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躺在床上的張天浩,半靠在床頭的架子上面,眼神之中盡是迷離之色。
雖然手裏拿着一本書,好像是在看着。
可是這本書半天也沒有翻動一下,甚至半天都沒有一絲的動靜。
而另一邊,洋子也還趴在桌子上面,正看着文件,一邊看着,一邊還寫寫畫畫的。
對于張天浩,并沒有設防。
十幾次的試探,結果桌上的東西,原來是什麽樣子的,第二天依然是什麽樣子的,連壓在下面的頭發,或者是紙屑,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種小小的把戲,在張天浩這裏,幾乎是被他玩爛的,現在小洋子用這一套把戲來針對他,考驗他,這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自然而然的,張天浩雖然不在意這些,但他卻是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并不是那麽簡單。
平時洋子的工作,可以說,帶着一絲的随意性。
可是今天晚上,洋子坐在那裏工作,連一邊的鈴子都不時把杯子遞過去,兩人小聲地讨論着什麽。
即使是兩女離張天浩足足有六七米遠,但兩人的談話還是傳入了他的耳朵裏。
如果一般人還真聽不清楚,可是張天浩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小姐,那三噸黃金,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這是不是一個陷井啊?或者說是别人故意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把目光放到這個方面,忽略其他的方面。”
“不,這事情是真的,隻是問題是這三噸黃金,地下黨那邊已經查了兩三個月了,這個消息還是從延安那邊傳來的,另外,我們在上海這邊安插的人手,好像全部失手了,全部失蹤。”
“特别是幾個暗線,我一直都沒有動過,可也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失聯了,我懷疑是被上海那個新上任的地下黨書記,這個人,聽說一直是在上海工作,隻是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人。”
“嗯,我們一直想在其中安插人手,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插進去一個人,原來安插進去的人,隻是現在還沒有進入核心位置。或者說一直都是外圍的人員,憲兵隊,還有其他幾個機構,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好像全部失蹤了。”
“這是我們憲兵隊的安插在裏面的名單,現在問題是人員失蹤,齊滕大佐那邊也沒有辦法,便把這個人員名單發給我們。”
杏子一邊對着名單,一邊小聲地說着。
“對了,從軍統和中統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三噸黃金是真的,隻是誰也不知道這三噸黃金到底在那裏,估計地下黨那邊上下線都失去了消息。”
“嗯,的确是這樣的,而且這個人化名爲吳名,無名,無名,呵呵,我們這麽多人,都沒有查出來這個吳名到底是來自那裏!好像這個吳名憑空出現在上海。我們的人跟蹤了兩三個月,也沒有查出來,幾乎把整個上海都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對方的來處。”
“對了,那個吳名的上線,被我們打死了,而他的下線,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我幾乎是可以肯定,這一批黃金,是他的下線交上來的,而問題是,吳名和他的上線都死了,而且上線那邊根本沒有身份。”
“是啊,整個人臉都炸沒有了,而且吳名也是死了,我們現在查不到吳名的跟腳,其他人也沒有辦法,這一查便是兩三個月,大佐那邊也沒有辦法交待。”
鈴子也是有些無奈,查不到下線。
“小姐,現在我們查到了如此,根本查不到,要不要把人員撤了。”
“不能撤,現在各個方面的人員都盯着那吳名的三噸黃金,這不光是我們的機會,有可能拿到三噸黃金,同時,更有機會順藤摸瓜,抓到那些反日分子。”
洋子聲音之中帶着濃濃的冷意,眼神之中滿滿的殺意。
“我也知道,的确是抓到了兩個軍統的,隻是地下黨那邊,我們一點消息也沒有,對了,中統那邊也有,隻是一直以來,我們還是沒有追查到中統的那位張少将。”
“另外,徐玉那邊,我們已經盯了快有半年了,這個徐玉與跟一個青年人結婚了,對方也是租界的那個周低香料店的老闆,生意還不錯。”
另一邊的鈴子回了一句,畢竟這樣的人員,在她們這裏已經挂了号,而且她們都知道這個徐玉是中統那邊推出來的人員,隻不過一直以來,沒有抓到馬腳而已。
“問題是徐玉那邊一直沒有抓到什麽把柄,至于收集情報,我們也查過幾次,懷疑的時候,結果還是什麽也沒有!”
一邊的鈴子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此還是相當無語。
“留下一組人盯着,其他人全部撤了吧!”
“那行!”
三人坐在那裏,小聲地讨論着,一直讨論了一個多小時,雖然聲音小,在她們懷疑張天浩盯不到。
可三女根本不知道,張天浩的聽力有多強。
三女讨論的時候,還不時回頭看一眼正坐在桌上看書的張天浩。
隻是三女根本沒有看到張天浩翻書,相反,書拿在手裏,半天沒有動一下,而他的雙眼早已經閉上,不時傳來了陣陣的輕呼聲。
看到張天浩這樣的表情,三女也隻是搖搖頭。
“小姐,你說先生是怎麽想的?有你這麽好的,還不大滿意!”
一邊的鈴子依然對張天浩的态度并不是那麽太友好的,但也知道沒有辦法改變,所以,平時也隻是應付一下。
自從兩個月張天浩回來之後,也沒有像一開始見面那種不滿意,相反,态度也好了許多。
但同樣多了一種莫名的淡然,好像對于許多東西都不在意。
憲兵隊不去了,關于情報的事情,也不關心,除了關心自己的工廠,會社,還有便是喝酒。
除了去齊滕浩二家裏幾次,便是在家,早出晚歸,很少有晚歸的,或者是半夜回來的。
生活極有規律,隻是回到家裏,三女也知道張天浩與她們之間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隔閡。
但四人誰也沒有點破,日子也就是這樣慢慢的過着。
“小姐,你說,我總感覺到先生跟我們之間……”
洋子搖搖頭,她自己,甚至三女都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婚姻也隻是一種表面的婚姻,并沒有以前那種幾乎是沒有隔閡的感覺,洋子心裏也很清楚。
“唉!”
三女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正在睡覺的張天浩,也有些歎氣。
現在的張天浩(景平次一郎)很是顧家,沒事便不會輕易出去。
“小姐,真要生孩子嗎,如果生孩子,我們的工作怎麽辦?”
“齊滕叔叔那邊已經催了,畢竟我們結婚已經快半年多了,如果再沒有動靜,父親那邊也不好交待!”
“可是一旦有孩子,那以後的工作便不大好做了,要花大量的時間來帶孩子,這不好辦啊!”
“我也是這麽想的,要不我們先懷孕,小姐你先等等,或者說你先懷孕,我們等等,也可以選擇都不懷孕,你看如何?”
“這個沒有辦法推脫,别人可以,但家裏那邊還是在催,叔叔那邊也在催,叔叔并不希望我這一段婚姻出現問題。”
“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