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難得放松下來,畢竟半個月的時候,他在上海還是做了不少的事情,身體上并不累,但心理還是相當疲憊的。
回到了日居區的家裏,雖然家裏都是特務,但至少他還是放松下來,不用東奔西走,面對随時可能被發現的可能性。
手裏拿着一本書,慢慢的看着,甚至不時翻上一兩頁,便快速的被他記在腦海之中。
這是關于機械的書籍,他看得比較慢,畢竟他對于這方面還是不怎麽懂,甚至看過之後,還有些感覺到難以理解。
當然,這是比較難的機械書籍,而不是基礎書籍,這還是他從喬治家搶來的書。
想到了喬治,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喬治家的所有寶貝全部被他搶了,隻留下房子,而且這個房子還給了河野香子。
相對于河野香子,他感覺到比起對會洋子三女來說,這個河野香子更加精明,冷靜,甚至可以說天生便是做特工的料子。
“叮鈴鈴!”
就在這時,家裏的電話突然想了起來,直接打破了院子裏的安靜。
他并沒有動,而是坐在那裏,聽着電話鈴聲傳來的響聲。
當電話鈴聲響了三次之後,電話鈴聲便又停了下來。
張天浩的眉頭也是一愣,馬上便站起來,向着屋子裏走去。
三聲鈴聲,這是一個暗号,大約過個半分鍾,電話會再一次打過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竟然打電話過來!”
張天浩也是獨自猜測,但也知道,如果是緊急的事情,趙傳不會親自打電話過來,而且還是白天。
要知道這個時候打電話,他很可能不在家,更何況昨天晚上,他才回家,知道的人并不多。
走去了房間,來到了電話機旁邊,然後便等着對方打電話過來。
隻不過,他剛剛坐下來,便又聽到了電話響了起來。
他立刻拿起電話。
“你好,這裏是景平公館,請問您找誰?”
一口流利的日語吐了出來,這樣的問候語還是很正常的。
“什麽,景平公館,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打錯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聽筒之中便傳來了盲音。
顯然對方挂了電話,隻留下好像在那裏發呆的張天浩。
“該死的,什麽人啊,還打錯電話,浪費我時間和表情。”
念叨了一句,然後他便直接挂了電話,甚至又看了一眼電話聽筒,嘴角也是微微揚了揚。
本來還沒有什麽的,可是早上發現家裏的電話機又被人裝了竊聽設備,這讓他很不爽。
這個幾乎是不用多說的,不是洋子她們幹的,就是王媽幹的。
他的心情并不美麗,但對此,并沒有作出任何的不滿。
看了看家裏的酒,他的臉上便閃過了一抹精光。
走到了屋外,對着王媽便大聲地喝了一聲。
“王媽,給我煮二斤牛肉過來,我要喝酒!”
“少爺,馬上便好,馬上便好!”
“阿柄呢,你死那去了,給我去買一瓶汾酒過來,特麽的,整天院子裏看不到人影,真是氣死了。”
一邊罵,一邊直接躺到了躺椅上面,好像真是一個大老爺一樣,又拿起了書看了起來。
而屋子裏的阿柄,本來也是半躺在床上休息,畢竟他才回來不久。
現在一聽到張天浩叫罵聲,他也是一個機靈,特别是聽到張天浩要他去買汾酒的時候,便是一愣。
再一次确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後,他便重新穿上了衣服,準備出去。
至于爲什麽要汾酒,自然而然的,這是一個暗号,取東西。
“來了,來了!”
一邊穿鞋,一邊披着衣服,開始往自己身上套,畢竟屋子裏并沒有穿什麽外套,天氣還是比較熱的。
即使是進入九月底,馬上便要進入十月份。
“少爺,少爺,我這就去買!”
跑到了門口。連忙把鞋穿上,然後便直接往外面跑去。
“推着自行車,你這個混蛋,不知道我們這裏沒有賣汾酒的嗎!”
張天浩看着阿柄那緊張的樣子,也是有一種想要笑的沖動,畢竟這個太假了一點。但演得還行。
“好的!”
當他剛剛推上自行車,馬上便苦着臉,轉過頭來看向張天浩。
“少爺,錢啊!”
“特麽的,錢又沒有了,真是廢物!”
張天浩一邊說,一邊取出幾張錢來,直接放到了桌上,便又低下頭去看書了。
而阿柄拿過了錢,小心的數了一下,便發現其中一張錢上面有兩個小字,而且還是沿筆寫的。
阿柄便知道這是接頭的暗号,立刻推着車子往外面而去。
……
另一邊,某個賣酒的店鋪門口,阿柄停下了車子,并鎖好。
走到了裏面,阿柄看了一眼裏面的老闆,大聲地喊道:“老闆,來一瓶汾酒。”
“好嘞,三塊錢。”
“行!”
阿柄看着老闆去取酒,他也把錢拿出來,一共是三張一塊的。
随着老闆取下一瓶酒遞過來,阿柄也是把錢遞了過去,特别是有“少爺”兩個字的那張錢,直接放到了最上面。
而且阿柄還在錢上面直接點了點,重點指向少爺那兩個字。
老闆接過錢,仔細的看了一下,便笑着說道:“兄弟,今天伱來運氣真不錯,你是我們店這個星期第三百位客人,送你兩塊糕點,希望您能常來啊!”
“還有這樣的好事,那多謝了!”
他一邊說,一邊接過了老闆手中的糕點,直接放到了口袋之中,便提着酒轉身便走。
而老闆目送阿柄離開,這才把錢取出來,用手指在寫着少爺位置的錢上用力的搓了搓,直到把“少爺”二字給搓沒了,他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人是誰?好像在那裏見過。”
但老闆也知道這一行的規矩,便沒有再多說,而是把錢放回到了錢箱之中,又坐在那裏,等着新的客人到來。
另一邊,阿柄也是直接騎上自行車,直接往家裏面趕去。
至于張天浩,他并沒有什麽着急的,即使是着急,以他的定力,也不會露出絲毫的馬腳出來。
一邊喝茶,一邊看書,這樣溫馨的畫面,實在是讓人有一種心神甯靜的感覺,特别是他打算這一段時間潛伏的情況下。
但他的内心并不是真如他表面上的那般平靜,畢竟這麽緊急的事情,他不能出去,必須要阿柄帶回來才知道到底是地下黨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哈欠,這樣的天氣,還真是适合睡覺,還是喝點兒酒好睡覺,也許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他念叨了一句,然後又翻開了書,慢慢的看了起來,用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