,現在一提到他我就煩!”
管佳誼想到程學坤,一下子覺得懊悔起來。
本來大四她是不準備談戀愛了,專心考研,爲自己的未來尋找出路。
結果去年認識了程學坤後,沒有抵擋住對方的攻勢,而且程學坤人确實不錯,管佳誼最終還是和他走到了一起。
可戀愛和結婚就是兩碼事了,了解了程學坤的家庭情況,還有他目前的狀态後,管佳誼就開始猶豫了起來。
她已經動了分手的心思,隻是還找不到好的理由和契機,雖然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變得現實,但畢竟還是有感情的。
所以,她把心裏的憤懑發洩到了許安陽頭上。
确實,要不是許安陽介紹,管佳誼根本不會注意到程學坤的。
關淩道:“你要是想分手,你就直說好了,這又沒什麽,畢業季嘛。”
關淩想到自己和前男友之前的那點事,心頭更加堅定了,不輕易談戀愛的想法。
和許安陽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挺好的,把更多的心思放到工作上來。
再說了,現在公司顔筝不在了,少了個礙眼的競争對手,有時候反而怪想她的。
關淩想的輕松,管佳誼臉上滿是愁苦,“可是他對我真的挺好的,百依百順,有求必應,我要分手…我都找不到理由,現在又是大四,忙着寫論文找工作,要是提分手,對他肯定是很大的打擊吧。”
管佳誼雖然性子急脾氣躁,心底還是比較善良的。
但感情這種事,善良是一點用都沒有的,有就有,沒有就是再善良也無法勉強。
“你自己看着辦吧,要不你再拖一拖,觀察觀察,到時候再做決定。”
“嗯,好吧,隻能這樣了。”
三言兩語,關淩就把自己的想法施加到了管佳誼身上。
看樣子感情這種事,隻有旁觀者才能輕易的決斷,親身經曆的人是很難那麽果決的。
當然,要除了許安陽這種人。
此時,許安陽正在KTV陪着胡核舟唱歌呢。
唱歌是幌子,給胡核舟找樂子才是真的。
09年KTV這種地方,帶點葷的很正常,畢竟那時候,東莞還繁華興盛。
許安陽說不上輕車熟路,但也絕對是了然于胸。
一邊唱歌,一邊就叫了幾個陪唱的過來,活躍一下氣氛。
六個男人,六個小妹,許安陽自己也點了一個。
出來玩,就不能太清高,顯得自己特立獨行,别人就會覺得你玩不到一起。
不過許安陽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陪唱歸陪唱,不動手動腳,規規矩矩的,就是唱歌。
過去在銀行,許安陽常陪客戶去幾個KTV場所,去的多了,許安陽往往是很受小妹歡迎的那種。
長得挺帥,爲人禮貌,會給小費,不動手動腳,唱歌還好聽!
一些小妹認識了許安陽後,每次看到他來,都上趕子貼過來要給他服務,其中不乏想要工作之餘主動獻身的,都被許安陽委婉的拒絕了。
今晚也不例外,坐在許安陽邊上的小妹濃妝豔抹,香氣撲鼻,不停的往許安陽身上湊,許安陽反而保持距離,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唱歌上。
反觀胡核舟,摟着身旁的小妹上下其手,早就開始過瘾了。
不過占便宜歸占便宜,到最後唱完離開,胡核舟并沒有其他的消費,也沒有想着要帶人出台。
畢竟這是雙方第一次應酬,雖然達成了一些口頭合作的意向,但真正的推廣合作還沒有展開。
吃吃喝喝唱唱歌沒什麽,帶人出台還讓對方付錢,那就算落人口實了。
醉了酒的胡核舟腦子清醒,知道這不應該,所以玩的盡興後就決定離開。
許安陽在路邊攔了出租車,把三人塞進車送走,終于松了口氣。
九月份的夜晚涼風習習,月亮從雲間時不時探出頭,和路燈一起給道路打下了光的影子。這個點,路上的車子已經不多,KTV到學校的距離并不遠,三個人決定走回去。
“呼~爲老苟,怎麽樣,玩的痛快吧?”許安陽對苟立明道。
“什麽和什麽啊,我什麽都沒做啊。”
“什麽都沒做?你躲在角落裏,我可都看到了啊。是不是還留了電話号碼了?”
