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徐林義拿了兩個冠軍,一個亞軍後,許安陽已經起了把他招進外賣團隊的想法。
送外賣是個耐力活,華工雖然不大,可學校裏不準騎電動車,外賣手蹬着自行車到處跑,幾個小時下來對體能是個考驗。
更不說有些宿舍沒電梯,要跑上跑下的。
一些女生坐外賣員,體能很難跟上,跑了一天就跑不動,不幹了。
像徐林義這種,體能又好,速度還快的,不做外賣不是可惜了。
許安陽還有一層心思,就是他希望可以從外賣收入中抽成。
雖然當初和10個最早的外賣員簽訂協議時,說好三個月不抽成,收入全部歸他們。
但也沒說之後的每個人都是這樣啊?
隻要外賣員之間沒有形成聯盟,後面簽約的外賣員就可以采用新的價格模式。
許安陽估計,在運動會結束後,網站會迎來一波訂單的高峰,他需要更多外賣員去分擔壓力。
而如果再眼睜睜看着外賣跑腿收入全都進入外賣員的荷包,許安陽肯定是不樂意的。
企業發展需要錢啊,網站維護也需要錢。
但他又不可能毀約,所以…
想到就做,許安陽決定立刻招募這個外賣人才。
在1500米的比賽結束後,許安陽來到頒獎台,看着徐林義領了1500冠軍的獎狀。
他滿頭大汗,氣喘如牛,黑黑的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喂,徐林義!”許安陽朝着頒獎台揮了揮手。
徐林義聽見招呼聲,見是許安陽,忙過來,道:“許同學,你找我什麽事?”
“那個,這樣吧,周一中午你到創業産業孵化園,307辦公室找我。我覺得你可以做外賣兼職,到時候帶着身份證,我們簽個合同。”
徐林義兩眼放光,道:“真的?真的可以啊?那…那真是太謝謝了!”
許安陽眼瞅着徐林義激動的樣子,心想他應該家庭條件不太好,說不定還背着助學貸款,所以才這麽重視一份兼職吧。
當初上學時,許安陽家裏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吃穿用度還是很寬裕的,基本沒爲錢發過愁。
上大學之前,他以爲人人家裏都是差不多的條件,直到上了大學,有一段時間他每天到教育超市的小餐廳吃午飯,在那裏他經常遇到一個穿黑單衣的男生。這個男生每天的午飯就是一碗五毛錢的粥,加餐廳裏一份免費的味精蔥花湯,再沒别的。
他就一手端着粥,一手端着湯,一口粥,接一口湯,就算是一天中分量最飽的午飯了。
許安陽不知道他早飯和晚飯會吃什麽,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有一次許安陽想給他買份烤腸,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或許一份烤腸能讓他的午飯豐富一些,但這無疑會刺傷他的自尊心。
既然能上華工,總有一天會靠自己的雙手掙錢的吧。
而這樣的學生在華工不算多,但也不是極少數,隻是大多數時候普通學生不會去在意而已。
徐林義怕也是其中之一吧,一般讀國防生的,家庭條件不會特别好,除非真的有志于走軍隊這條路。
“你們國防生訓練可是很辛苦的,但送外賣一樣辛苦,你能做的了嗎?”許安陽還是要給徐林義打個預防針。
别來的時候激情滿滿,幹了兩天發現吃不消又走了。
“能!我别的不行,就是能吃苦!我農村長大的,從小就給家裏幹農活!”徐林義拍着胸脯保證道。
“是嗎,其實我小時候也是農村長大的,但我從來不幹農活,我都指揮别人幹。”
“嘿嘿,許同學,你就是适合指揮别人幹活,我負責幹活就行了!”
許安陽點點頭,兩人又說了兩句,徐林義擦着汗到洗手間換衣服去了。
許安陽看着徐林義的背影,心想這小子看起來憨,其實并不笨啊,會拉關系找機會,還會拍馬屁,是個可用之才。
這點和陳康形成鮮明對比,陳康也精,但他把精明寫在臉上,就太容易遭人忌憚。
而徐林義面子上憨,卻成爲了他最好的保護色,到頭來到底誰精,還不一定呢。
在1500米比賽結束後,今天運動會最後的重頭戲要來了。
華工壘球隊對陣農大壘球隊的友誼賽。
壘球這種冷門項目,别說玩了,看得懂的人都很少。
之前壘球隊有一些比賽,都是自娛自樂。
這次爲了提升壘球隊的知名度,宣傳一下這個項目,特意在運動會上舉行友誼賽。
大部分學生呢,也就是看個熱鬧,知道原來我們華工還有壘球項目呢。
壘球的規則和棒球差不多,競賽邏輯是一樣的。
兩者最大的區别,一是場地大小,二是用的球棒不同,三就是投手的投擲方式有區别。
棒球的投擲看起來比較帥氣,從後往前擲出去,而壘球呢,從下往上抛出去,球速要慢很多。
所以壘球主要是女子爲主。
華工和農大的壘球隊都不正規,男女混合,畢竟能招到人玩就不錯了,還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狗啊。
許安陽上到看台,找到社科院的區域,找了個好位子——坐在了葉芷妤旁邊。
“這位子是劉安燕的。”葉芷妤道,許安陽真是一點不客氣,也不問問。
“啊,我知道,她不是不在麽,我幫她占着,防止有人搶去了。”
“……”葉芷妤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不就是被你搶去了嗎?
自從上次許安陽幫葉芷妤找回自行車後,葉芷妤見到許安陽,心裏就感覺怪怪的。
好像有一種想靠近他的沖動,但真的靠近了,又想躲開。
許安陽大喇喇坐在她身邊,她整個人都有些緊張,本來她注意力都在球場上,畢竟今天董清禾要上場呢。
現在好了,注意力都被帶偏了。
“喂,你能看懂壘球嗎?”
“嗯,能看懂一點,清禾有和我說過。”
“是嗎?我怎麽感覺和棒球差不多啊,有什麽區别嗎?”許安陽這就有點明知故問了,董清禾都是你領進門去打壘球的,你會不知道壘球怎麽玩?
可葉芷妤并不知道,她以爲許安陽真不懂呢,隻好道:“我也不是太懂,我隻是聽清禾說過。她說,棒球和壘球用的棒子不一樣。”
“什麽樣不一樣?”
“棒子不一樣。”
“哦,棒子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又長又粗麽。”
“一個是金屬的,一個是木頭的!”葉芷妤感覺到話裏的意思有點不對,卻又不知道怎麽戳穿,隻好氣呼呼回道。
“那還有呢?”許安陽接着問道,江浙小女孩氣呼呼的樣子真是可愛啊。
“還有投擲方式不同…”
“诶,你看,董清禾上場了!”
葉芷妤還沒回答完呢,許安陽的注意力又被董清禾給吸引去了。
葉芷妤氣的捏了捏拳頭,她有點明白,董清禾爲什麽總喜歡打許安陽了。
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