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氣已經回暖,馬上便要進入六月了。
而徐州會戰已經結束,但南京這邊影響已經很少很少了。
換了一身便衣,甚至又帶上了帽子和眼睛的他,直接在大街上閑逛起來,準備對這四周的地形進行摸排。
畢竟想要對于這裏熟悉,必須了解這裏的地形,這是作爲特工到了一個新地方必須要做的事情。
至于其他地方,他也去過,但許多的地方已經變得不那麽熟悉了。
走在那一片廢棄的,已經被燒得隻剩下殘垣斷壁的大街上,看着四周倒下去的屋梁,不時有一隻兩隻野狗在這裏流浪。
踩着那已經變得荒涼的小巷子,他莫無目的的走着。
現在的南京城給他的感覺,便是破敗不堪,甚至不時還能看到那一個半個的炸彈坑,還沒有直接填好。
在各個小巷子之間穿過,他也慢慢的習慣,甚至說麻木了。
重新回到大街上,他才感覺到大街上還是有一點兒人氣,但每一個人都是行色匆匆,害怕别人在這裏找他的麻煩。
甚至有警察在這裏巡邏,或者是日本憲兵從這裏經過巡邏,維持着這裏的秩序。
至于店面,也有不少人家開着鋪,但開的并不是那麽太多,至少說十家店面,能有兩三家沒有開門。
至于大街上的門面,原來被燒的,或者是被炸的,已經被人重新修好。外觀看起來還真看不出什麽來。
“你的,證件的幹活!”
就在這裏,張天浩來到一個檢查崗地方,他還沒有走過去,便被一個日本憲兵給攔了下來,大聲地喝問起來。
他也隻是掃了一眼,便直接把一份叫千島正雄的日本人證件遞了過去。
這是他的一個臨時證件,挂靠在日本大使館裏,當然這隻是一個假的證件,現在那邊的底根已經銷毀。
那個日本憲兵接過證件一眼,畢竟上面都有日本人的獨特标志,然後翻開來一眼,便大聲地說道:“對不起,閣下,您請。”
一邊行禮一邊把證件遞了過來。
“嗯!”
張天浩并沒有多說,直接從邊上走了過去,至于排隊,他也直接懶得排隊了,畢竟有這樣的身份證件,那也是有特權的。
接下來,他又開始逛了起來。
很快,他來到了一個叫《新新新報》的報社這邊,站在報社的對面看了看,隻是微微駐足,在這裏多呆了半分鍾,便又向着對面的一個小小的茶樓走去。
“同和茶樓!”
他站在茶樓面前,擡頭看了看上面的招牌,擡腳便往裏走去。
“先生,來啦,請進請進!”
“嗯,給我一個二樓靠街的位置!”
“二樓一位!”那夥計立刻對着上面大叫一聲,便又給張天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着張天浩向二樓走去。
張天浩跟着夥計走上了二樓,立刻被安排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來。
“先生,您是來一壺什麽茶?”
“鐵觀音吧,來一壺!再來一點兒小點心。”
說話間,他便直接坐到了那裏,把帽子放到了桌上面,擡頭看向對面的《新新新報》報社,隻有一條馬路之隔,而且便在他的這個的斜對面。
“先生,請稍等!”
那夥計立刻對着樓下大聲叫了一聲“鐵觀音一壺,點心一份!”
隻是張天浩好像已經習慣這裏的人習慣,并沒有作爲出回應,而是又把目光收了回來,淡淡地拿起了一個瓜子,随口嗑了起來。
而此時,茶樓内,喝茶的根本沒有幾個人,畢竟這個時間并不是喝茶最好的時候,一般人上班的上班,做事的做事,而整個茶樓内,并沒有幾個人。
他的大腦之中開始回憶着剛才在一樓看到的情況,嘴角也是揚起一抹難得的微笑。
一樓并沒有幾個人,除了一個中年人正拿着書在看,一邊喝茶一邊看書,一身長衫,還帶着眼鏡,顯然是一個愛書之人。
另外還有兩個青年人,對于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目光便在張天浩的身上掃了一眼,便又恢複了剛才的平靜。
隻是兩人的桌上已經嗑了一小堆瓜子,顯然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另外,樓下還有一個掌櫃的和兩個夥計,掌櫃的依然是一個中年人,還在打着算盤,好像是盤帳似的。
另一個夥計正坐桌子邊上打着盹,好像對于一切都不怎麽關心。
“看來,這個茶樓也不簡單啊!”
他并沒有作出任何不妥的舉動,相反,他的臉色也有些疑惑,畢竟這個小小的茶樓之中隻有連他算在内,隻有七個人,可卻發現有些怪異。
或者說是詭異,即使是那個看書的中年人,眼中也閃過一抹精光。
雖然張天浩進來的時候,沒有擡頭看他,但眼睛的餘光還是讓張天浩捕捉到了他的眼睛餘光。
“先生,您的茶來了,請!”
這時,另一個夥計已經把茶提了上來,放到了他的桌子上,同時更是端上了一小碟點心,而且還是一個糕點。
“謝謝!”
張天浩報以一臉的笑容,随口說了一聲。
“不用客氣,客人請慢用。”
張天浩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便坐在那裏,慢慢的品了起來。
“嗯,正宗的鐵觀音,不錯,不錯!”
張天浩一邊喝,那茶的香氣直接從杯子直接飄到他的鼻孔之中,那淡淡地茶香,直接讓他的精神也爲之一震。
看着夥計下樓,張天浩并沒有去看,而是坐在那裏,從邊上的皮包裏取出一本書,那是一本醫學的書,這是關于一些手術的專業書。
他一邊看書,一邊關注着對面的報社的。
而報社的門口也不時有人進出,這些并沒有引起他任何的情緒波動,反正在這裏喝茶,他也不着急。
兩個小時過去了,張天浩這才緩緩的放下書,伸頭看向下面的大街。
大街上的行人還是有幾個的,便外面的行人并沒有幾個,而兩邊做小生意的人,還是那麽幾個,擦鞋的還是擦鞋,賣煙的還是賣煙。
“有意思,這裏竟然被人給盯上了,難道羅成那邊出了問題嗎?”
按他的理解,這個羅成至少現在不會出問題,如果真的出問題。那便是大問題,如果投敵,那他會更麻煩。隻能獨自一個人去完成任務。
當中午的時候,張天浩這才發現報社裏的人從裏面走出來,這裏的人員有人直接坐到了對面的小吃灘上開始點了一碗面或者是其他的便吃了起來。
畢竟中午的時候應該吃午飯的。隻是他這裏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甚至那個站長羅成,他同樣也不認識。
想要了解,還是要花費不少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