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當時,他其實隻是想要拱火,以此來刺激大家都來開封府開學院,其目的還是爲了經濟。
沒真想争着第一。
學院能夠給他提供人才就很好了,排名第幾,他真是無所謂。
而如今。
如今一諾學府已經成爲大明第一學府。
這還不僅限于私學府,就連國子監也已經被一諾學府無情超越。
而且已經是從各個方面都落後了。
一諾學府的老師人數已經突破兩千人,學生人數更多是突破三萬人,比其它私學院學生人數之和還要多得多。
當然,其它學府,都隻是招收一些已經有名氣得學生,跟一諾學府的士學院差不多,士學院目前一共也才五百多人,但是一諾學府的其它學院可是沒有任何限制的,隻要你能夠通過入學考試就行,實在是通過不了,也可以用錢解決。
畢竟郭淡是一個商人,這錢還是要賺的。
這就導緻人數爆炸式增長。
尤其是經濟學院,光這一個學院就突破了一萬五千人。
因爲一諾學府最大的招牌就是郭淡,而郭淡最擅長的就是經濟,關鍵他這一招還是獨步天下得存在,在任何地方都學不到,試問天下誰又會嫌錢少,誰又不想成爲如郭淡一樣的大富豪。
不管是地主、官僚、還是商人,都将自己的小兒子送來這裏讀書。
這就直接導緻經濟學院成爲一諾學府第一大學院。
其次就是歸德府的法學院,人數也達到五千多人,而法院向年紀最大的學生都已經四十來歲,平均年紀也達到三十歲左右,是一諾學府中平均年齡最大的學院,而這都是因爲三院的崛起。
對這方面的人才需求越來越多,随着律政所的出現,可能還會進一步增加。
再下來就是醫學院,這學生人數也達到三千來人。
這醫學院對于開封府的貢獻,還不僅限于讓百姓可以更加方便的看病。
正是因爲醫學院得存在,如今的開封府已經是成爲全國第一大藥材市場。
當然,這也離不開郭淡給予的政策支持。
藥商來開封府交易,是不需要繳納任何稅,就連契稅都免了,因爲郭淡爲他們單獨建設了一個獨立的大型藥材市場,供他們交易,在那裏面交易是不用繳任何稅的。
許多藥商是常駐于此。
每年秋末,全國各地藥商都會來這裏舉辦一次盛會。
這也爲開封府的服務業帶來了不少收入。
郭淡其實還是賺錢的。
第二日郭淡就和徐姑姑去醫學院拜會李時珍。
“李伯父,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徐姑姑見到李時珍,隻覺其蒼老不少,臉色也不如以前。
李時珍點點頭道:“我恐時日無多了。”
郭淡忙道:“李院長,你可得主意自己的身體。”
李時珍擺擺手道:“這生老病死是不可免的,老朽早已看淡生死,如今老朽就隻有一個願望,就是能夠建設好這醫學院。”
說到這裏,他呵呵一笑道:“這也多虧你呀!要不是你,老朽也不會來到這醫學院,在醫學院的這幾年是老朽人生中最爲快樂的時光。足以!足以!”
對于李時珍而言,他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去關心别的事,他是一門心思撲在制藥上面。
因爲醫學正在進行一次重大改革。
其實就是商品化。
而商品化帶來的又是更加嚴格的醫學标準。
這是前所未有的,也将造福世人。
李時珍希望能夠将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得奉獻給自己最愛事業上面。
這對于他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
李時珍突然想起什麽似得,又向郭淡道:“郭淡,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不少珍貴的藥方流失,而原因就是他們将藥方保密,蓋不外傳,可一旦遇上戰争,藥方就可能白白流失,着實令人感到可惜,而如今醫學院已經趨于完善,是可以很好的保存那些珍貴的藥方,用于造福世人,不知你可有辦法保住那些珍貴的藥方。”
這有效的藥方那是非常珍貴的,如今沒有儀器來檢測藥物,需要時間來沉澱,丢失一張藥方,都是巨大的損失。
李時珍一直在收集,他非常在意這個,隻不過以前他也是孤身一人,也沒有辦法保存,但是如今有醫學院,隻要藥方真的有效,馬上就能夠賣向全國,令每個百姓都受益。
郭淡道:“這很簡單。”
李時珍錯愕道:“簡單?”
徐姑姑也略顯詫異地看着郭淡,這真的簡單嗎?
郭淡笑道:“随着我們一諾藥鋪遍及全國,賺得盆滿缽滿,那些人自然也會眼紅的,我們便可将我們制藥作坊變成一個代工作坊,幫他們生産藥,同時允許讓他們的藥放在我們的大藥鋪賣,并且跟他們簽訂保密協議,在金錢的誘惑下,我想很少人會拒絕的。”
李時珍聞言大喜,不禁撫須笑道:“還是你聰明,看來老朽還得再活兩年。哈哈!”
郭淡忙道:“李院長,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凡事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不要親力親爲,畢竟我對這個是真不懂,要是少了李院長,我也不敢保證,醫學院是否還能夠繼續發揚光大。”
李時珍點點頭,道:“你放心,老朽會注意身體的,唉...這要是能夠再早幾年...。”
他心裏有些不甘,哪怕早個十年,他都能大展身手,偏偏這醫學院誕生于他殘燭之年,導緻他心裏充滿着遺憾。
比起李時珍而言,徐光啓無疑是非常幸福的,因爲他是在朝氣蓬勃的年紀遇見了郭淡,如今他真是如魚得水。
在一片廣袤得農田裏,隻見三五人正蹲在田邊,一邊觀察中農田裏面莊稼,一邊交流着。
“徐秀才!”
