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也不知道是那一家小報報出來的,那标題實在是吸收人的眼球。
《百樂門一舞女與五個男人不得不說的故事》,看到這個标題,張天浩便有一種想要吐槽的沖動。
标題黨,絕對是一個标題黨。
主要介紹了百樂門某某舞女與五個大漢在一個房間裏,被發現,這裏運用了春秋筆法,下現全是猜測,完全是一個花邊小報紙,完全是依靠這種吸收讀者的。
全部下面都用了可能,大概,也許的字眼,隻是他在最後才肯定了一句:舞女與五男不得不說的故事,請聽下回細說。
至于什麽時候細說,誰也不知道,畢竟這細說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編出什麽樣的花邊新聞出來。
不過,讓張天浩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前面發現了幾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在同德裏16号外面擺灘的幾個身影,顯然想在百樂門這裏找一些線索,畢竟他原來的身份已經被人查過了,日本一個浪人,重岡山下,隻是現在這個重岡山下已經不見了。
“竟然還在調查,而且還是暗查了!”
看着這些人的身影,張天浩并沒有覺得異外,畢竟國民黨一處二處的人都被他給耍了,至少臉面還是要的,被迷暈了這麽多的人,也的确是足夠丢臉的,而且是被外人給知道了。
事情到了這裏,也沒有在這裏多呆了,張天浩便立刻起身,叫來一輛黃包車,向着虹口區而去。
現在的他,有了一個家三原會社,一會都在裝修之中,而他沒事也隻能盯着,雖然說把事情交給了千重武騰,而他自然沒有事情,也會轉上一大圈,好熟悉一下環境。特别是四周的環境。
“社長,你來了?”
“嗯,不錯,看來進度很快嘛,過不了幾天,可能便會進行開張了!”
“社長,您說得不錯,隻是社長,您接下來确定我們要做什麽生意了嗎?您給我們一個指導,不然我也不知道做什麽生意好。”千重武騰看着面前的張天浩,恭敬地說道。
“呵呵,隻要給掙錢的,你都可以做,但唯一不要做的便是毒品,這種東西有些害人,一次性的東西,對于我們會社來說,名聲還是要一些的,再說,我們也沒有想與當地的一些勢力發生重大矛盾。”
“雖然我們不怕他們,但我們還是以和爲貴,生意就是生意,而不是其他的,我們的目的是掙錢,其他一切都免談,比如藥品,糧食,大豆,槍支,隻要有需要,一切都不是問題。”張天浩笑了笑,然後嘴角微微上揚。
“另外,當我們的生意走上正軌的時候,我們還要和海軍打好交道,他們的生意我們更可以做,畢竟他們最有錢!至于海軍的關系,我不大熟悉,相信以後會慢慢熟悉的,到時候,我允許你拿出與海軍交易的四成利用于結交他們。最好做到各方利益均占,這樣生意才能長久。”
“現在我光是看到我們帝國有些人,隻顧眼前的利益,不能做到各方的平衡,很容易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的。”張天浩淡淡地看着對面的千重武騰,語氣也說不出的平靜。
“在中國,講究的是一種中庸之道,而我們大日本帝國,我們要講究利益均占,在中國,對于這些中國人,我們可以适當的給他們留下一點兒利潤空間,但不能多,足夠他們養家糊口,可又不能太多便可以了。”
“這樣,這些人雖然不滿你,還會跟你合作,甚至死心塌地的跟你,如果你一口氣把人家全吞了,那這樣,看似短時間内,我們的利潤高了許多,帳目好看了,其實是最蠢的行爲。”
張天浩看着邊上的千重武騰,然後拉着他走到了邊的酒館内,嚴肅地說道:“如果說你一次性奪了全部是十塊錢,本來你隻是掙一塊錢的一個月的,但十個月便可以收回十塊錢,一年便又掙了更多。”
“如果說你一次性十塊錢,其實一年内,你便已經虧本了,更何況,如果我們這樣做了,與其他帝國的商人之間有一定的區别之後,其他中國人便會紛紛跟我們合作,一家一塊錢,十家便是十塊,其中我們還是掙了。現在你懂了這個道理嗎?”
他注視着面前的這個千重武騰,用嚴肅地目光盯着他的眼睛,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社長的意思是我細水長流,而不是一下子把河裏的水全部抽幹!”千重武騰好像明白了什麽,立刻站了起來,認真地說道。
“你明白便好,武騰君,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商人。也是最聰明的商人,我在中國多少年,一直在中國四下你遊走,才發現這個道理,而你被我一點潑,便明白了,真是太厲害了。”
千重武騰一聽,頓時客氣起來,恭敬的給張天浩重新倒上了一杯清酒,認真地說道:“還是社長英明。”
“可是我們與其他人不同,會不會引起其他人的不快?”
