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鑰前坐在辦公室裏,看着手下情報科送來的最新情況,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抹難得的驚喜。
“真是磕睡有人送來枕頭,總算讓我抓到你們的馬腳了。”
然後他直接拿起電話,向着另一外暗隊的人員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跟蹤,對一些人進行跟蹤,甚至利用一些投降的叛徒進行浸透,這是他現在正在坐的事情,甚至爲了保密,連張天浩,他也沒有說一句。
最主要的是,他對于張天浩還是存在着一定的懷疑,畢竟前幾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站長,張副站長決定再在軍營查幾天,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查什麽,還是不想回站裏?”
“小商,天浩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他不想參與其中,這是在避嫌,他的做法是對的,以後你要好好的學習。”
徐鑰前一聽到小商打來的電話,馬上便明白了張天浩的想法,也不由得搖搖頭,淡淡地念叨了一句:“滑頭。”
隻是他也知道,整個軍營現在基本上已經恢複正常,畢竟查到了三四天,該來的也差不多來了。
就在他念叨的時候,張天浩正和黃二成兩人坐在桌子對面喝着酒。一邊聊着天。
“我說南宮燕,你好歹也是一個科班出身,跟着我,至少不會埋沒了你,你跟着老黃,你看看,将熊熊一個,自然也是兵熊熊一窩。”
“老弟,你這是什麽意思,罵我當我不知道嗎?我們這裏也不是沒有人才,南宮燕不就是人才嗎,明天,明天我便宣布晉升南宮燕爲副團長,特麽的,我便不相信了,你一個小特務要他幹什麽。”
“屁,還副團長呢,你開玩笑的嗎,你能做主嗎,你使勁吹啊,人家現在才是一小小的連副,你當是坐火箭嗎?”
“滾蛋,我這是保安團,要保境安民的,來人,給我接劉大帥的辦公室,我要向上彙報,申請把他調爲副團長,我們又不是什麽正規部隊。”
兩人一唱一合,都在争奪南宮燕,即使是南宮燕也沒有想到,他會受到兩位長官的如此重視。
隻是現在的他什麽話也不能說,什麽事情也不能做,隻能爲兩位看似醉了的長官倒酒,心裏說是沒有一絲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當兩人喝得差不多,一身醉意之後,看着南宮燕離開了他們的房間,也不由得哈哈大笑。
演這麽一出戲,自然是爲了南宮燕這個人才。
“老哥,副團長可能是有點兒麻煩吧?”
“嗯,副團長可能有點兒麻煩,但我可以把他請爲參謀長,然後負責訓練軍隊,我會親自看着訓練,甚至設立軍法處的。”黃仁成和張天浩此時那有半分醉意,雖然兩人演得有些誇張的成分在裏面。
“嗯,先把這裏的近四百号人訓練好了,再想其他的吧。”
兩人随意的聊了聊,便直接倒在營房之中開始睡了過去。
當天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張天浩便讓小商開着車子,向站裏而去,至于整個保安團,也基本上沒事了、
“對了,小商,羅忠那小子關在那裏,你知道嗎?有時間,我還是會去看看他,畢竟他也是我手下當年活下來的兩人之一,那一份感情還在的,等我回到站裏,我會向站長問問,能不能饒過他!”
張天浩一想到羅忠,還是有一份念情的。
“他關在縣政府的大牢裏,昨天有人想去看,而站長已經下令,禁止任何人去看他,說是讓他寫檢讨,不寫到五萬字,不寫到站長滿意,站長是不會放過他的。”
“那你還要勸我去救他幹嘛,檢讨自己寫呗,又死不了人!”張天浩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隻是看向前面的大街上,有些發呆。
徐鑰前不讓任何人去看他,還讓他寫檢讨,張天浩真想抽兩個大耳瓜子。
羅忠這小子大字不識幾個,想要寫檢讨,那完全是爲難他,還不如把他吊起來打一頓,然後再罰他款,這小子絕對是長記憶的。
突然,張天浩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壞了,真是壞事了,秋蟬,羅忠就是那隻該死的秋蟬!”
