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半躺在床上,雙手高高舉着女兒,一邊輕輕搖擺着,一邊喊着她的名字。
“格格格!”
楊不悔突然咧開嘴,大笑了起來。
“哈哈!”郭淡也跟着笑了起來,又朝着楊飛絮道:“你快看,小月兒多喜歡這個名字。”
楊飛絮一聽到這名字,就渾身發脹,很想揍人,但她也拿郭淡沒有辦法,相比起來,姓氏要更加重要,真是人之賤則無敵,淡淡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郭淡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今晚在這裏過夜。”
楊飛絮神情一慌,道:“誰答應你在這裏過夜。”
“當然是我寶貝女兒。”
郭淡又沖着楊不悔道:“女兒,是不是?”
“格格格!”
楊不悔又大笑了起來。
“乖女兒。麽啊!”
郭淡重重的在楊不悔那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楊飛絮瞧了眼女兒,隻覺非常郁悶,她帶着得時候,女兒可從未這麽笑過。
可她也不想想,就她那酷酷的樣子,怎麽可能對着她笑。
與郭淡玩得好一會兒,楊不悔突然神情有些不對,癟了癟嘴,看着好似要哭,已經是兩個孩子得爹,再不濟也知道女兒餓了,于是趕緊叫奶媽進來。
待奶媽将不悔抱走之後,郭淡突然掏出一紙契約,遞給楊飛絮。
“這是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了。”
楊飛絮接過契約來,凝目一看,驚詫道:“入贅通知書?”
郭淡拱手道:“恭喜你們楊家,喜獲男丁。”
“噗!”
楊飛絮這回真的沒有忍住,直接笑出聲來,但随即便恢複那冷酷的臉,“我不答應。”
郭淡問道:“那将來如何跟小月兒解釋,以及小月兒長大後又該如何面對自己?”
楊飛絮聽罷,不僅緊蹙眉頭。
這年頭若是有母無父,孩子将要面對的輿論壓力是不可想象的。
突然,郭淡走上前來。
“你幹什麽?”
楊飛絮神色一晃,向來無所畏懼的女錦衣衛,竟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
砰!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靠在牆上,未等她反應過來,郭淡已經行至她面前,隻見這厮一手撐在牆上,嘴角一揚道:“且不提小月兒,就單說我們之間,也唯有我入贅,你當初睡我才會讓人理解得。”
無恥!
楊飛絮眸中閃爍出兩道寒光來。
砰!
“呃!”
郭淡雙目一凸,嘴裏發出一聲悶響,撐着牆的手漸漸下移,最終在楊飛絮的無情注視下,彎下了腰,可真是日了!好久沒見,疏于防範她的大拇指神功,哎呦!我的腹肌。他咬着牙艱難地說道:“年輕人,你...你不講武德。”
楊飛絮低目俯視着郭淡,道:“你不是喜歡當贅婿麽,這就是贅婿該有的待遇。”
郭淡聽得雙目噴火,這個決不能忍,要是養成這習慣,今後上床不得先穿上盔甲。
決不能慣着!
“但是我...但是我可是第一贅婿!”
郭淡突然站起身來,身子緊貼着楊飛絮,将她抵在牆上,對着那紅豔的薄唇狠狠地親吻了上去,并且與方才的蜻蜓點水不一樣,他使出絕技,軟體神功。
“唔唔唔---!”
嘴唇被擒住之後,楊飛絮仿佛失去武藝一般,竟如尋常女子一般推搡着郭淡,或捶打郭淡的後背,可郭淡到底也是一個天天鍛煉的年輕男子,這如何推得開。
郭淡緊緊抱着楊飛絮,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中,二人之間真是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漸漸地,楊飛絮也不再拍打郭淡,雙手緊緊抓着郭淡的雙臂。
過得一會兒,郭淡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放開楊飛絮。
“呼...呼...!”
二人不斷喘着粗氣。
看着她嬌喘籲籲,呵氣如蘭,眸含秀水,霞飛雙頰,嬌豔無比,郭淡心神一動,不等恢複氣力,便要再一親芳澤。
“等等!”
楊飛絮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充滿沮喪地說道:“我認輸了。”
有月兒在,她拿郭淡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郭淡瞧了眼她,又瞥向她手中的契約,“簽字吧。”
楊飛絮糾結了片刻,一手推開郭淡,幹淨利落在契約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道:“我隻是爲了月兒簽得。”
郭淡笑道:“但這份契約卻是爲你而寫。”
楊飛絮冷笑一聲,譏諷道:“你應該去找五條槍印上幾十張,以備将來用。”
郭淡眨了眨眼,道:“還真别說,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啊!不過幾十張會不會少了一點?嗯,這得找信行去計算一下,如果他們算出幾十張,我就将他們全部辭退。”
“無恥!”
楊飛絮不禁鄙夷了郭淡一眼。
郭淡也不以爲意,坐了下來,凝視着楊飛絮,道:“明日跟我一塊回城吧。”
楊飛絮微微一怔,避開郭淡的目光,道:“在我沒有向陛下複命之前,我仍舊在執行任務。”
郭淡沉吟少許,點點頭道:“好吧!那就一切都等你複命之後再說,”
楊飛絮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感動。
郭淡突然道:“希望将來小月兒也能夠繼承其母的衣缽,成爲威風凜凜得女錦衣衛。”
楊飛絮微微一怔,問道:“是真的麽?”