“這就是你要講究的均衡之道,錢是掙不完的,所以,你必須要記住,各方面都要打好交道,當我們需要的時候,他們拿了我們的錢,自然要爲我們出一份力,你說,無論是海軍,還是特高科或憲兵,他們會幫誰?”
“高,高,真是太高了!”
“好了,我們到後面的包廂裏慢慢的喝吧,今天我請客,讓你喝個痛快,過幾天想要喝酒,都有得你忙了!”張天浩立刻笑了起來,然後直接對着他說道。
清酒度數很低,兩人一邊吃着,一邊喝着,從下午四點多開始,一直喝到了晚上九點多,而千重武騰也是喝得酩酊大醉。
而張天浩整個人好像更加精神,甚至肚子都餓得有些前心貼後心了。
着着這個千重武騰竟然睡着了,張天浩并沒有叫人,而是注意了一下四周,小心的走出了房間,看到左右沒有什麽人,然後直接從邊上的一個窗戶鄱敢出去,直接消失在幸子酒館外面。
離開不久後,張天浩便來到了一個隐蔽的地方,那裏擺放着一輛他偷的汽車,也是他白天的時候,從法租界偷來的小汽車。
夜越來越沉,外面的天氣也是越來越冷,相對于夏天,外出的行人來得更少了,雖然整個虹口區還沒有實行宵禁,可也是有不少的巡邏兵在巡邏。
甚至還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還有着一定的數量的守衛,把整個虹口區與其他地方完全隔離開來。甚至禁止外面的人進入。
汽車在空曠的馬上行駛,不時還能看到幾個日本人匆匆的腳步聲從大街的兩邊經過,好像寒風正趕着他們向前走一般。
甚至還不時有幾個浪人在大街上沒事惹事生非,不時攔着一兩個女人,發出陣陣的尖叫,從來引來一些巡邏兵解決這種糾紛。
對于這些浪人,還真不是少的。
他們的身份對外是浪人,其實便是一群在日本活下去的流氓地痞之類的人,到中國耀武揚威,欺負中國人的幫兇和打手。
汽車很快,便到了正金銀行的不遠處,便看到了正金銀行門前已經是荷槍實彈,至少一個排的士兵正在站崗,而且前面還有着幾輛汽車,上面還站着不少的日本兵。
其中一輛是全被包裹起來的車輛,看起來有些象是押送囚犯的車輛,又像是日本的運鈔車,而整個正金銀行門前,正有不少人往裏擡着一箱又一箱的東西。
甚至他還看到了那天他看到的那個銀行的大堂經理千稻秀夫,正拿着一個本子,一邊命令守衛擡着箱子進入銀行,一邊記錄着什麽。
要知道,這裏可是有三個運鈔車,顯然錢還真是不少,或者是貴重物品,至于其他的,卻不知道。
……
“你的,快快的,這裏是黃金,送到金庫去的!”
“你的,小心一點,那可是黃金,别給我搬倒了,小心,再小心,動作快快的,沒吃過飯嗎,速度這麽慢。”
“八嘎,讓你的動作小心一點,又摔倒了,壞了你賠嗎!”
千稻秀夫一指揮着銀行人員搬動,一邊大聲地吆喝着,好像不大聲叫喝顯示不出來他的權威一樣。
遠遠的,張天浩都能隐隐聽到千稻秀夫的叫喝聲。
“咦,日本人竟然送現金過來了,而且這個千稻秀夫的身份好像不簡單嘛,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張天浩看着這些人,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揚了揚,甚至眼神之中的興奮之情不言而喻了。
“來吧,你們送的錢越多,我就是越喜歡,如果你們全部送的是美金,我會更喜歡的。”微微上揚的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
同時,他立刻把車子開進了一條離那裏至少也有二百米以外的一個陰影地方,直接讓車子熄火。
夜晚是美好的,也是黑暗的;同樣等待是美好的,而夜晚也是黑暗的,甚至可以說,整個夜晚都充滿了一種迷離的色彩。
路燈下的這條大馬路,此時,在張天浩的眼中,更是顯得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就好像遠處那正在搬運黃金和鈔票的日本士兵一樣,全身充滿了幹勁。
而他的全身也是一樣,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幹勁,這種幹勁,甚至讓他全身都有着一股莫名的興奮,甚至包含着全身的細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