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軍訓的一點小插曲,讓陳洋領教了許安陽的厲害。
因爲兩人之間的小沖突,石星龍幸免于難,沒有被送上處刑台,顔面得以保存。
爲此石星龍感到幸運,心中暗想,和許安陽一起難道真的會好運?
之後,下午的訓練一直持續到晚飯時間,五點半。
随着老胡吹哨宣布結束,熬人的訓練終于告一段落。
大家夥看起來就像打麥場上被曬幹,又被碾子碾過的麥穰,面色黑黃,東倒西歪坐在花壇旁,拿起水壺喝完裏面最後幾滴水。
太陽西沉,廣場上的大日晷指針已指向酉時。
老胡的哨子再度吹響,休整結束,所有人列隊離開場地,去食堂吃飯。
整個校園裏,都是一條條整齊的隊列,在旗手的帶領下來到食堂門口,才就地解散,一天的訓練正式結束。
大夥一起吃飯,華工食堂的夥食算得上全南京高校最差之一,不如南大、東南,更不用說和南航比了。
但一天的訓練實在是太辛苦了,所有人都悶頭吃飯,吃的很香。
到了晚上,許安陽繼續四處串門。
剛進學校大家都沒帶電腦,手機功能不發達,聊天吹牛成爲了最好的消遣方式。
許安陽毫無疑問成爲了衆人的中心焦點,他表演的那個魔術,讓所有人印象深刻。
現在陳洋讨厭的嘴臉還沒有顯露,随着軍訓深入,大夥會越來越懷念許安陽的那個魔術,恨不得他再表演一次。
睡前許安陽又和關淩、郝嘉芸雙線聊天。
關淩興緻不算很高,許安陽理解,大四學生注意力都在未來前途上,撩學弟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許安陽沒有在意,像這種冷竈,慢慢的燒,火不斷就行,總有一天會燒熱了。
切忌上來就猛火,拉着人家聊個沒完,就算你妙語連珠,思想深刻,别人有更加重要的事處理,也不會有太多心思搭茬,反而給人留下聒噪的印象。
所以,許安陽隻是簡單問候幾句,說了下第一天軍訓的情況,就不再多言。
郝嘉芸則相反,她的話比許安陽還要多。
“我們的教官長得還挺帥的。”
“今天好熱啊,曬死了都。”
“已經塗了防曬霜了,但感覺還是黑了一個度。”
“聽說你們華工軍訓很苦啊,我表哥一同學就是華工的,感覺怎樣?”
“什麽?你不用軍訓?爲什麽?怎麽這麽好運!”
郝嘉芸在QQ上像個小麻雀,事無巨細都想和許安陽說。
許安陽回複的很簡短,但她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會答複。
他的心情當然是五味雜陳。
一個人愛你時有多深情,在離開時就有多絕情。
這句話許安陽深得其味。
在分手後他曾經想過,如果當初沒有和她在一起就好了。
不曾得到,就不會失去。
沒有開心,自然也不會傷心。
許安陽已經忘了當初郝嘉芸爲什麽會喜歡自己。
隻是突然有一天,周圍的人都在說,硬給兩人湊CP,湊着湊着,許安陽發現郝嘉芸的确對自己有意思。
但那時候許安陽真的一心隻想學習。
水靈靈的校花級美女在自己面前都不動心,許安陽都佩服自己。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許安陽在鍵盤上打下這行字,但猶豫了一下,沒有發出去,删掉了。
既然來到這個時空,一切都重新開始。
有些問題,留待自己去慢慢解答吧。
直接問不一定能問到答案,女人的嘴,也是騙人的鬼。
郝嘉芸亦不例外。
聊到十點鍾,許安陽和郝嘉芸道晚安。
郝嘉芸還有些戀戀不舍,但許安陽決定打住不聊。
一開始聊的太多,以後就會無話可說。
要控制好今天的額度,爲明天留下發揮空間。
這是他在銀行放貸款總結出來的經驗。
……
之後兩天,軍訓繼續進行。
南京的天氣那是相當給面子。
雖然9月份天氣逐漸轉涼,但天上的太陽卻威力不減。
連着幾日不下雨,天空中萬裏無雲一點遮擋都沒有,陽光火辣辣的照射下來,站在太陽底下的新生都成了壁爐裏的烤鴨。
教官絲毫沒有讓大夥去陰涼處站軍姿的意思。
相反,就是要讓大夥站在烈日下,經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考驗。
許安陽和石星龍成了死裏逃生的兩隻鴨,翹着二郎腿在樹蔭下乘涼,真是好不快活。
這種強度下,很快有人支撐不住,要到一旁休息。
開這個頭的正是浙江女孩葉芷妤。
她被太陽炙烤的有些中暑,差點昏倒。
經驗豐富的教官早早察覺到她情況不對,讓學生導員把她送到樹蔭下喝水休息,避免了事故的發生。
葉芷妤就坐在離許安陽、石星龍不遠的地方。
爲了散熱,她往下拉了拉T恤的領子,雪白細膩的脖頸,已經被曬出了衣領的痕迹。
她張開小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并不時用帽子扇風。
發絲被汗水黏在額頭、臉頰上,雜亂中透出膚色的紅暈。
許安陽斜眼瞄了瞄葉芷妤,心想這是正宗的江南美女,從長相到舉止都透着一股秀氣。
對這類女生,許安陽的興趣不算特别大,因爲不夠有趣。
江浙一帶女子,獨生子女多,一般家庭條件優越,從小生活環境穩定,接受的教育偏傳統。
她們多半性情溫良,待人處事四平八穩,工作、生活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于情愛一事,難免保守、無趣。做個長久的良伴尚可,要想一同體味豐富多彩的親密關系,怕是有些問道于盲,所托非人。
所以許安陽想了想……算了,看在這麽好看的份上,做個朋友也是不錯的,萬一很有意思呢?
于是,許安陽捅了捅身旁的石星龍,“喂,聽我的,你過去搭讪,要個電話或者QQ。”
石星龍也在瞄葉芷妤,正滿腦子YY呢,許安陽這麽一說,他卻不敢。
“你怎麽不去?”
“我給你一次鍛煉的機會。”
“我沒興趣。”石星龍口不對心,眼角都快裂開了,還說沒興趣。
“你個垃圾,給你機會不中用。看我的!”
說着,許安陽先去拿了瓶礦泉水,跟着跑到廣場邊的長椅上,對一個手裏拿着蒲扇的老阿姨道:“阿姨,我們有個同學中暑了,想借把扇子給她扇扇,您方便把扇子借用一下嗎?這兒有瓶水,給您的。”
學校的老阿姨很多是退休教職工,好說話的很,硬是沒要許安陽的水,把扇子借給了他。
許安陽再拿着借來的扇子,跑到葉芷妤身旁,把扇子遞給她,道:“太熱了吧,借你扇扇,我叫許安陽。”
葉芷妤看到許安陽遞來的扇子,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熱的。
她接過扇子,眼睛避開許安陽的目光,輕聲道了聲謝,道:“我叫葉芷妤。”
跟着,許安陽大喇喇地往葉芷妤身旁一坐,算是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