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許安陽讓他們做正方,自己做反方,進行模拟辯論。
他充分利用聲東擊西、偷梁換柱、指桑罵槐、顧左右而言他等辯論傳統藝能,給四個辯論新生好好上了一課。
一通歪理,把顔筝等人說的是啞口無言。
辯論完覺得許安陽說的太有道理了,高考制度簡直應該立刻被廢除。
許安陽畢竟是一路鍛煉過來的。
像高考這種話題,後來在網絡上引發過數次大辯論。
08年還沒經曆過網絡論壇洗禮的顔筝等人,怎麽可能是許安陽的對手。
“按理說這些東西應該是陳洋教你們,到時候現場怎麽發揮,就看你們自己了。反正套路就是這麽個套路。”
許安陽說完喝了口水,示意時間到,該回去了。
“許老闆,要不晚上你上場吧?我感覺有你在,一定能赢機電。”顔筝提議。
“沒那閑工夫,晚上有事忙。你去打辯論不來工作,算你曠工,記一筆扣工資。”
“什麽啊!我本來就沒有工資,怎麽扣!”
“會有的,留着以後扣。”
“你…冷血,無情!”
“許安陽,你現在已經脫離無産階級,站到我們的對立面去了。”
“我們現在是社會主義發展的初級階段,要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我是被團結的力量。”
“哼,你再這樣下去,就要成爲我們的專政對象了。”
幾個人說說鬧鬧離開了食堂。
許安陽注意到,董清禾沒怎麽說話。
一直皺着眉頭在想事。
他是沒想到,董清禾會加入辯論隊,她一向不喜歡和人争論。
能上手就上手,好好的吵什麽架呢。
不知道她加入辯論隊,是要鬧拿出。
下午許安陽沒課,他開始爲外賣工作的開展四處奔波。
先去附近的舊貨市場淘了一個電話交換機,暫時給辦公室設置四台分機,用來接打進來的外賣電話。
跟着,去學校附近的打印店談傳單印刷的事。
許安陽找了好幾家店,找到一家能把價格壓到最低的鋪子。
學校附近的打印已經很便宜了,但許安陽還是要盡可能降低成本。
傳單的設計,許安陽請新聞系的藝術生幫忙做了一份。
設計費是一場網吧包夜,帶着打dota帶他飛。
跟着,又帶上卡片相機,在超市買了兩包大前門,去學校周圍的小飯店,把店裏的菜單統統拍了一遍。
一邊拍一邊給每個飯店老闆散一支煙,順便遞一張自己的名片。
飯店老闆都覺得很新奇,大學生竟然要來做外賣?
不過有人做外賣,意味着他們的生意會變好,自然是歡迎的。
許安陽和他們搭上關系,等以後網站上線了,是要和他們直接合作的。
兩包煙散完,照片拍的差不多了。
回到創業孵化中心的辦公室,把照片傳到電腦上。
許安陽想了想,決定整理出來,裝訂成一本小冊子,發給學生們。
做冊子的成本要高很多,先在小店裏做,以後看能不能找管超群或者朱主任幫忙,聯系校内的印刷廠批量定制,給個優惠價把成本壓下去。
當然,能免費是最好的了。
就這麽一攬子事情,許安陽從下午一點半忙到五點半。
現在沒辦法,手下沒人,很多事隻能親力親爲。
晚飯,許安陽給關淩打了個電話,請她在三食堂吃雞蛋灌餅。
“打電話給我,就請我吃雞蛋灌餅啊?”
“雞蛋灌餅可是好東西,要不要加根油條?或者火腿腸?”
“加一碗胡辣湯我就過去。”
“行行行,加什麽都行。”
兩人在三食堂見面,點了雞蛋灌餅和胡辣湯,也隻有在學生時代,請女生吃飯能這麽簡單樸素。
“學姐,最近怎麽樣,還在爲考研的事糾結嗎?”
“已經做決定了,保研,所以一下子輕松了。”
“本校?”
“嗯,最保險的選擇。膽子還是不夠大。我就很佩服你,才大一就敢自己開公司。”
許安陽笑了笑,如果沒有後世的經驗,自己也沒有那個膽量啊。
大多數普通人面對不确定的未來,都會做最保險和穩妥的決定。
而成功者往往是那些做大膽決定的人。
當然,腳下踩着很多失敗者的屍骨。
“既然這樣,有沒有興趣來我司試一試?我們還缺一個有品位、懂審美的美術設計。”
“我可不懂美術。”
“可是你懂美啊。”
“少給我戴高帽,不談談待遇?”
“待遇嘛,包吃包住,每天都可以和老闆交流人生經驗,拓寬你的人生寬度。”
“少來,在學校用你包吃包住?你有什麽經驗可以交流?”
關淩嘴上這麽說,許安陽卻覺得有戲。
之前對許安陽的邀請,關淩都是直接拒絕。
這回不同,應該是未來的事确定下來,她的口風明顯松動了。
“學姐,你有想過研究生畢業以後做什麽嗎?”
“嗯…可能去深圳,可能去北京,也可能留在南京,看哪家公司要我吧。或者,聽我父母的,回東北考個公務員。”
“那你覺得這兩年半的研究生讀下來,有什麽意義呢?隻是爲了暫時逃避就業選擇?”
“哎,多少有一點吧,誰不是那樣呢。”
“我不是。”
“不能和你比。”
“那你不妨到我這裏來試一試,一個剛起步的公司,從零開始,會讓你積累和體驗到很多在普通公司永遠得不到的東西。你的付出會很多,但收獲一樣會很多。就當做一筆微小的投資,成功了一本萬利,失敗了也沒什麽損失。再說,學姐,我就這麽沒有魅力,不值得投入一把?”
許安陽又開始忽悠了,什麽在創業公司有更多的體驗,啥體驗?
光幹活不給錢的體驗呗,在普通公司的确得不到,因爲這樣的公司早就倒閉了。
關淩雖然是學姐,終究還是嫩了點,還真被許安陽說動心了。
就不知道是對哪一句話動心。
“好吧,我周末抽空去看看,參觀參觀。”
“好,一言爲定,我們虛席以待。”
許安陽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一個免費勞動力快到手了。
到了晚上,許安陽在辦公室和吳漢超他們一起加班加點搞網頁。
韓林給許安陽起了個綽号,叫“榨汁機”,甭管男人女人,都能給你榨幹了。
而這個貼切的綽号,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将伴随着許安陽。
忙活到八點鍾,許安陽下樓給吳漢超和韓林買點宵夜。
顔筝打了個電話過來。
“喂,你們辯論賽結束了?結果怎麽樣?”
“結果…你要不來一趟吧。”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那個,辯論的時候,董清禾把對方給打了…”
“卧槽…我馬上過去。”
(第二更晚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