“真的什麽都沒做啊!在角落裏隻是聊天而已!”苟立明急忙解釋。
他今晚出來陪許安陽喝酒,一方面出于義氣,另一方面也有點想玩玩的心思。
結果在KTV,今晚陪他的小妹是一個看起來特别年輕、清純的女生,苟立明本來還有點想動動手腳,看到這個女生後馬上絕了那種心思,真就隻唱唱歌而已。
“他真的沒做什麽,老許你自己不也什麽都沒做嗎?不過我看苟立明和那個女生,交換了電話号碼吧?”一旁的吳漢超爲苟立明解釋。
許安陽一聽還交換号碼了,道:“我說老苟,你可要把握住啊,出來玩玩就玩玩,可比交換了号碼平日裏聯系,動了感情什麽的,可就糟糕了。”
苟立明忙道:“不可能不可能,就是…就是當交個朋友嘛。”
許安陽冷笑,交個朋友?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紛紛擾擾,有多少是從交個朋友開始的?
在這種歡場工作的女人,心思根本不是一般大學生能把控住的,一不小心陷進去就要吃大虧的。
不過許安陽也知道,一來苟立明不是那種傻小子,二來這種事勸是勸不動的,等他以後自己吃了虧自然會明白其中的深淺。
三個人慢慢的走,讓夏秋之際的涼風吹掉身上的酒氣和熱氣。
走着走着,許安陽就唱起了歌,一首粵語歌《友誼之光》:
“人生于世上有幾個知己,
多少友誼能長存?
今日别離共你雙雙兩握手,
友誼常在你我心裏……”
許安陽一個人唱,吳漢超和苟立明在一旁聽,越聽越不是滋味。
吳漢超道:“許安陽啊,你别唱了,這是監獄風雲的主題曲吧?”
好家夥,三個學生好好的,被許安陽一首歌唱進大牢了。
“這個…無所謂啦,反正是歌頌友誼的歌曲,坐個牢又算什麽呢?”
苟立明忙搖頭,“我可不想坐牢,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行了行了,不唱了不唱了!對了,明天大學生活動中心,全校的迎新晚會,都要來啊!我做主持人。”
“老許,這次又要勾搭幾個學妹啊?”
“學姐也行啊,那個程思思學姐~”
“别别别,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管理上的一條定律?一個人最多也就直接管理7個人……嗯,或者也有可能是8個人?反正10個人左右,再多就管不過來了!我許安陽也是人啊,差不多行了,差不多行了。”
吳漢超和苟立明對視了一眼,心想許安陽這貨,暗中還不知道“管理”着多少女人呢。
……
時間一轉眼已經到了九月中下旬,09級華工大一新生的軍訓就要結束了。
對于身在軍訓中的學生來說,兩個多禮拜的日子可以說的上是非常難熬。
許安陽還記得,自己在重生前,正兒八經進行訓練,每天高強度的練習,那叫一個度日如年。
而對已經熬過去的大二、大三學生來說,時間就過的很快了。
照例的幾場雨水一下,滿地的懸鈴木落葉,溫度一降,就臨近十月,馬上要國慶了。
在國慶之前,各院紛紛舉辦迎新晚會,迎來一批新人,算是正式開始新學年的正常教學生活。
在所有的迎新晚會中,自然是校級迎新晚會的規格最高,水平最高,節目表演效果最好。
今年的校級迎新晚會又是女生最多的社科院承辦,總策劃是程思思,她手上能聯系到的資源那是相當之多,所以今年的校級迎新晚會引起的關注度很高。
現場的觀衆除了剛剛結束軍訓的新生外,其他年級,甚至一些校外的人都來到華工的大學生活動中心來觀看表演。
尤其是男生,他們都聽說有非常好看的舞蹈表演,一個個都希望能買到看演出的票。
到了晚會的當晚,上千号人的活動中心是坐滿了人,如果要是賣吊票,估計都能賣出去。
在後台,許安陽正坐在化妝鏡前吹頭發、化妝。
男主持人也是要化妝的,不然上了台,燈光一打,整個人會和鬼一樣。
化完妝的許安陽和不化妝之前的他有一點是沒變的,還是那麽的英俊。
許安陽照了照鏡子,自語道:“明明能靠臉吃飯的,卻偏要靠才華,真是…hard模式比較有挑戰性啊。”
“你在說什麽呢?”程思思走過來問道。
“啊?沒什麽,我說,我有點緊張。”
“你還會緊張?你逗我呢,你參加的創業大賽都不少了吧?”
