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姐,我的命是你的,你随時可以拿去,我的槍也在這裏,你随時可以開槍打死我,我沒有任何半句怨言,更沒有半句不滿。”
張天浩直接把槍掏了出來,然後擺到了老大姐的面前,苦澀的笑了起來,隻是臉上多的是失落。
老大姐看到槍,也直接抓起槍,然後随手一拉,子彈上膛,直接拿槍頂着張天浩的腦門,低聲喝道:“我今天來,便沒有打算活着回去,畢竟你是我救的,是我作的孽,便由我親自來了結。”
老大姐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的猶豫,但她的眼睛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甚至看向張天浩,淚水都嘩嘩的往下流。
“老大姐,你打死,我也決不說一個不字,您放心,我這裏沒有外人,僅我一個人來見你的,甚至連站裏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行蹤。”
“但在打死我之前,可以聽我講講我這三年來的經曆嗎,你還記得當時我躺在床上,你跟我說過的話嗎?”
張天浩頓了頓,然後才苦笑道:“也許您不記得我說的話了,可是我始終記得一清二楚,知道該死如何去做,而且是這麽去做了、”
“我叫你禍害姑娘了嗎?”老大姐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看向張天浩的眼神之中更是恨意,悔意十足。
“老大姐,如果我不這麽做,那别人怎麽看我,是不是說我變了,甚至有點兒太聖人了,如果作爲一個黨務處的小頭頭,如果不這麽去做,是不是沒有一種同流合污的感覺。聖人,是那麽好當的嗎?”
“三年半,我算過了,總計三十六個,天罡之數!”
“36個啊,你禍害了36個姑娘,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呢!我現在便想一槍斃了你,你還有什麽可說的。”老大姐看着張天浩,眼神之中閃過無盡的恨意。
“老大姐,斃我之前,還是聽我把話說完嗎,如果認爲我做錯了,那您便直接斃了我,我一句怨言也沒有。”
張天浩苦笑一聲,看向老大姐,直接把凳子向她這裏拉了拉,然後才繼續說道:“如果我不這麽做,你知道她們這群人遊行示威的後果是什麽嗎?有錢有權到是沒有什麽,可這些普通人家的姑娘,你想過沒有。”
“我禍害他們,其實在是保護她們,現在她們嫁人的嫁人,讀書的讀書,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并沒有改變什麽。”
“如果放在站裏被禍害,您想過沒有,她們不家臉面活嗎?”
“狡辯,一切都是狡辯。”老大姐聽着張天浩如此無恥的話,直接大罵起來,手槍又用了一些力氣。
“好吧,老大姐,算我狡辯,我給你說說發生在我們站裏的情況吧,在站裏被他們禍害的,十個至少有八個自殺了,還有兩個生活在恐懼之中。這是我知道的結果!别把黨務處裏的人當人看,直接把我們當牲畜看最好。”
張天浩搖搖頭,然後看向老大姐。
“對了,從去年開始,特别是九月開始,我又抓了十七個人,十三個女生,四個男生,利用了一些特殊手段之後,讓他們信任我,成爲我的手下,然後對他們進行專業的特工培訓,大約三個半月,雖然沒有經過實戰,也是一群特工方面的好手。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告訴你,把他們交給你們!對了,還有我那個女人,也被我進行培訓,特工方面的知道還是有一定的水平,至少說電台收發方面還是有很不錯的手段。”
“而且她已經暴露了,是我利用私人關系,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畢竟她也是你們的人,等到她生産之後,你們帶她走吧,她再呆在西昌,遲早會出事的。”
“就你那水平……”老大姐不由得一聲冷笑,鄙視的瞪了張天浩一眼。
“老大姐,别的不敢說如何,但這方面,我絕對是高手,不要把跟那些特工訓練營出來的垃圾相比較,我一個人玩他們一百個。”
“就你……”
“老大姐,這個我們暫時不讨論,我還是講講我這三年來的經曆吧,也好讓你看看我這三年的工作情況,夠不夠槍斃一百回以上的!”
“說吧!”