張天浩的心時頓時罵開了,那個家夥來找他拿錢贖,正中徐鑰前的詭計,怪不得這事情不讓他參與呢,甚至整個站裏好像隻有羅忠參與了,至于情報科,可能也是一個打雜的,甚至可能也不知道。
張天浩知道徐鑰前在離開之前,醞釀了一個龐大的計劃,連他這個副站長也是被支開了,更别說他手下的行動隊隊員,全部安排到各地去駐定督查。
還有前兩天抓的各種布商,估計也是被盯上了,便準備收網之時,張天浩這裏審出問題來,正好是名正言順的抓捕,然後再利用機會,把這些人放出去。
接下來便是一切順理成章。
“特麽的,我怎麽這麽蠢呢,上一次徐鑰前桌上的那個正寫着的秋蟬計劃,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不過這也難怪張天浩,畢竟隻是知道一個名字,根本不知道内容,又怎麽可能想到這一切都是徐鑰前的計劃。
甚至可以說,整個西昌站裏内,徐鑰前對于任何人都不信任,而那個賣布的商人便是他的棋子,連這麽精明的候鳥都沒有發現其中的陰謀。
想到了這一點,張天浩有一種吞了狗的感覺,可他還真沒有這個家夥的聯絡暗号!
現在的徐鑰前不發動則已,一發動便是雷霆一擊。
“厲害啊,真是厲害啊!”
張天浩坐在車上,頓時不由大聲贊歎起來,甚至還發出聲音。
“頭,是什麽厲害,是你厲害嗎,你可是很厲害了!”
“屁,我說的是站長,我正在想,我什麽時候請站長指導指導我們,不然我們這些人全是特麽的土豹子,根本不知道黨務工作,甚至不知道什麽叫地下工作,回想站長在我們西昌的所作所爲,我便是一個從心底的佩服。”
“頭,你可是很厲害了啊,你可是抓了三批日諜,還有不少的紅黨!整個站裏,也就是除了站長外,你最厲害了!”小商立刻拍着張天浩的馬屁,也一邊開車,一邊說笑起來。
“屁啊,我還厲害呢,我連站長的一個毛都不如,就是一個流氓,别把我想得太厲害,如果有時間,還真想請站長幫我們培訓培訓,不然我們這些人也就是這種程度了。”張天浩也是一陣感慨。
他還是小瞧了這個時代的人的智慧,計劃做到了這種程度。
本來還有一些輕視之心的,瞬間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代之的是慎重,代之的是嚴肅和鬥志。
“小商,有機會去縣政府大牢中,給羅忠送個酒菜之類的,告訴他,我會幫他一把的,出來以後請我們吃飯,發了那麽一大筆财,竟然也不請我們吃飯。”
“可是站長不讓看啊!”
“真是蠢,他們還能不讓你進,你是什麽身份,送個酒菜,被子之類的,關心一下他,這不是應有之意嗎!”
“是,頭說得是,最是怕事後,站長問起來!”小商膽子有點兒小,即使是想去,也是有點兒怕。
“就說我讓去的,這有什麽了不起的,寫檢查便是寫檢查,别讓他在牢裏凍出一頭來,出來還怎麽工作。”他瞪了小商一眼,然後便不再說話。
畢竟這是小事情,即使是站長知道了也沒有什麽。
張天浩閉上眼睛,然後半躺在車後面,準備休息一下。
而車子也穩穩的向着三德中學開去,速度很快,畢竟整個大街上的行人也是日漸稀少,巡邏的士兵以及警察卻是越來越多。
半小時後,張天浩回到了三德中學,把今天的情況又向徐鑰前作了一個簡單的彙報。
然後便借着理由,離開了三德中學,準備再去莫愁路74号去看看。畢竟李妍還在那裏,傷還沒有好利落,即使是他也不大放心。
而且整個地下空間内,除了一個床,一個電燈,以及一些食物,其他什麽也沒有。
“老闆,買煙嗎?”
“老闆,插鞋嗎?”
“老闆,來碗馄饨啊!”
走在大街上,雖然人流減少,但各家的小生意還是要做的,還是有不少人在大街上叫賣着,甚至拿着東西走街竄巷。
随着戰争的陰影越來越近,整個西昌城内的生意也是越來越慘淡,甚至許多的百姓日子也是越來越艱難。
突然,張天浩發現他好像有些感慨有些多餘了,他現在應該關心這些嗎?
就在他剛剛走過前面一個拐角的地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個布告欄前面看着上面的各種信息。
“這是那個女人嗎?”
張天浩的臉色微微一愣,畢竟這個女人一個多月前被張天浩和黃仁成誤抓過一次,甚至導緻了特務處那些人抓什麽紅黨春風失敗了。
而這個女人很可能便是他們所說的春風,雖然張天浩不敢肯定,但張天浩從她的身上還是看到了秦玉香身上的影子。
讓張天浩說,他也說不出來,可這個女人身上的那種感覺,即使是李妍身上也有。
“特麽的,不會真是紅黨的那個春風吧?”
不過他馬上又搖搖頭,畢竟事情不可能這麽巧合的,天下那麽巧合的事情太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