“創業大賽和這種晚會能一樣嗎?不過你放心,等我站在台上的時候,就一點都不緊張了。”
許安陽在每次參加大型活動之前,其實都會非常緊張,有時候甚至會緊張到發生胃部痙攣,導緻嘔吐。
所以,一般參加一些重要會議,文藝表演什麽的,許安陽會選擇空腹,不吃飯,也不喝水。
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在饑渴和空無的狀态,然後等到活動正式開始,一旦投入進去,許安陽的緊張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果不其然,等到七點半晚會正式開幕,許安陽就一點都不緊張了。
反正站在台上,熾烈的聚光燈一打,自己就什麽都看不見了,自然就不會緊張。
許安陽今天特地穿上了自己在李順昌洋服店訂做的那套紫藍色的西服,非常的合身,也非常的特别,燈光一打可以說相當吸引眼球。
左邊站着穿紅色絲綢長裙的程思思,右邊是穿白色青花旗袍的顔筝,真就是左擁右抱,豈不美哉。
節目表演進行的也非常順利,一個接着一個,節目的質量相當高,比一般學院的節目表演水平要高很多。
程思思還從學校外請來了外援,有南大街舞社的,南藝樂團的,還有已經畢業的化院樂隊,足以說明她的人脈資源有多豐富。
“喂,待會兒是不是輪到你表演了?準備準備,好好跳啊。”
“知道啦,馬上就輪到你報幕了,思思姐快唱完了。”
許安陽在台下和顔筝說話,兩人從後台盯着台上,程思思今晚也貢獻了一個節目,在歌曲串燒裏高歌一曲。
她今晚唱的是一首王菲的《紅豆》,這首歌算得上大學文藝表演中出現頻率非常高的一首歌了。
“哎哎,那男的是誰啊?跑台上來了。”
許安陽正低頭看手上的串詞呢,顔筝突然道,他擡頭一看,發現有個穿着灰色外套,個子高高大大的男生捧着一束花上了台。
“大驚小怪的,歌迷送花呗,有什麽啊。”
就算在學校的晚會上,一樣有人會給那些高人氣的校園歌手送花。
當然,其中不乏同班同學上去增加人氣、節目效果,或者幹脆搗亂的。
可是這個高大帥氣的男生顯然不管是爲了送花而已,他把花遞給程思思後,就留在台上不走了。
此時,歌曲已經到了尾聲,程思思唱完最後一句,轉頭盯着這個男生,她眼神顯然不太對。
從剛剛看到這人上台的一刻,程思思就神色一變。
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事要發生。
“我靠啊,不會是要求婚吧?”顔筝自言自語道。
許安陽聽了心裏咯噔一下,之前就聽說程思思的前男友是個高大帥氣的男生,這個人完全符合描述。
難道說一個暑假時間過去,兩人重修舊好,然後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要準備結婚了?
這樣的事并不少見,很多情侶在糾糾纏纏,分分合合後,重歸于好的第一步,一般是一場激情纏綿的激情戲,第二步就是準備結婚。
果不其然,在歌聲停止後,這個男生走到程思思面前,單膝跪地,一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裝戒指的小盒子,一手從程思思手中拿過話筒,道:“程思思,你嫁給我好嗎?”
這樣小說和電影中常出現的浪漫事,自然引得現場學生一片歡呼,很快就響起了“嫁給他,嫁給他”的聲音。
但女主程思思的臉上并沒有出現驚喜的表情,也沒有掩面而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尴尬和無奈的神情。
她沒有接過男生手裏的戒指,而是搶回話筒,放到嘴邊,嘴唇嚅嗫了一會兒,似乎有些話想要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卻又沒有說。
很顯然,她想要拒絕,可是又怕傷了他的心。
本質上,程思思也是善良的,她知道拒絕一個人,尤其是一個飽含熱情的人,一定會傷了他的心。
但感情這件事就是這樣,容不下善良。
可是現場不明真相的觀衆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嫁給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程思思答應不是,拒絕也不是,場面就這麽尴尬的僵在了那裏。
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後台走上了舞台,他大步流星地來到了程思思跟前——是許安陽。
“你要是想嫁就答應他,不想嫁就下台,後面還有節目要表演呢。”
程思思看着他,眼神非常的複雜,她難以抉擇。
既然如此,許安陽來幫她抉擇。
他果斷拽起了程思思的手,拉着她快速離開了舞台,留下還單膝跪在那裏的前男友,還有一整個活動中心,面面相觑的觀衆們。
過了一小夥兒,許安陽又回到了台上,拿起話筒道:“中間的小插曲已經過去,下面請欣賞舞蹈——《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