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浩知道如果倒車,便正好中了計,便輕聲地對着司機吩咐了一句。
而他也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怎麽也沒有想到,才出了日居區,便又遇到了有人要暗殺他。
至于是什麽人,他幾乎不用猜,估計又是那些被他打擊的商人,或者是抗日人士,他都已經習慣了。
司機一聽張天浩的吩咐,本來挂倒檔的他,直接重新推到了加速檔上面,然後油門一踩,打了一個方向盤,便向着前面沖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身後更是傳來了一陣的槍聲,子彈直接打在轎車的車身上面,甚至還有後面的玻璃直接被打破了。
半縮在車内的張天浩,也是一陣的苦笑。
如果向後倒車,正好中了埋伏在這裏的人計劃,很可能要他出手,這讓他不得不防着。
轎車剛剛拐過去,往前面沖,便看到了前面出現了兩個拿着盒子炮的人,舉槍對着駕駛位置射擊。
“啪啪啪!”
子彈直接打在前車玻璃上,玻璃更是發出嘩嘩的響聲,車玻璃直接被打壞了。
同時更是聽到了“當當”的響聲,子彈打到了鋼闆上來了。
便看到了杏子直接掀起了轎車前面一塊巨大的擋闆,那是後面臨時改造加上去的鋼闆,除了幾個小孔外,其他都是鋼闆,如同一個小型的裝甲車一樣。
子彈直接打在鋼闆上面,司機根本沒有一點兒傷,相反,轎車全力向前沖過去,而兩個槍手直接撞得跳到了一邊。
“八嘎,怎麽又被人埋伏了!”
杏子也是一陣的無語,畢竟這種事情經常遇到,她也不敢保證每一次都是如此安全的。
“行了,開車走吧!”
“嗨!”
至于反擊,他這邊根本沒有想到去反擊,轎車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那正中了這些人的詭計。
随着轎車離開,後面槍手也隻能無奈的望着逐漸消失的車影,快速的撤離,畢竟光是剛才的槍聲,絕對會引來日本人的注意。
轎車上面,張天浩看着對面的杏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杏子,你看看,這日子以後還怎麽過啊,幾乎三五天,或者是一有機會,我這邊便會被人暗殺一次,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死,真的!你回去讓洋子向齊滕叔叔那邊說說,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夠了,要不我回國,或者是去其他地方發展,再在上海,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命便交待在這裏了。”
“少爺,你都沒有辦法,我們更沒有辦法啊,真的!”
“唉,這個少佐做得有些頭疼啊!”
他越說,臉上的表情也是越嚴肅,甚至差點兒要罵人了。
“算了,到前面拐角處停一下,我下車,不去三洋酒樓了,一會兒,伱去把我的意思跟他們說一聲,把他們的孝敬收上來便行了。”
“那行!”
杏子一聽,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誰知道景平次一郎過去,還會發生什麽事情,他這裏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過了前面的拐彎,我下車,你們繼續走!”
“我們把你送回家吧,這樣我們才更放心!”
“不用了!”
他也是有些無奈,難得找一個機會出來,怎麽可能輕易把事情放過呢。
說着,他直接從後面拿出了幾件衣服,而身上的軍裝也是直接脫了下來,換上了一套便衣。
看起來,如同大家上的那些普通幫會分子差不多。
轎車拐了幾個拐,終于找到了一個地方,張天浩借着轉彎的時候,跳了下去,而轎車也是緩緩向前開去。
随着他跳下轎車,如同普通的行人一樣,走在大街。
就在轎車繼續往前開的時候,後面一輛一直跟着他們的轎車,也是緊緊的跟上了前面他的轎車。
隻是當他看清轎車裏的跟蹤之人時,他也是有些吃驚。
因爲轎車裏的人,他竟然不認識,而且全是一身的便衣,雖然裏面坐着四個人,但一看便是老手。
自他從憲兵隊出來,便已經發現這個跟蹤他們的轎車。
……
時間不長,張天浩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報刊亭這裏,這裏也是他以前每天去工廠的必經之路。
看着這個不大的報亭,他一臉笑意的走了過去。
隻是他戴着禮帽,壓得比較低,一身黑色的便衣。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老闆,給我來一份報紙。”
這一次,他是直接用自己原來的聲音,畢竟他化妝了,但趙傳還是清楚的知道他的聲音。
而趙傳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也是一愣,馬上看向張天浩,雙眼微微一眯。
“哎喲,這位老闆,請問您需要什麽報紙,我給您拿!”
“來一份《申報》,一份《讀讀讀報》!”
張天浩指了一下那兩張擺在那裏的報紙,輕聲地說了一句。
“好的,老闆!”
趙傳立刻收起了兩張報紙,走到了張天浩的身邊,遞了過去。
“少爺,你怎麽來了,這多危險!”
“阿傳,傳令下去,我們可能有麻煩了,日本來了幾個厲害的家夥,兩方面都通知一下,特别是一線的,全面暫停交流,然後讓他們自己排查,我懷疑我們的人被人盯上了。”
“一号二号那裏也是一樣的,全面排查,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撤退。”
“是!”
他并沒有再多說,而是接過兩張報紙,然後遞過去一塊錢,轉身便走。
而留在這裏的趙傳又一次坐到了他的專屬位置上面,開始發起了呆,或者說思考張天浩剛才話中的意思。
畢竟如果真的開始這麽做,那意味着這一次的麻煩可能真的不小。
另外,連張天浩都感覺到有些麻煩,自然也能感受到這一次的壓力,比起以前來說,還是要大了許多。
至于原因,跟在張天浩身邊時間長了,他也發現一般張天浩不會輕易出來親自通知,親自通知,那麽遇到的難題,即使是張天浩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解決。
“來了一批厲害的人!”
有些想不明白的他,再也不去多想了,而是拿出了一塊紙闆,上面寫着昨天的報紙八折出售。
一般都是這樣的情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他這裏挂出來與不挂出來,還是不一樣的。
挂出來,這便是一個信号,要與一些人接頭,而且是約定好的接頭信号。
半小時後,一個黃包車從他的報刊亭經過,看到了上面的紙闆,也是一愣,但直接走過去,把車停到了一邊,坐在車上。
而停的位置便是報亭的邊上,拿起水便開始喝了起來。
“老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看看左右沒有人,他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同時問了一句趙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