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姑娘放在府裏養個一年半載,等她慢慢接受他,或許會好點。
他狠狠閉了閉眼,壓下那股悸動。
他緩了很久,才終于恢複正常。
他挪到南寶衣跟前,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極有耐心:“嬌嬌不喜歡,那就不要。來日方長,我陪你慢慢準備,好不好?”
南寶衣淚盈盈的。
她凝着蕭弈,心慌慌。
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他的東西。
二哥哥看起來英俊潇灑,可是那東西卻如此猙獰可怕!
再怎麽慢慢準備,她也是絕對招架不住的!
春夜漫長。
南寶衣與蕭弈共眠一榻,心裏面真是百轉千回。
經過剛剛那事兒,她甚至不敢直面蕭弈,隻是背對着他睡。
可即便如此,她也仍舊能感受到,那東西從背後抵着她……
她好緊張啊!
今日大婚,她太疲憊,在緊張裏,終于漸漸墜入夢鄉。
閨房裏的燈火都燃盡了,月光照進帳幔,灑落溫柔清輝。
蕭弈攬着她的腰。
他聽着小姑娘勻淨的呼吸,翻起身看她。
南家的小嬌娘,厚密的檀發宛如雲緞,小臉白嫩嬌美。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去勾勒她的眉眼,勾勒了一遍又一遍,怎麽也不會厭煩。
終于把她娶到手了……
蕭弈想着,低頭去親她的臉蛋。
小姑娘睡得迷糊,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她寝衣領口微微敞開,隐約露出鎖骨下方那美妙的起伏。
蕭弈又從背後抱着她。
大掌悄然探進她的寝衣。
他不敢用力,隻敢小心翼翼地碰一碰。
好軟……
南寶衣閉着眼睛。
藏在被子裏的小手,忍不住地輕顫。
二哥哥親她臉蛋時,她就醒了。
沒想到,他竟然……
蕭弈碰了片刻,注意到她呼吸略有些亂。
他慢慢收回手,輕聲:“你是不是醒了?”
南寶衣小小聲:“沒有呀。”
蕭弈:“……”
帳中陷入詭異的沉默。
南寶衣忽然鼓起勇氣,回頭看他。
月色清透,權臣大人的臉頰彌漫着莫名的紅。
他平日裏看着騷裏騷氣的,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候,竟然這麽純情。
是了,他身邊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的。
南寶衣主動滾進了他懷裏。
她仰頭,丹鳳眼亮如星辰,悄悄對他咬耳朵:“二哥哥,我願意給你摸的……我已經嫁給你了呀!”
如此嬌憨體貼的話,令蕭弈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抱住南寶衣,猶如抱住了此生的珍寶。
次日。
今兒要給靖王爺和靖王妃敬茶。
宗法規矩,新婦要在成親第二日行谒見舅姑之禮,再在三月後行廟見之禮,否則,哪怕夫妻雙方已行交拜合卺之禮、已有夫妻之實,但新婦若是不拜公婆、不拜祖宗,仍舊會被視作外人,所謂的婚姻也不會被律法承認。
當今世道,“成婦”禮是遠遠比“成妻”禮重要的。
蕭弈牽着南寶衣踏進門檻。
靖王爺和靖王妃端坐在上,姜側妃帶着兒子和兒媳婦坐在一側,還有些重要賓客也在場,都是來看新婦的。
随着兩人踏進門檻,衆人眼前一亮。
蕭弈穿着绛紗袍,自是金相玉質,風流蘊藉。
而他身邊的新嫁娘,才十五歲年紀,尚還嬌小稚嫩。
梳着漂亮的芙蓉歸雲髻,穿精緻的丹霞色襦衫,系白素羅裙,裙尾上用金線滿繡祥雲,腰間系着長而飄逸的雙绮帶,行走間纖腰廣袖,顧盼時鳳眼清潤,驚豔了滿屋的人。
他們站在一起,真真是郎才女貌,登對非常!
衆人的贊歎聲裏,靖王妃悄悄翻了個白眼。
女子太美貌不是什麽好事,平白勾引她的弈兒,耽擱弈兒前途!
姜側妃跟着翻了個白眼。
南寶衣太過美貌,把她的兩個兒媳婦襯托得像是腐爛的木頭!
她今後,還有什麽臉面帶那兩個蠢貨出門?!
好想換兒媳婦啊!
南槿和南椿同樣跟着翻白眼。
昨夜蕭弈爲了南寶衣發怒,令她們在賓客面前丢盡臉面。
今後府裏,還有她們說話的餘地嗎?
眼見着氣氛沉悶,靖王爺淡淡道:“進了門,咱們今後就是一家人,寶儀不必太過拘束。”
南寶衣盈盈淺笑,向他們行禮。
她又向靖王夫妻獻過棗栗腶脩,又獻過香澤、花粉、衣物,谒見舅姑的禮便算是成了。
接下來是看新婦。
将新婦介紹給族人、親戚、朋友,也借機考察新婦容德。
蕭弈指着在場衆人,一一介紹過去。
除了靖王夫婦、姜側妃、楚青雲楚青河兄弟、南槿南椿姐妹,府裏還有幾位寵妾,以及庶女楚珊珊。
也算是大家族,就是孩子少了些。
南寶衣随蕭弈落座。
她的容貌自然是沒得挑,就算放在後宮,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
南槿捏着帕子,陰陽怪氣道:“咱們世子妃生得真好看,剛進門,就吸引了府裏所有男人的注意。世子爺,您可要仔細盯着點,莫要讓世子妃紅杏出牆,勾了誰的夫君!”
這話真不中聽。
南寶衣剛進門,不方便反駁。
蕭弈指節輕輕叩擊花幾,似笑非笑:“大嫂這張嘴若是不想要了,可以走一趟大理寺,本世子親自給你剪舌頭。”
南槿:“……”
她怕極了蕭弈,急忙捂住嘴,驚恐地低下頭。
姜側妃哧哧地笑起來:“世子真是,好好的大喜日子,吓唬槿兒作甚?世子如今大婚,西樓裏的那位姑娘,又懷了你的骨肉,真是雙喜臨門。世子妃,再過幾個月,你就能當嫡母啦,多麽值得歡喜的事呀!”
她笑得不懷好意。
她就是要故意當着所有人的面,給南寶衣難堪。
隻要南寶衣跟蕭弈鬧,就會落一個善妒的名聲,蕭弈接下來定然不得安生,可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擋了她兒子冊封世子的路呢?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南寶衣格外溫婉賢淑。
她溫柔道:“我也十分喜愛那個孩子,很盼望他能健健康康地來到世上。爲人妻者,當賢淑大方,開枝散葉的事,确實值得歡喜。”
姜側妃:“……”
表情逐漸扭曲。
這南寶衣,還是個女人嘛?!
她連妒忌都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