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運功的心情也沒有了,隻能拿起了一支毛筆,抽出幾張紙來,慢慢的練起了毛筆字,也緩解心中的苦悶。
而羅月也沒有進來打擾,畢竟她羅月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她也能理解張天浩的心情,這個時候,男人的确是需要靜靜。
羅月看着張天浩進入了書房,也沒有再去打擾他,而是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院子當中,曬起了太陽。
畢竟這個時候的她,雖然沒有什麽想法,但她還是自覺的替張天浩站崗,或者是說看守着大門。
而家裏,畢竟隻有張天浩和幾個女人。
至于安全方面,估計沒有二三十個人,根本不夠四女打的,别看四女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可是那一個是好相與的。
實力跟阿風他們都差不多,差的可能也就是體力上的差距而已。
張天浩一直以來,都是以特種兵的訓練方式訓練他們的,外加上張天浩教導的基本拳法,刀法,戰場格鬥術等等,輔之以藥力,實力相當強悍。
隻是羅月時不時的望了書房一眼,便看到張天浩正在書房裏練字,動作不急不緩,好像心情很好似的。
但女人的直覺往往是相當可怕的。
……
另一邊,虹口機場外面,兩排中學生正站在那裏,手裏被迫舉着小旗子,正在喊着歡迎歡迎。
而飛機上也是走下了幾個人,其中兩個年輕的女子,正打頭,其中一個便是二小姐,而跟在她身邊的便是她的保镳。
“歡迎二小姐到上海來做客!”
這時,影佐看着走過來的二小姐,一臉堆笑,盡量給人一種和善的神色,笑着走過來開口道。
“這位是影佐先生!”
這時,邊上有人直接爲影佐介紹了一下。
“原來是影佐先生,真是對不起,因爲我個人的私事,打擾到你們了。”
“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按中國人的話,那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二小姐能來我們的上海,那便是我們的榮興!”
“客氣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過來看望一下死去的丈夫而已,并沒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地方。還麻煩你們專門來接機。”
“沒事,都是爲了中日親善,不是嗎?”
影佐走到了二小姐的身邊,兩人并排站在那裏,頓時大量的記者拿着照相機拍起了照片,閃光亮更是連續不斷的閃過。
而影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畢竟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也許明天整個上海都會将流傳出二小姐訪問上海的事情,雖然事實不是這樣的,可這輿論還不是日本人操控的嗎!
“二小姐,車已經爲你準備好了,請!”
“謝謝!”
二小姐也不傻,自然知道這一次是被日本人利用了,但在她的心目中,這跟她有關系嗎?
兩人很快便坐上了轎車,直接往酒店那邊開了過去。
“二小姐,你是打算怎麽辦呢?”
“影佐先生,不知道我的丈夫埋在那裏?”
“這個到是不知道,但我隻知道他的屍身埋在那條路或者是路的兩邊,具體什麽位置,真的不知道。”
“哦,你們不是負責他的屍體處理的嗎?”
二小姐也是有些疑惑,但還是輕聲地詢問道。
“這個,還真是不知道,我們派了許多人打聽,隻是知道有一夥人把你的丈夫張天浩的屍體帶走,埋到了城外那麽通訊南京的公路上面或者是兩側。”
“通往南京的公路或者是兩側?”二小姐也是一愣。
馬上她便明白了原因,爲什麽他死前要求把自己的屍體埋在通往南京的路上或者是兩側。
即使是以她這種完全不顧形象,肆意妄爲的性格,眼睛也不由得一紅。
埋在這條路上,那便是回望南京,那裏載着全中國人的痛。
因爲那裏有着一代人的恥辱,那是不可磨滅的恥辱。
三十萬同胞的死,那是一個可悲可歎,可又無奈的悲痛。
回望南京,那是告誡世人,永遠不要忘記這一段曆史,永遠不要忘記這一份恥辱。
回望,那是代表着抗争,那是代表着戰鬥,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雖然許多人不明白外面流傳出來張天浩的屍體會埋在通往南京的路上,但明白人還是有不少的。
二小姐明白,影佐明白,但影佐爲什麽要說出來,自然有着他的目的。
“謝謝影佐先生,這樣吧,我讓手下的人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們便回去了,也不能老是麻煩先生。不是嗎?”
“那裏是麻煩,歡迎還來不及呢。”
影佐呵呵的笑了笑,看起來那裏有精神不振的感覺,相反幾乎是紅光滿面。
二小姐并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跟影佐帶到了清源酒店。
……
書房内,張天浩寫了一會兒字,心頭也是慢慢的恢複了平靜,神情再也沒有那麽的失落,失望。
坐在書房之中,随手拿出了一張紙,便開始寫了起來。
這是張天浩以一個獨特的角度,來寫出爲了民族而戰鬥,爲了國家而戰鬥,爲了勝利而戰鬥,戰鬥便是他最好的武器,那怕是死那一天,也沒有放棄。
個人與民族,個人與萬民,從中找出了人生的價值觀,爲了民族,那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怕。即使是死,也要從日本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第四篇……
随着張天浩文思如泉,一篇篇都是以他的角度來寫出抗戰的檄文,民族的大義,個人的得失,與勝利的希望,一連串下來,就好像是張天浩個人的傳記一樣。
但這又不失真實。
看着剛剛出爐的八篇文章,張天浩的嘴角也是揚起了一抹難得的笑容。
《覺醒》小報才發過第五期,現在這是第六期,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找到什麽好的題材來寫,這一次,正是因爲心中壓着無盡的怒火,才寫出了這八篇文章。
接下來便是排版的問題,對于這一點,張天浩早已經想好了,他上一次在香港的時候,爲了以後做這些事情,或者是印刷傳單之類的,便買了一台印刷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