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一眼正金銀行以及四周的其他銀行,張天浩的臉色也微微放松了一些,然後便走另一個方向,那一個小小的供電房位置,正處于正金銀行和意大利銀行的正中間,隻是靠近意大利銀行一旁的位置而已。
走到了電工房位置之後,他左右看了看,兩邊的路上并沒有什麽人,畢竟這裏屬于偏僻地段,但隻要往前走十幾米,便看到了兩家銀行面前的那條大街。
看着有人從對面的大街上經過,卻沒有幾個注意到小巷子裏的情況,一身電工服裝的張天浩打開電工房,直接如同正常的電工一樣走了進去,然後從裏面關好門。
然後他直接推開地面上的幾個木箱子,然後從地面上掀起了一大塊鐵闆,如果是一個人掀起來,還真有點兒費勁。
隻是他的力量還是相大的。
随着他掀開鐵闆,便看到了下面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裏面一點光亮都沒有。
手電筒拿出來,整個人都跳了進去,然後開始向着正金銀行的方向潛了過去,隻是潛到了一半的時候,便是大量的泥土。
随着張天浩不斷的前進,整個泥土也不斷的減少,當張天浩前進十幾米的時候,便感覺到一面巨大的混凝土牆出現在他的面前。
“終于挖到了正金銀行的金庫外面了。”
他松了一口氣,然後雙手一小心的按在上面,然後便看到了那邊混凝土牆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正在減少,雖然每一次減少的并不多,可張天浩的額頭汗水早已經打濕了他的頭發。
“半米深,還要幾次,還要幾次才能不費多大的力氣打穿這裏!”
他看到今天的成果,便歎了一口氣,然後退出了通道,同樣,另一邊的意大利銀行也是一樣,不過也同樣沒有打通。
手電再一次照着兩人結構圖,他也深吸了一口氣,整個金庫的牆也太厚了,正金銀行的混凝土牆竟然有兩米厚,而意大利銀行也有兩米二的厚度,相要打通,真是太難太難了,雖然一次性可以打通,可對于他的精神傷害也太大了,上一次在上海但是吃了那麽大的虧,差點兒直接累死。
很快,他又回到了那個配電房裏,掀開鐵闆鑽了出去,然後又恢複了原樣,才一如既往的從裏面走了出去。
鎖好配電房的門之後,他才帶都會一臉的疲憊向着不遠處的那輛汽車走去。
……
聚賢居,張天浩再一次對所有的學員進行培訓,即使是他不來,程婷婷也會對這些人進行初級的培訓。
“浩哥,你來了!”
“好,我們繼續!”
思想學習,理論學習,甚至槍械,體能訓練,都在地下室裏進行着,各種訓練也随着強度的提升而在不斷的提升。
又是六七個小時的訓練,張天浩才讓人取來爲他們準備好的食物,讓他們吃完去休息。而他卻是先一步離開了聚賢居,回站裏。
一夜無話,同樣累了大半夜的學員再一次三三兩兩的回到了北大,而張天浩這一次并沒有跟着,而是早早的跑到站裏直接伏在辦公桌上睡了一覺。
……
同樣,在站裏的二樓辦公室裏,何洪濤看着手下跑來彙報。
“科長,小賈和老扣不見了?”
“他們不是去跟蹤張天浩的嗎,怎麽會好好的不見了呢?”何洪濤一臉的疑惑看向小隊長,帶着詢問道。
“科長,我們也不知道,張科長好像一轉眼便不見了!而小賈和老扣也跟着不見了,我擔心他們死了。”
“死了?”
“是的,科長,按理說兩人現在早應該回來了,可是現在人不見了,肯定是出事了。”
“那張科長呢?”
“他早回來了,而且是後半夜回來的,好像有點兒累,正在屋子裏面睡覺呢!”
“睡覺?”
“是的!”
“看來我們這位張科長的心真大,竟然到現在還在睡覺,也不怕一覺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
南京徐曾恩的家裏,徐鑰前小心的坐在徐曾恩對面的沙發上面,把一疊照片遞了過去。
“主任,我現在在北平,和天浩的日子過得很難,不是我們不努力,而是地方派太團結了,我們甚至連整個總務科有些地方都調不動。”
“這事情并沒有什麽,可是上面沈知和他們容不下我們,你看看,他們虧損了三百多萬大洋,現在又把帳本收走了,估計接下來便要拉我和天浩去頂缸了。”
“頂缸?”
“是的,他們自己借了大量的錢,結果抄股虧了,現在的帳上早已經沒有錢,而我和天浩再努力,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徐鑰前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也是一臉的無奈,甚至都感覺到一陣陣的心神疲憊。隻是他還是強大着精神解釋起來。
“他們抱團,那也罷了,可現在關系到我們的生死,我不得不向主任求援來了。”
“還有,董書記死了,馬文斌死了,可以肯定是他們爲了排除異已而下的殺手,雖然可能是借日本人的手,可這……”
徐曾恩看着桌上的那一疊照片,上面全是寫着簽名以及他們的借條,也隻感覺到一陣的頭皮發麻。
“真是好大的膽子,北平站竟然這麽有錢,可每一次卻是哭窮,把錢黨國的錢拿去抄股,真是膽大妄爲,膽大妄爲,眼裏還有黨紀國法嗎?”
徐曾恩也是一臉的怒火,特别是看到上面的數字,他也是一臉的心痛,五十萬,一百萬,三十萬,這麽多的數字,即使是他這樣主任,也不敢如此大手筆,可沈知和竟然如此誇張。
“他們還了嗎?”
“怎麽可能還得了,不光如此,還強行要不少商人至少一半的财産作爲他的私産,有的商人因爲孩子參與遊行,結果抓起來後,家産幾乎被他敲空了。這是一份統計數據,這隻是一小部分,還有許多的妓院,堵場都有他們的幹股,這些我沒有去調查,但我知道天浩上一次在興隆胡四海的賭場一不小心赢了一點錢,何科長便聯合幫派分子對天浩下手,唉。”
徐鑰前把他知道的都說了一句,隻是徐曾恩的臉上卻是越來越嚴肅,甚至看得徐鑰前都有些心驚。
“這樣吧,一會兒,我去見一下陳先生,把這事情向他們彙報一下,看看這事情怎麽處理,同時天亮的時候有一趟車,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謝謝主任!那我告辭了!”
徐鑰前看着外面的天已經泛起了陣陣的亮光,便直接離開了徐曾恩的家,坐上黃包車向着火車站趕去。
隻留下徐曾恩坐在那裏生着悶氣,心頭的怒火也是差點兒直接讓他破口大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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