接下來,張天浩把他的經曆,特别是每一次行動,甚至殺紅黨的經過都簡單的介紹了一遍,其中包括一些臨時任務,甚至緊急任務。
以及在成都的情況,還有在南京的情況等等。
甚至他請人運來的大量武器彈藥,以及藥品之類的。以及投入了大量的金錢通過他女人轉交等等。
“我便把目标轉移到日本人身上來,可是在西昌的日本人太少了,少到了隻有單獨兩三個人小組,與上面聯合全是電台聯系的。”
“隻是形勢很不好,西昌的形勢越來越對你們不利,等到我回來的時候,我便動了心思,直接把成都站的一中隊給滅了。接着又是制造矛盾,甚至還有大量的陷害,栽髒手段,把他們全部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爲了限制西昌黨務處的發展,三年來,他一直以各種手段打壓,使得黨務處的人手從來沒有超過三十人的行動隊員。
同樣,三年來,張天浩把一些取舍跟老大姐交待了一翻,雖然有些大概,但還是能聽出其中張天浩爲了這些事情,做付出多少的心血。
光是去年,便已經有一百多人經過西昌,他得到消息的時候,爲了讓這些人逃離,他不得不利用西昌的幾個紅黨來轉移視線。
随着張天浩的講述,老大姐看着向張天浩的眼神之中,都帶着無比的震驚,本來還握着槍的手早已經放了下來,重新把槍放到了桌子上面。
“你怎麽會這麽做?”
“老大姐,你救了我一命,雖然我不是人,甚至可以說惡貫滿盈,至少我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張天浩看到老大姐的臉色也緩和下來,甚至臉上帶着難以置信的笑容。
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一口氣松得可不輕松。
“懂取舍,懂得利用敵人之間的矛盾,一步一步的把敵人除去,其想法,其能力可以說是不錯的,比之絕大多數人絕對是強上太多了。”
“難爲你了,但你這怎麽證明你所做的一切,我不可能光是憑借你嘴說的,不是嗎?”老大姐馬上又冷下臉來看着張天浩,眼神之中又多了幾分的懷疑。
“老大姐,騙誰也不能騙你啊,我是什麽人,相信你也知道,你也應該打聽過,臭名昭昭,十惡不赦的那種,我再騙您,還能有什麽好騙的。”
說着,他拿出了候鳥給他的推薦信,直接擺到了他的桌子上央。
“這是候鳥給我寫的第二份欠條了,第一次,他利用我的女人,也就是玉香,差點兒把我毒死,我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并沒有多言,而是輕拿輕放。”
“接下來,我花了不少的錢,直接從劉虎的保安團裏買了不少的槍,甚至從張團長那裏借了兩三箱百浪多息(上面全是用磺胺),放在家裏,也被女人拿去送人了。”
“上一次去南京受獎的時候,加上從某個地方借來的一百多萬美元,全部買了武器,藥品,電台等等,結果被人毀得差不多了。”
“相信你也能查到……”
老大姐好像并沒有聽到張天浩說的話,而是看着面前的這封推薦信,她的眼淚都不住的往下流,抓住這住封信,雙手都有些顫抖,好像這封推薦信重達萬千斤。
“現在老候怎麽樣了?”
“很不好,估計支撐不了多遠,我上一次通知老候的時候,告訴他,他的交通員叛變了,可是他卻沒有撤走,給我來了一個《老鳥之死》,唉!”
“上一次是你通知他離開的?”
“是的,就是上一次是我通知他離開的,别的我再也不能多說,另外,他本身便是在與他的交通員戰鬥時被打傷了雙臂,根本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加上他被重刑拷打,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垮了。”張天浩聽老大姐這麽一說,便立刻解釋起來。
“現在我問他要不要救他出去,可以他拒絕了我的要求,現在正關在縣大牢裏面。甚至還有不少其他的同志,可是他卻拒絕了我的要求。我也沒有辦法。”
“老候啊,你又何别這麽執着呢,唉!”老大姐歎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張天浩,“這封推薦信由我轉交,可以嗎?”
“可以,交給您保管吧,這已經是第二封這樣的欠條了。”張天浩并沒有在意。
至于這個東西即使是落到敵人手裏,他也不怕,畢竟上面沒有他的簽字,甚至這樣的推薦信,他可以炮制出無數張,甚至一人一張都沒有問題。
“你是怎麽想的?”
“我想加入你們,老大姐,您能做我的介紹人嗎?”張天浩帶着渴望的眼神看着老大姐,一臉的期待。
“唉,這個可以做,可是你也知道,你的情況,雖然我可以爲你争取,但是……”
“我知道,反正我就這樣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您直接跟我說,我能幫的一定盡全力幫你們,隻是我身上這份罪孽,也太沉重了。”張天浩也有些失落。
至于加入,有着候鳥的推薦信,估計考查也是要很長時間的,再說,他身上的罪孽,那是罪大惡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