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八章挖牆角
老胡回到家之後,便坐在家裏,看着對面小床上空空如也,他的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緻。
本來他這個職業便是非常危險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内侄竟然幫着外人來對付他自己,這讓他的心裏極爲不滿,甚至眼中兇光閃動。
隻是很快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畢竟是内侄,他怎麽可能下得了手呢。
把小報紙放到了床下,從中拿出一張來,慢慢的看了起來。
這一次隻有一面,而且是隻有四篇文章,可能是文章并不多,但讀起來,還是相當振奮人心的,即使是他看下去,也能感受到其中那澎湃的激情,以及壓抑不住的怒吼。
第一篇《長春之歌》,主要是寫出了長春人民飽受着苦難,卻一直從不停止反抗,再到僞滿,指出了隻有抗争,才有希望,才有末來。
第二篇《血淚下的長春》……
随着老胡不斷的看下去,臉上也越來越激動,畢竟寫下這樣的文章,絕對是對新京了解至深,而且對于新京的血淚史,更是了解。
就在他越看越感慨之時,便聽到了下面的大門傳來了輕微的響聲,那輕微的腳步聲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直接收盧了報紙,然後便坐在那裏,看着正推門進來的小六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可還是拿起了雞毛撣子直接打了起來。
“我讓你出去玩,我讓你出去玩!”
……
“小錢,是我!”
張天浩又連夜從中央區域跑到了XC區,雖然是騎着自行車,但依然花了不短的時候,而且外面已經開始宵禁了。
錢軍睡在家裏,已經睡着了,在聽到張天浩的聲音之後,也是一愣,馬上便開門把張天浩讓了進去。
“頭,你怎麽來了?”
“有一件事情,伱明天早上讓五斤去做,明天開始,讓五斤去特務科門口賣煙去,如果齊虎有什麽情報傳出來,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情報?”
“嗯,别多問了,特麽的,周放這混蛋害死我們了,三個地下黨有一個我們的人,帶着一份重要的情報,結果被他給破壞了。不過,此事要保密,我除了跟和齊虎說以外,任何人都不得說,即使是以後也要爛在肚子。”
“頭,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那就好,我現在便回去了!”張天浩說完,便開門出去。
至于查他,那對不起,他是德國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不屬于新京警察廳管理,喝點酒回去晚而已。
身上簡單的灑了一些白酒,又喝了一口,保持身上有酒,便這樣,經過兩次檢查,他才回到了公寓。
……
北平,杜欣然整個人趴在馬桶那邊,隻感覺到胃子裏一陣的翻滾,好像要把整個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一般,難受得要命。
“該死的,我這是怎麽了,怎麽這幾天老是想要吐啊?”
吐了一會兒,可是什麽也沒有吐出來,這讓她很是不習慣。
特别是吃飯,有時候吃着吃着,可突然不想吃了,甚至便跑到一邊去大吐特吐。
吐了一會兒,她才感覺到全身好受了許多,然後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靠在床頭,喝了一杯熱水,才感覺到整個胃子裏好受了許多。
然後又拿起書來,慢慢的看起來,畢竟六月份将畢業,現在的學業雖然不重,可已經習慣了學校的生活。
現在的家裏,隻有她一個人住,張天浩在年前便已經離開了,而且離開已經一個半月了。
徐鑰前也因爲調任,離開了北平,能真正與她說話,而且還不時來看望她的大嫂也跟着離開北平。
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才感覺到比起以往來說,更多的是孤單和寂寞,怪不得張天浩說過,做這一行要忍得住寂寞。
可是看着書本,但她卻沒有看進去一個字,相反,她還是感覺到胃子裏面已經泛起了陣陣的酸水。
她看了看買來的點心,也沒有任何的胃口,至于跟她好同學的趙月瑤,也不知道杜欣然的情況,對于她不舒服,隻是以爲是受涼而引起的。
“睡覺,睡覺!”
想到了這裏,她直接放下書本,然後鑽進了被窩裏面,然後随手關好燈,便開始閉上眼睛,也許隻有睡覺才會讓她感覺到好受精一些。
……
同樣,在莫斯科的一個咖啡館裏,一個女人正穿着厚厚的大衣坐在一個咖啡廳裏,望着那已經落下去的夕陽有些發呆。
手裏還拿着一張照片,那是一個孩子的照片,正看得入神。
“秦同志,又在看照片啊,這是誰啊?”
一個青年走過來,看着秦玉香正坐在那裏發呆,也是有些一愣,然後滿面春風的坐到了她的對面,淡淡地說道。
“這一定是你重要的人吧?”
“嗯,是我重要的人,春忠同志,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什麽事情,便是過來看看你,你一個人在莫斯科,已經來了半年多了,有什麽生活上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講,真的!”
“謝謝你了,我沒事,隻是今天沒有什麽心思,便在這裏坐坐!如果你有什麽事情,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秦玉香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望着外面那紅場。
“可惜太陽落下去了,要不是太陽還沒落,外面的紅場一定會更美。”
“是啊,莫斯科的紅場可是莫斯科一大美景,特别是早晚的時候,人比較多,更加熱鬧一些。”朱春忠看着外面的廣場,也是閃過一抹的歡喜。
“不愧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老大哥,連這裏的景色都是那麽好。”
“是啊!”
“玉香同志,看,今天我給你帶來了什麽?”說着,朱春忠從他的背後拿出了一支玫瑰花,直接擺到了秦玉香面前。
秦玉香看了一眼那支玫瑰花,這麽冷的天,這支新鮮的玫瑰花可不便宜,但她還隻是笑了笑,然後才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已經有對象了,隻是他并不在莫斯科。”
“玉香同志,你也雖騙我了,也不能老是拿這個借口來推脫,可以嗎,你我都是從延安過來的,我們從35年到現在,到現在已經是一年多了吧,如果你有對象,早過來看你了,可是一直沒有人過來,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
“春忠同志,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心裏真的有人了,我知道你各個方面都很好,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适。”
秦玉香再一次拒絕起來。
再說,張天浩也隻是到延安呆了一天兩夜,而且還是處于極度保密當中,外人豈能知道張天浩的身份,即使是秦玉香也不會對外吐半個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