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緊急集合的哨聲,已經在這個軍營之中很長時間沒有響起了,畢竟大多數日軍已經奄奄一息,連走路都費勁,怎麽可能出操。
但此時的哨聲,卻讓這些日軍好像全體強行提起了自己的精神,直接往外面走。
即使是不能走的,也是被人擡了出來,直接放到了操場上面,直接完成了這一次的集合。
更何況操場上面更集中了大量的醫生,護士,一個個也是站在那裏排着隊,等待着長官的訓話。
大約半小時,幾乎還有順氣的日軍,以及醫生護士都到齊了,
當然,還有一些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屍體也全部擡到了操場上面,然後在所有人的面前,直接放火把屍體燒成了灰。
“帝國的勇士們,你們也看到了,你們可以說是幸運的,畢竟你們參與了帝國這一場神聖的戰争,你們會被帝國永遠記住。”
“你們的付出,也會将永載在帝國的曆史上,你們的存在,更是其他無數帝國勇士學習的榜樣,更是無數帝國人士羨慕的對象,你們都是帝國的功臣。”
接下來,前面的大佐也是一邊咳嗽,一邊對着下面的所有日軍大聲地講着話,心靈的雞湯更是一套接着一套。
大約一個小時後,前面的大佐才把聲音變得更低了一些。
“各位,現在帝國需要我們奉獻的時候到了,你們也知道,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裏受到了病毒的影響,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走不出這座軍營,其中包括我在内,如果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可以說,那會給帝國造成無比巨大負擔,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請各位勇士拿出你們的配刀,面向帝國方向,願我們魂歸故裏,願我們帝國長青永遠,願我們在天之靈能……”
大佐掃出了他的指揮刀,然後拿出了一塊手拍開始小心的擦拭起來。
“我會和大家一起離開,現在請執法隊,對于所有不能動手的帝國勇士進行協助,對于下不了手的醫生護士,協助她們完成這一神聖的使命。”
而一邊還有一百多日本兵,他們的身體狀态相對來說,好一點兒,自然提着刺刀來到了不能動的日本兵面前,然後提起刺刀,對着他們便刺了下去。
至于一些護士,醫生,此時也是發懵了。
畢竟他們過來救人的,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連他們自己也搭進去了,而且這條小命永遠的消失。
不甘,哭泣,或者是其他的表情,如同萬花筒一樣在臉上閃過。
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經自動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即使是如此,那些日本兵也沒有任何的手軟,一刺刀下去,不管你是男女,全部一刀斃命。
“各位,請上路吧!”
“嗨!”
此時,一千多日本兵全部脫下了他們的上衣,然後拿出手中的刺刀或者是指揮刀,然後目光一凝,牙齒一咬,臉上的狠厲更是一閃而過。
便看到了一個個日本兵一刀刺入自己的小腹位置,然後咬着牙,刀在小腹位置直接使勁的絞動了幾下。
幾分鍾後,大部分日本兵全部自殺身亡,當然也有一部份日本兵害怕,直接想要逃走。
可是那裏那麽容易逃走的,直接被軍營之中的執法隊直接槍斃。
“你們所有人立刻把汽油全部倒在軍營的任何地方,甚至所有人的屍體上,最後跟我一起,以自己的靈魂去見天皇陛下。”
“嗨!”
作爲最高長官大佐,他留着最後一個死,而且還與一百多執法隊的人一起死。
很快,數十桶汽油直接澆在整個軍營之中,甚至大佐,連同所有執法隊的身上,如同澆了水似的,全是汽油。
那濃濃的汽油味直接沖天而起,即使是幾裏外也能聞到氣味。
半小時,整個軍營被一把大火燒了起來,那沖天的大火直接把整個軍營給燒了起來,即使是冬天,隔着好遠也能感受到火焰的高溫。
而軍營外面的所有日軍,甚至連上将,影佐,土肥圓,全部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向着軍營方向敬禮。
雖然隻有幾聲槍聲,但畢竟大部分日本兵還是選擇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有日軍都爲軍營直接默哀五分鍾,然後上将這才看向一邊的土肥圓以及其他日軍,一臉嚴肅地說道:“現在給我盯死整個軍營,另外留下一個大隊給我盯死整個軍營,依然不是允許任何人進出。”
“一個星期後,再派人進去消毒,進行清理!”
“嗨!”
幾人立刻應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軍營,畢竟這一次下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但沒有人說出什麽。
畢竟人是自私的,如果不這麽做,那後果也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最主要的是光是支援軍營幾天,便讓整個上海的藥品告馨,許多傷員沒有藥品救治,後果便是會直接死去。
更别說醫生,陸軍醫院直接抽去了半數以上的醫生,現在全部死在軍營之中,整個陸軍醫院沒有直接癱瘓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還有其他醫院的醫生,這一次光是處死了這麽多醫生,護士,便是對整個上海來說,是一場巨大的打擊。
……
三洋工廠内,張天浩坐在辦公室裏,突然鼻子不由得抽了幾下,臉上也是滿滿的疑惑。
畢竟這濃濃的汽油氣味更是濃了,便對着門口的張露輕聲地喊了一聲。
“張小姐,外面怎麽有如此濃的汽油,叫人去看一下,是不是工廠裏那邊走漏汽油了。”
“是!”
很快,張露便回到了辦公室,向張天浩彙報道。
“少爺,北邊傳來了濃濃的汽油味,不是我們工廠傳出去的!”
“北邊的軍營方向嗎?”
張天浩一聽,也是一愣,馬上便輕聲地詢問了一聲。
“是的!”
張天浩一聽,也是一愣,畢竟如此濃的汽油氣味可不是少量的汽油,那絕對是成噸成噸的汽油。
不過他也隻是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原因。
畢竟小小的上海根本沒有辦法消耗這麽多的資源去救治必死的人,而且投入與産出差别太大了。
即使是日本人财大氣粗,也花不起這麽多的錢,更何況,以他的算計,這種急匆匆的調集各種藥品,可能會使上海許多的醫院處于半癱瘓狀态,這樣的後果,會受到更多日本中層,或者是上海中高層的反對。
即使是土肥圓和影佐也壓不下來,更何況這種消耗更是一個無底洞,即使是日本人藥品也是嚴重稀缺的。
特别是那種消炎藥,抗生素,更是稀缺的,即使是日本陸軍醫院也不會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