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足夠他恢複過來的,現在的他精神抖擻,根本不用擔心兩三天沒有睡好的意思。
“黃包車!”
随意的找了一輛黃包車,直接坐上去之後,便離開了學校。
某個小型的公寓内,張天浩看着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自己,再看看桌上那已經重新做好的人皮面具。
這是照着那個景平次一郎臉上完全一樣做出來的,比起張天浩的臉來說,要醜了三成,隻能算是一個普通人的臉了。
“不大符合我的氣質,不過還能勉強用一用吧,至少現在可以去平一會社。”
他通過翻越景平次一郎的記憶,他還知道了一些東西。
……
日本人的居住區内,景平次一郎住的還是一個不小的院子,裏面的裝飾還是相當不錯的,面積也不少,差不多兩畝左右。
即使是如此,張天浩也感覺到景平次一郎家裏實在是不錯。
“先生,你回來了!”
一個日本的傭人看到一身西裝的景平次一郎從外面走了進來,便直接躬身行禮道。
而此時的張天浩(化身爲景平次一郎)看着面前的這個日本中年婦女,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便走向自己的房間。
家裏有一個保險櫃,裏面還是有不少錢的,大約有二十萬日元的價值,其中一半是黃金,珠寶,另一半是其他的錢,各種錢都有。
美元,英磅,還是法郎,日元,法币都是應有盡有。
最主要的是,這個保險櫃裏,還有一個帳本,那是黑色交易的帳本,也是景平次一郎最重要的東西。
上面寫着的是東北鴉片的交易,以及上供的人員。
簡單一句話,他能在上海如此嚣張,便是跟一部分上層人物有關系,畢竟他也要找一個保護傘。
而憲兵隊的一位中佐齊滕浩二,便是他最大的靠山,每年上供的錢達到了6萬多日元,其中不光有日元,有時候還是會送黃金之類的。
看完這個帳本,張天浩也是一陣的無語,畢竟這帳本上寫的鴉片,他怎麽可能再去幹這樣的事情,如果幹了,光是良心上便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走私,還是走私爲好。”
他想到了這裏,便開始計劃起來。
而景平次一郎家裏,一共是一圈屋子,隻有中間是一個空曠的地方,用來還請遊玩之類的,至于屋子還真是不少。
光是屋子,就有二三十間,而他這邊的主卧以及臉子兩邊的裝修比較華麗的還不錯。
整個家裏的傭人五人,保镖六個,平時都是跟他出去的。
坐在那裏思考了一會兒,他開始計劃起來。
……
SH市區的某個院子内,秦玉香,老劉,老張三人直接坐在那裏。
分析了一夜的幾個人,也是拿出了不少的材料,開始一一排除。
最終還是把人物鎖定在三個人身上。
“老張,老劉,這三個人的身份都不低,一個是副隊長錢益,一個是會計張大春,最後一個是宣傳部的部長莫長河。”
“但是,據我的分析,如果是副隊工錢益出賣了同志們,他不可能隻是出賣宣傳部的以及後勤的。”
“所以,這個錢益的可能性最小,畢竟行動隊的副隊長一出事情,那整個行動隊便會被一鍋端了。”
“還有張大春,雖然是會計,但他負責的是錢糧問題,而且許多的名字一定會知道,畢竟錢糧一直是我們重點關注的地方,特别是現在要開通新的運輸線,他這邊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出事,第一個出事的便是他這條線上的人。”
秦玉香還是用手指着其中那個張大春的名字,嚴肅地說道。
“我最懷疑是這個宣傳部的部長莫長河,我們第一次聚會的時候,他便知道我們聚會的消息,要不是我的警衛機警,可能會直接全軍覆沒。”
“第二,這一次出事的,多數是宣傳隊的,還有一個是後勤的,都是跟他有過接觸的。都已經出事了。”
“至于爲什麽他還沒有全部說出來,很可能是一個籌碼。畢竟如果一下子把所有的籌碼全部拿出來,那這個人也将沒有什麽用處了。”
“玉香,你這樣的假設是不成立的,我們要實事求是,這個莫長河,我還是相當看好的,畢竟他也是一名老黨員,至少黨性方面還是值得信任的。”
“不,老劉,現在我們不是以個人感情來判斷一個人,而是以預防爲主,甚至我們把損失降到最低,如果真是他,那我們的後果是誰來負責,是你,還是我,或者是老張,我們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秦玉香看了老劉,還是語重心常的說出了理由。
“我們現在不是讨論是誰值得信任的,而是帶着對我們的同志負責爲主,更不能參雜一絲的個人情感在裏面,所以,這一次,我還是以我的看法爲主。”
“老張,我不同意秦玉香同志的看法,這是對自己的同志不信任,這種态度是要不得的,畢竟我們上海的形勢比較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已經是常态了。”
老劉一聽,頓時不滿起來,至少說,莫長河還是他發展成的黨員,更是他多年以來一直信任的老同志。
“老劉,你說的有道理,但小秦同志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她到上海才多長時間,甚至情況都沒有摸清楚,完全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更加的冷靜,所以,你們兩人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
老張頓了一下,然後才認真的說道:“把所在莫長河知道的同志全部調走,同時監視莫長河,另外,再把另外兩名同志也給我監視起來,一有風吹草動,那我們必須進行鋤奸!”
“同時,我會通知行動隊,如果真是到了必要的時候,必須給死去的同志一個交待!”
“現在開始,把張大春,錢益調離上海,去蘇北,然後讓人跟蹤,監視,隻留下莫長河,我相信,隻要時間一長,叛徒一定會流露出破綻的。”
“老張,你不信任我。”
“不,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對同志們負責的問題。”
老張搖搖頭,看向老間,語氣平靜的說道:“還有,老劉,如果莫長河真的出了問題,那你也在暴露的危險當中,我建議你立刻撤離!”
“我相信他,我不會撤離的。”
老劉搖搖頭,還是認真的說道。
“不,至少你的家人要撤離,如果你被抓了,你的家人便不會成爲你的拖累。你看如何?”老張知道老劉的性格,不由得開始想到了其他的方面。
“不用了吧,老莫可是我們一點一點看着成長起來的,我們這麽做,豈不是讓同志們寒心嗎?”
“不,老劉同志,請你尊重一下形勢,我們賭不起,也不能賭,知道嗎?”
這時,秦玉香還是提出自己的看法,發出自己的建議。
“小秦同志,你這是什麽态度,你這是不信任我們的同志,你這樣做……”老劉還想說什麽。
可是那邊的老張卻淡淡地說道:“老劉,别這麽說,你别看小秦歲數不大,但卻是老黨員了,光是黨齡都已經是十二歲,她十六歲入黨,現在才28歲。”
“一開始便是做地下工作的,而且是從學生時代開始,到後來紅軍長征,一直到留蘇,甚至還到過前線,甚至這一次也是組織對我們上海不放心,才讓小秦同志來上海,組織上海地下的後勤工作。”
“小秦一直工作在一線,這一次組織上有自己的考慮,才不得不負責後勤,相信小秦不會以個人的感情和主觀判斷來做事的。”
老張開始認真的勸說起來,甚至他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