忽聽得一聲叫喊。
其中一個年輕人擡頭望去,旋即站起身來,驚喜道:“郭顧問。”
這個年輕人正是徐光啓。
他急忙上的阡陌小道,拱手道:“郭顧問,好久不見,别來無恙。”
“我倒是一直想見見你,可你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來河南好幾回,都沒有見到你。”
郭淡笑呵呵道。
徐光啓趕忙拱手道:“抱歉,抱歉,我前兩年大多數時間都跟着石大人在外興修河道。”
世上最忙的人不是郭淡,而是徐光啓。
他基本上什麽都負責,從農田水利到城防建設,都少不了他的影子。
而他其實也是邊做邊學,這足以他的天賦是無與倫比。
“這我也知道。”郭淡笑着點點頭,又問道:“對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徐光啓忙介紹道:“我們正在研究輪作,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了三年,其目的是通過種植不同的植物來改善土地,增加糧食産量。”
郭淡問道:“情況如何?”
徐光啓謙虛道:“略有收獲,不過這多半都是郭顧問您的功勞。”
郭淡愣了下,笑呵呵道:“你這溜須拍馬得功夫是跟石大人學的麽。”
“不不不!”
徐光啓連連搖頭,道:“石大人爲官清廉正直,我從石大人身上學得不少知識,可謂是受益良多。”
郭淡笑道:“那你倒是說說,這跟我有何關系?”
“大有關系。”
徐光啓一本正經道:“其實輪作之法,自古有之,但是我朝鮮有人用輪作之法來養土地,以至于這土地變得越發貧瘠,就說這一片農田,也是近幾年才開始輪作。”
“這是爲何?”
“因爲以前百姓家裏田地有限,每年所獲也隻能養家糊口,沒有多少剩餘的糧食,故而他們不可能給田地喘息之機,久而久之,土地自然變得越發貧瘠。
因爲郭顧問您的關系,如今開封府、衛輝府多半都是大農場主,他們可不在乎每年少種一畝地,他們就能力用輪作之法來滋養土地,并且輪作也是種植一些大豆、油菜籽等農産品,有時候比糧食還要賺錢。”
“這麽說來,倒還真跟我有些關系。”
郭淡點點頭,又問道:“這輪作又能夠增加多少産量?”
徐光啓道:“今年若無天災,開封府糧食産量可增三成。”
“這麽多?”
郭淡身邊的徐姑姑驚呼道。
“是的,郭夫人。”
徐光啓道:“這都是因爲那些農場主都非常錢,他可以合理耕種,用最好的種子,給土地施最好的肥,且還有充分得水力灌溉,故此近幾年來,産量都是有所增加的,而且經過這幾年的努力,開封府不少貧瘠之地已經轉爲肥沃之地。”
“原來如此。”徐姑姑稍稍點頭。
同樣一塊土地,在農場主手中跟在貧農手中,得到的照顧肯定是不一樣的。
“徐秀才,吃飯了。吃飯了!”
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喊。
郭淡舉目望去,道:“那不是趙清合嗎?”
來者正是開封府首屈一指的大地主。
趙清合也看到郭淡,不禁加快步伐,激動不已道:“郭顧問也在啊!”
郭淡笑道:“哎呦!怎還老得趙員外您親自來送飯啊!”
“莫要這麽說,莫要這麽說。”
趙清合連連擺手,道:“徐秀才爲了我等田地可真是操了不少心,區區一頓飯,又算得了什麽,不足挂齒,不足挂齒。”
徐光啓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可不想巴結這些大地主,他的任務就是研究農業和水利。
但是對于這些大地主而言,可真是愛死了徐光啓。
太可愛了!
徐光啓在四府的威望可能也就僅次于郭淡,他閑暇之餘還去設計農具、工具,就說水力大紡車,他回來之後,也提供了一些幫助,導緻他走到哪裏,都有大地主,大富商熱情招待他。
如今他一家人都是被供着。
趁着徐光啓他們吃飯的時候,趙清合是興奮地拉着郭淡到處看。
要知道郭淡剛來的時候,趙清合可是他的頭号對手。
可如今.......!
呵呵!
隻能說金錢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
在繞過一片樹林後,隻見遍地牛羊、家禽。
“這就是徐秀才教我們輪作之法。”
趙清合聲色并茂道:“如今這一片土地都是休耕中,徐秀才讓我們在這養一些家禽、牛羊,其糞就能夠令土地變得更加肥沃,而這些家禽也都賣得非常好,所得之利,不低于種糧食,待來年耕種,其畝産量又會增多不少。”
每年休耕的土地才四分之一,但産量能夠增加三成,肯定是賺得,關鍵休耕得土地還用來種植别得農作物,養一些家禽,簡單來說,就是血賺。
徐姑姑這才會領悟到徐光啓方才那一份話。
這片土地是一望無際,而且還不算是貧瘠之地,閑置在這裏一年養家禽,普通百姓可真幹不出這種事來,而且他們也養不起這麽多家禽。
郭淡問道:“不知趙員外如今的收入是多少?”
趙清合愣了下,呵呵道:“要是别人問,我倒不會說,但是郭顧問問的話,說也無妨,一年至少也有好幾萬兩的收入,不過比起郭顧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
徐姑姑心下一驚。
這個收入确實跟郭淡沒法比,但是就地主而言,全國算下來,也應該是鳳毛麟角。
沒有辦法,誰讓開封府在衛輝府邊上,不管在這裏種什麽,養什麽都不愁賣,而且賣得是非常好。
這行情好,他們自然也舍得投入,基本開封府的農具都得到了更新,這又爲歸德府鐵器作坊帶來巨額的收入。
工農商在這裏形容非常良性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