郭淡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如果她有能力,我絕對會支持他,我才不願意郭淡和楊飛絮的女兒成爲他人的附庸,畢竟她的父母都是依靠自己拼搏上位得。”
楊飛絮輕輕咬了下唇,努力地憋住内心的喜悅。
郭淡的這一番話,對于楊飛絮而言,那可真是勝過千萬言語,她其實也有過這個念頭,但她也隻敢想一想,畢竟她能夠成爲錦衣衛,那真是有着很多方面的原因,基本上是不可複制得,可如今得到郭淡的支持,她頓時覺得興奮不已。
咚咚咚!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楊小姐,已經喂完奶了。”
郭淡忙起身打開門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女連心,小月兒見到郭淡,身子立刻向他傾倒過來,惹得郭淡好生開心,趕緊将小月兒抱過來,親吻了幾下,又向楊飛絮道:“今晚我要陪小月兒睡,沒有你的份。”
楊飛絮一翻白眼,沒有搭理他。
郭淡也沒有拿熱臉去貼,抱着小月兒坐在床上,玩得是不亦說乎。
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三更天。
咚咚咚!
“什麽事?”房内傳來楊飛絮謹慎的聲音。
郭淡語氣急促道:“是我,快些開門。”
“什麽事?”
“放心,我不是來讨債得,是小月兒想你了。”
郭淡看着懷裏小月兒,紅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唇一張一合,“阿母阿母”地念叨着,可真是好生心疼啊。
雖然楊飛絮作爲母親就比寇涴紗還要爛,但是這血溶于水,沒有理由的。
門很快就打開來,隻見楊飛絮裹着外衣,烏黑發亮的秀發中分開來,直落在臉頰兩邊,雙眸清澈明亮,這簡直都可以純出天際。
郭淡不禁看得雙目發直,心道,這是隐藏的屬性麽?
也真不怪他,他是真沒有想到,楊飛絮還有恁地清純的一面,一直以來,楊飛絮在他印象到都是英姿飒爽,英氣逼人,哪裏想到,這發型一變,整個人的氣質都完全改變了。
尤其是小月兒往她身上撲過去時,她神情動容的瞬間,簡直就是郭淡兩輩子見過最清純得女人。
不可思議啊!
這女人善變,果真是一點沒錯,你要是早露出這一面來,隻怕小月兒已經有好幾個弟弟妹妹了。郭淡吞咽了一口,厚着臉皮的跟了進去,他就盼着能夠多看兩眼。
“你作甚?”
楊飛絮抱着小月兒,看着擡腿入屋的郭淡,不禁謹慎地看着他。
“我...我想月兒。”郭淡一本正經道。
楊飛絮詫異道:“你想月兒?”
郭淡反問道:“不能想麽?”
楊飛絮道:“你才剛将小月兒抱過來。”
郭淡沒好氣道:“美女,你天天跟月兒待在一塊,自然不覺得,我不同呀,你又不肯跟我回城,我就是一兩天的功夫,跟小月兒分開一刻鍾,我可都舍不得。”
楊飛絮看着小月兒摟着她的玉頸,不肯松手,不禁爲難道:“那怎麽辦?”
郭淡撓着頭,羞答答地說道:“你要不嫌棄的話,那我們就一塊睡吧。嘿嘿......!”
楊飛絮瞪他一眼,道:“不必了,你跟月兒睡,我坐在一旁休息就可以了。”
說罷,她便抱着小月兒轉身入得屋内。
這女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郭淡美滋滋地走了進去,将門關上。
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跟父母同處一室,小月兒異樣精神,小嘴裏叽裏呱啦說不聽,一會兒圍着郭淡爬來爬去,一會兒又沖着楊飛絮張手撒嬌,最終還是逼得楊飛絮隻能坐在床上,與郭淡一塊陪着小月兒玩耍。
“你看什麽?”
楊飛絮也注意到,郭淡的目光老是往她臉上瞟,跟平時不太一樣。
“誰看你了。”
郭淡心虛地撇了下嘴,又抱起小月兒來。
平時的楊飛絮,給男人一種征服得欲望,但此時楊飛絮,卻又讓人覺得不可亵渎。
小月兒玩得越發起勁,一會兒爬到郭淡懷裏,一會兒又爬到楊飛絮懷裏,逗得楊飛絮也是忍俊不禁。
“呀!”
突然,楊飛絮驚呼一聲。
原來小月兒突然小手拉着楊飛絮的衣領,用力一拉,頓時春光洩露,可真是挺拔的不像話啊。
郭淡雙目一睜,驚呼道:“粉紅色。”
“混蛋!”
楊飛絮羞怒地飛起一腳。
“哎呦!”
郭淡一不留神,直接被踢下床去。
“格格格!”
小月兒見到郭淡栽倒在床,張開嘴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好意思笑!”
楊飛絮面紅如血,輕輕拍了一下小月兒屁股。
小月兒當即嘴唇一癟,可真是像極了郭淡。
楊飛絮見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可真是個你爹一個德行,動不動就裝委屈,你以後别當錦衣衛,當商人去吧。”
這時,郭淡又爬了上來,怒目圓睜,“你幹什麽打我女兒!”說着,他雙手将小月兒抱過來,道:“月兒别怕,爹爹在此,誰要欺負你,爹爹跟她沒完。”說着,他摸着女兒的小臉蛋,“乖女兒,方才真是謝謝你了。”
楊飛絮聽到後面那半句話,差點氣昏厥過去。
但這打打鬧鬧,反倒是令他們更像似一家人。
如果說寇承香、郭承嗣是寇涴紗和郭淡的愛情結晶,那麽小月兒就是楊飛絮和郭淡的月老,是這段姻緣的開始。
小月兒之名,可真是名符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