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帶着郝嘉芸在華工的校園裏走走轉轉。
因爲是九月份,校園裏的花都沒有開,不然許安陽能給每朵花都起個名字,再介紹給郝嘉芸。
到了飯點,爲了讓郝嘉芸吃好點,許安陽她去七号門外下館子。
“去食堂吃就行了,何必下館子呢。”
“學校食堂的菜不行,你第一次來玩當然帶你下館子。”
郝嘉芸沒再推辭,許安陽卻想在食堂遇到熟人容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郝嘉芸還不是他女朋友,以後說不定呢?
做事還是要從長遠的角度去考慮,未雨綢缪。
不要引發不必要的輿論風波。
他現在在社科院大小是個名人了。
不光同院同級的認識,學長學姐、其他院都有知道他大名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許安陽還想再苟一段時間呢。
就怕實力不允許。
飯桌上,許安陽點了枸杞炖鴿子湯、雪蛤西米露、雞油炒杏鮑菇。
“都是我喜歡吃的,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那個,我覺得女生應該都挺喜歡吃這類菜吧。”
“哼,你可真懂。”
吃過飯還有一個下午的時光可以消磨。
許安陽看了看飯店旁的連鎖酒店,心想還早了點。
于是,回宿舍換了套常服,他帶郝嘉芸坐公交到附近的明孝陵走走看看。
還是年輕好啊,精力充沛,上午轉悠倆小時,中午吃個飯下午能接着轉悠。
這要擱10年後,下午肯定找地躺了,睡一覺晚上吃過晚飯再稍微逛逛,便吃不消了。
在明孝陵景區,已經能覺察到秋天的影子。
一些銀杏、楓香的葉子顔色開始變黃變紅,讓神道兩側五顔六色起來。
走的有些累了,兩人坐在路旁的石凳上,望望天空的流雲,看看漸紅的楓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郝嘉芸在享受着兩人一起時的靜谧。
許安陽在偷看郝嘉芸的腳脖子。
沒穿裙子真是可惜,穿什麽倒黴九分褲。
郝嘉芸的腿修長而優美,尤其是小腿,沒有多餘的贅肉,繃緊時也沒有肌肉,像精細的漢白玉雕。細瘦潔白的腳脖子上能看到青綠色的血管,如白玉上的細紋。
想到這樣一雙漂亮的腿,以後做了外科醫生長時間站立會得靜脈曲張,許安陽就覺得可惜。
“你盯着地上看什麽呢?”郝嘉芸發現許安陽眼神有問題。
“螞蟻,我在看螞蟻,你看它們多麽勤勞……”
“許安陽,你真的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人總是會變得,有一天我們都要習慣改變。”
許安陽沒由來的深沉一句,倒讓郝嘉芸不知該說什麽。
“你以後想做什麽?你學社會學……我聽大學同學說,社會學要去居委會。”
“社會學就要去居委會?那我祝你同學去養豬場,給母豬接生。”
“哎呀!又胡說。那你以後想做什麽?”
“我以後啊,我以後要做個大财主,買點地,建點房,多找幾個…打掃房子的人,給我看家。”
“說正經的呢!”
“我說的是正經的,你不相信而已。對了你呢?你是不是要做外科醫生,想去美國做住院醫師?”
“我?不知道呢,女外科醫生太少了,更别說去美國了。”
這時候的郝嘉芸還沒有立下醫學上的遠大志向。
畢竟剛進大學,大多數人都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未來要做什麽。
許安陽心想,如果這時候我把她拿下,套路她對她好,再給她灌輸點“工作好不如嫁的好”的觀點,是不是能扭轉未來,把她拴在自己身邊呢?
大約是可以的吧。
畢竟許安陽現在的見識和手段,要套路郝嘉芸輕而易舉。
到時候他事業做大,有了錢,她走什麽路都可以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可這樣還是郝嘉芸嗎?許安陽轉念一想。
一隻注定想高飛,也有能力高飛的鴻鹄,把她豢養成一隻金絲雀。
那其他适合做金絲雀的女孩怎麽辦?
你不是搶了别人的工作麽。
想到這裏,許安陽就打消了先前的念頭。
順其自然吧。
“喂,你想什麽呢?發呆。”
“啊,我在想,你以後做了醫生,我能不能找你去看病?”
“當然能啊,但你能有什麽病,别瞎說。”
“有,腿硬。”
“腿硬?這是什麽病?我怎麽沒聽說過。”
“還醫學生,孤陋寡聞。”
“我還沒正式上課呢!”
“就是腿僵硬呗,老寒腿,用點手法就能好。”
“那屬于中醫吧,我學的臨床醫學……”
“害,啥也不懂,走吧。”
……
晚飯在三号門外的西來順面館吃了一頓。
到了六點,許安陽回宿舍換了衣服,到學校實驗樓前的廣場和同學們彙合。
應古書記的要求,許安陽今晚穿上了國旗班的軍禮服,整個人潇灑挺拔,在其他人的襯托下,可以說帥的一塌糊塗。
郝嘉芸站在遠處的觀衆區,望到許安陽換了制服的樣子,平日高冷的她都忍不住星星眼。
幾個男生都問他去哪兒了,許安陽笑而不答,豈能給你們八卦的素材?
女生則頻頻回頭望向許安陽,這制服誘惑真是不分男女啊。
晚上七點,軍訓大合唱比賽正式開始。
比賽在露天進行,實驗樓前十幾層的台階正好當合唱舞台。
社科院抽到了一個不錯的順位,最後一個登場!
像這種打分的合唱比賽,第一個登場幾乎不可能拿第一。
除非真唱的好到逆天,否則後面總會有更高分。
而最後一個登場,好處是唱的好技壓全場,印象分會很高。
壞處是評委聽衆會人困馬乏,會興緻寥寥,總之是否拿第一還要看實力。
前面的連隊一個跟着一個登台,《太行山上》、《唱支山歌給黨聽》、《長江之歌》……一首首經典的合唱曲目,在華工的夜空唱響,傳遍整個校園。
一個小時後,終于輪到社科院九連登場。
他們已經提前在實驗樓的大廳等候,前面連隊一退場,他們立刻跟上,邁着齊整的步伐順次下到台階上排列站好。
許安陽來到最前面,和他同列的是同樣穿上了軍禮服劉子欣。
兩人站在一起,遠看還真是一對璧人,印象分一下加了不少。
配樂響起,許安陽拿起話筒:
“朋友!
你到過黃河嗎?
你渡過黃河嗎?
你還記得河上的船夫,
拼着性命和驚濤駭浪搏戰的情景嗎?
如果你已經忘掉的話,
那麽你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