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也怕這一次景平次一郎突然去了南京,會不會就是那個偷走飛機的人,雖然隻是猜測,但第六感告訴她。
景平次一郎根本不簡單,與他的外表完全是兩個人,很可能是隐藏得絕對夠深的,所以,她在得到消息之後,便讓杏子帶着他回家了。
而那個時候,張天浩也是才離開家不久,還沒有上火車。
“小姐,你還是想多了,景平少爺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唉,杏子,景平君,我也看不懂,按理說,他不是一個喜歡争吵的人,可是你看看他對鈴子,好像是故意爲之似的。”
“昨天晚上剛剛離開,晚上便發生了邊上三家主人被殺,而我們家的主卧室也被人進來過。你說這事情,他會不會先知道,才把鈴子趕走,而且算到我們一定會跟着鈴子,去安慰她。”
“這個,這個……”
杏子一聽,也是一愣,馬上便想到家裏人好像都被他安排過去了,除了留下阿柄這個看門的。還有便是他住在書房,而卧室根本沒有人。
“小姐,如果這麽一想,還真有可能景平少爺知道一些什麽,隻是想保護我們,所以他才不客氣的讓我們全部離開家。”
“對啊,所以我懷疑他知道一些什麽,但不想滲和進去,另外,他白天去南京,說是去躲一下,我懷疑他知道一些什麽,不想面對,所以才躲避的。”
“他不是在電話之中說是談生意的嗎,怎麽會……”
杏子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景平次一郎這一翻操作,她都沒有搞懂。
兩人都陷入了一陣的沉默當中,甚至誰也不知道說什麽,畢竟這事情之中一直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意思。
至于主屋裏的東西,她們二女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保險櫃被人撬開,隻是損失一些錢而已,隻要人沒有事情便行了。
逃過一劫,二女已經是相當滿意的了。
……
租界,某個房間内,李長春倒在床上,嘴裏還帶着濃濃的酒氣,好像他今天晚上喝多了。
而一直跟在他身邊,照顧他的那個手下,此時看着床上已經睡着的李長春,走過去,輕輕的叫了一聲。
“站長,站長,要不要給您倒杯水?”
隻是任憑他怎麽叫,李長春好像是一點醒的迹象都沒有,還不時發出一些呼噜聲,嘴裏還不時念叨上幾句。
“喝,喝,特麽的,我在上海,太苦了,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喝,再喝,今天晚上放松一下,不然都要把我憋屈死了。”
不時傳來幾聲醉話,而那個手下也是一臉的冷笑,直接推了幾下李長春,卻發現李長春如同死豬一樣,根本沒有清醒。
“哼,還站長呢,喝這麽多,不把自己給喝死啊,要不是在租界,真想把你送到日本人那裏去領賞。”
這個才調來兩三天的手下,看着李長春,便做了一個拿槍對準李長春的手勢,嘴裏還發出一點“呯”的響聲。
他看了看李長春,然後直接拿過了李長春早習慣性的本子,打開來翻看起來。
雖然跟着李長春隻有兩三天,可是他卻知道李長春喜歡把重要的事情都記錄下來,自然也清楚李長春怕他忘記了。
這樣,正好被他找到了機會。
随手翻開了李長春的外套,從裏面取出了一個黑色皮本子,隻有巴掌大小,他小心的翻開來。
上面寫着一條又一條的事情,五花八門的,都是李長春怕忘記的内容。
他小心的拿出照相機,直接把這些内容拍了下來,特别是找到了一個讓他更加興奮的地方。
便是電台的一個呼号以及密碼的編譯順序。
“這是密碼的編譯順序,好,好,好,這一次可以領到五萬塊,足夠我潇灑一陣子了。”
他不由得對着那記錄本又連續拍了幾張,把自認爲重要的東西全部拍了下來。
看着一個小小的膠卷他部拍完,他的内心也是有着抑制不住的沖動。
“明天,明天便要去重慶述職了,今天晚上便可以把東西送出去,而且是必須要送出去。”
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手裏的東西送出去爲好。
他把本子重新放到了李長春的内衣裏,然後便退出了房門,重新關好門。
就在他剛剛離開的時候,本來還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李長春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角也不知何時流露出了一絲的冷笑。
李長春從重慶那邊接收到了電文,便知道這個手下季然是一個日本的間諜,打入他們内部,現在正好被他調到身邊,目的便是爲了今天晚上這一出戲。
讓張天浩發電報,目的便是給日本人造成假相,密碼本被中統的人拿到了,然後利用兩方的配合,通知報紙上的信息,讓日本人發現那份報紙,說出了密碼的編譯在他的手中。
而這個計劃,他早已經在開會的時候,讓身邊這個所謂的秘書知道了這件事情,然後便通過他的口直接傳遞給了日本人。
可以說,正如小田大尉所說的演戲,隻不過是演給日本人看的,而不是自己人看的。
看着手下離開,李長春不由得對着邊上拍了幾個巴掌,然後便看到他的床下直接鑽出了一個人,而另一邊,窗戶也被人推開來,同樣也鑽出了一個人。
“站長!”
“嗯,你們出去看看,防止他帶人過來,如果沒有帶人過來,便當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會兒,我們撤離這裏。”
“是!”
兩人應了一聲,然後便直接消失在房間裏,從窗戶直接翻了出去。
而事情也是出奇的順利,那名手下直接把拍到的照片在打了一個電話之後,與其中一個日本特務進行了交接,便轉身離開了這裏。準備回房間。
隻是當他回到屋裏,便看到了李長春依然還是睡在那裏,動也沒動,他才松了一口氣。
“站長,站長,我們應該離開這裏了!”
在一個地方呆不超過一天,這是李長春定下的規矩,畢竟爲了安全考慮,下一個地點,可能除了李長春,外人根本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李長春才從酒醉之中清醒了一些,不由得微微擡起眼睛,帶着一絲的迷糊看向手下。
“哦,扶我起來,去叫警衛,帶我離開這裏。”
李長春費力的站起來,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是!”
随後,一行人收拾了一些東西,轉身便離開了這裏,向着郊外走去,與原來不同的是,這一次并沒有住在租界。
而這位手下也是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