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想了一下,緩緩地問了一句,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的認真。
“本來是沒有什麽的,但那個時候前後一個小時,那條路上竟然沒有一個電話打出或者是打進,而偏偏我們在追查的時候,這個電話出現了,我懷疑是他們求助的電話。”
“不,你這個猜測是很好,但事情要講究證據,畢竟他是德國大使館的翻譯,身份不簡單的。”
“還有嗎?”
“沒有了,這幾天,我們一直在那條路上排查,畢竟對方已經受傷了,但我們排查的時候,卻沒有發現這樣的人,所以我懷疑人已經救出去了。”
“你的想法不錯,但我們依然不能放松,對了,對方還留下了什麽證據?”
“對方留下了一隻鞋子,而且還是女式的皮鞋,但這種皮鞋在上海有很多,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雙,所以想要排查出來,難度還是太大了。”
“知道對方是女,年紀有多大?”
“這個不知道,畢竟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但按照對方的動作來看,年紀應該不大,身材更是苗條,按我的估計不會超過三十歲。”
周水麗想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她的想法。
“嗯,不錯,不錯!”
李主任也是相當滿意,能查到這麽多,雖然沒有抓到對方,但已經足夠了。
“對了,上一次在酒店破壞對方見面的人查到了沒有?”
“沒有,一點兒線索也沒有,而且與他接頭的人也是被他拉走的,接頭的人到是有一個畫像,但我們找遍了整個上海,也沒有發現這樣的一個人!”
“沒有這個人?”
“是的,應該是路過我們這裏,或者是專門從其他地方到這裏來與對方接頭的,我們通過南京等地的人員了解,這個人的身份還是查出來了,他叫老錢,是地下黨南方局的某個重要部門的領導人。”
“隻是我們也不知道他來上海幹什麽的,而且他好像是本來便是路過上海,正好遇到了突發情況,便直接親自接頭了。”
“哦!”
李主任一聽,臉上也是一陣的疑惑,畢竟他們翻譯了對方的密電碼,在确定對方的接頭地點後,竟然還是被人給逃了,這是他們的失職。
“我記得老錢好像是南方局的某個部門主任,可以說是地下黨的一個重要領導人,能讓他親自接頭的,可能對方的身份也不簡單啊!”
“對!”
“主任說得不錯。”
“周隊長,你接下來繼續查四馬路這邊的情況,另外還要重點查一下那個秦玉文,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是!”
“吳隊長,你這一陣子,給我查酒店那個陌生人,給我找出來,這個人應該是地下黨重要人物,而且這個人很可能長期盤居在上海,必須要找出來,這個人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是!”
“情報處,也給我全力動起來,不要老是等着我這裏安排任務,你們沒有一點兒自覺性嗎,事情都做不好,還不如回家去賣紅薯。”
“是!”
周水麗看着會議室裏的衆人紛紛離開,她也是站了起來,然後拿起手中的記錄本直接跟着其他人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了辦公室的周水麗,臉色也變得更加陰沉。
畢竟酒店之事,可是她的奇恥大辱,甚至可以說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還被人占便宜。
總總的一切,都如同刀一樣刻在她的心頭。
“混蛋,真是混蛋!竟然交給了那個混蛋去查!”
隻是她坐在辦公室裏發火,外面并沒有人敢進來,也沒有人敢輕易進入她的辦公室,害怕被她給收拾了。
到時候連一個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隻不過,此時的周水麗雖然發火,但她還保持着一定的理智,并沒有大喊大罵,而是坐在那裏,又拿出了一個畫闆,直接在畫闆上快速的畫了起來。
一個惟妙惟肖的畫像直接出現在紙上,從褲子,鞋子到上身,頭發,臉,全部是越來越清晰。
如果張天浩在這裏,絕對會大吃一驚,畢竟周水麗畫得太像了。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瘋了,還是怎麽的,竟然把他當時的樣子畫出來,而且是一點一點的分析。
從鞋子,褲子,甚至臉,頭發等等,都在一點一點的揉碎,再去分析。
即使是張天浩也沒有想到,甚至可能以後的工作中,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這也是說不定的。
就在周水麗還在這裏準備繼續畫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手下的人輕輕的敲了一下他的辦公室門。
“隊長,是我!”
周水麗一聽,也是眉頭微微一皺,但馬上便放松下來,對着門口喊道:‘進來!’
辦公室的門立刻被他推開來,一個一米六幾的青年人走了進來。
而這個青年人更是一臉讨好的表情,看起來滿臉都是笑容似的。
“隊長,有情況!”
“哦,有什麽情況?”
周水麗也是一愣,擡頭看了看對方,便收起了畫闆,然後才緩緩的問了一句。
“說吧!”
“是!”
“是這樣的,這個秦玉文有些問題,我們今天去他家準備裝竊聽器的時候,發現他家的電話之中有一個竊聽器,我們便沒有敢再裝,便小心的在這裏監視。”
“隻是我們發現,好像也有人對秦玉文感興趣,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身份絕對不簡單。”
“經過我們一個下午的觀察,這個秦玉文隔壁住着那位!”
“那位是誰啊?”
“那位便是竹機關的香奈子小姐,還是您上一次跟我說過的,我一直沒有跟别人提過,今天沒有想到香奈子小姐竟然住在秦玉文的隔壁,我懷疑香奈子小姐也可能懷疑他的身份。”
“香奈子懷疑他,而且還監視他,這個不合理啊!”
周水麗也是有些疑惑,但并沒有放松,而是認真的思考起來。
“對了,他的辦公室那邊,也就是他開的書店那邊,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昨天晚上我們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意外的情況,便是看到幾個對面大使館的德國人,竟然跑到他的書店二樓辦公室裝竊聽器了,按理說,他在大使館工作,不應該被監視的。”
“行了,這不是你能考慮的,如果大使館監視他,那隻能說明大使館有重要的機密文件需要他去做,這是一種保險手段,防止對方洩密而已。”
周水麗一聽,也是搖搖頭,畢竟如果結合兩方的可能性,那隻能說這個秦玉文很重要。
“暫時不要跟蹤秦玉文了,日本人和德國人都如此重視他,那說明他身上有着不小的秘密,而兩邊,我們都得罪不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