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躺在前不久擡進來的大浴桶内,完全不顧身後那兩個爲他擦着身子的小丫鬟,眼中隻有面前那一堆散發着誘惑光芒的銀錠。
郭淡可不是在開玩笑得,他真的叫人擡了好幾千兩過來,雖然不至于利欲熏心那麽誇張,但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就是每當他出現疲憊、困惑、迷茫的時候,他就喜歡拿很多錢出來,放在自己面前,隻不過以前是美金,而現在是銀子。
而當他看到這些金錢的時候,他就會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畢竟手中拽着真金白銀。
非常真實的感覺。
也不斷激發他的貪婪,哥還要賺更多。
如此簡單的目标,也更加容易讓他迷茫中走出來。
嘩啦一聲響,隻見郭淡從水中站起來,跨出大浴桶,随手那一塊浴帕裹在腰間,他走到那堆銀子前面,兩手各取一錠十兩的元寶,然後轉過身來,遞向那兩個伺候的丫鬟笑道:“今天姑爺很開心,這是賞給你們的。”
這......?
那兩個丫鬟皆是目瞪口呆。
那...那可是十兩銀子啊!
“别害羞,拿去吧。”
郭淡将兩錠銀子再往前一送。
那兩個丫鬟相觑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然後慢慢走上前來,伸出一雙哆嗦的小手,從郭淡手中接過銀子來,那冰冷得感覺,令她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謝謝...謝謝姑爺。”
“多謝姑爺賞賜!”
醒過來的兩個小丫鬟,激動的哭了起來,連連向郭淡道謝。
“知道姑爺爲什麽這麽喜歡銀子嗎?”郭淡笑問道。
兩個小丫鬟又是茫然地搖搖頭。
郭淡一本正經道:“很簡單,因爲它的價值是能夠随時的體現出來,且每個人都喜歡,這就是當今世上最完美的商品,每個人都喜歡它。”
.....
半個時辰後,郭淡從卧房中走出來,明媚的陽光令他用手遮了遮眼。
原來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天啊!我竟然睡了這麽久,這身體可真是沒用。”
郭淡非常郁悶地搖搖頭,以前他的酒量是非常不錯的,不至于動不動就斷片。
忽然看到廊道有着一個身着黑裙美貌女子,他走上前去,問道:“昨天是你把我送到屋裏來的麽?”
楊飛絮道:“當然不是,是你們寇家管家把你送進來的。”
原來昨日他上馬車之後,随着酒勁上來,這馬車一搖晃,吐得是七葷八素,直接就斷片了,徐姑姑當然是立刻就抛下郭淡,趕緊回屋去。楊飛絮可也是敬而遠之,得虧寇義剛好來到這裏,一看這場面,那可真是太熟悉了,以前的郭淡隔三差五就得來這麽一回,處理起來自然也是得心應手。
郭淡又問道:“如果下回我醉倒在路邊,身邊就隻有你,你會怎麽做?”
楊飛絮道:“我會在一旁保護你,直到你醒來爲止。”
“明白。”郭淡點點頭,道:“下回我喝酒得時候,你記得用這句話來提醒我别喝多了。”
楊飛絮道:“可你并未喝多少。”
“......!”
郭淡帶着一臉尴尬往大廳走去,寇義早已在那等候,見得郭淡來了,立刻行得一禮。
郭淡點點頭,坐了下來,喝一口茶,道:“這道喜不應該叫你來,你應該是去南京的吧。”
寇義忙道:“是的,是的,之前顧着向姑爺道喜,忘了說這事。”
原來寇涴紗生養之後,就迫不及待得将寇義趕去南京,如果不是她突然懷孕,寇義早就該去了,她可不願再因自己而耽擱郭淡的計劃。
郭淡當然沒有怪他,這是應該的,笑着點點頭,問道:“你準備的怎麽樣?”
寇義不太自信道:“我...我想應該是準備好了。”
郭淡瞧了他一眼,笑道:“南京的錢莊對于我們而言是至關重要,不容有失,所以我讓你去,不是因爲你是我和夫人最信任的助手,而是因爲你不管做任何事,都非常小心謹慎,井井有條,這是辰辰、小東都不具備的,這就是我派你前去得主要原因。”
寇義聽得是心花怒放,因爲郭淡以前很少誇他,并且還是這麽得正兒八經,頓時覺得自己的價值拉滿,同時也變得是信心滿滿,道:“姑爺請放心,我看一定不會令姑爺和大小姐失望的。”
“對此我是深信不疑。”
郭淡點點頭,又問道:“你在衛輝府待了幾日?”
寇義忙道:“我待了三日,我主要想看看衛輝府的錢莊又是如何運作的。”
郭淡笑道:“你還有一個優點,就是非常虛心。”
“多謝姑爺誇獎。”寇義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什麽似得,道:“對了!我此番前來,還順道送來許多課本。”
“是嗎?”
郭淡點頭道:“去拿來給我看看。”
“是。”
寇義剛剛出門,就見徐姑姑走了進來。
“居士早!”
郭淡招手笑道。
“早。”
徐姑姑隻是輕輕點頭,然後坐在靠大門的椅子上。
怎麽坐這麽遠?
郭淡稍稍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趕緊聞聞自己,挺香的呀,尴尬道:“昨日讓居士看笑話了。”
徐姑姑淡淡道:“我甯可沒有看見。”
我昨天到底吐了多少?郭淡笑道:“我想這肯定就是居士不想成婚得原因,如果我真是你的丈夫,你能當做沒看見嗎?”
徐姑姑反唇譏道:“難道涴紗親自服侍過你?”
郭淡一怔,回想了一下,底氣不足道:“你怎知沒有?”
徐姑姑道:“你管家昨日說得。”
“靠!他這也跟你說。”郭淡狠狠罵得一句。
“他還告訴你涴紗順利産下一個男嬰。”徐姑姑這才轉過臉來,笑道:“恭喜你初爲人父。”
“多謝多謝。”
郭淡笑着點點頭,道:“他日你若爲人母,我也會向你道喜的,并且還送一份大大禮金給你,畢竟光嘴上的道喜,不足以顯示誠意。”
說着,他又看向楊飛絮道:“飛絮,見者有份,你若有機會爲人母,我也會向你道喜的。”
二女同時冷冷瞪他一眼。
郭淡一臉賤笑,兩條單身狗,也敢諷刺老子,改日我一家三口上你們家秀恩愛,秀天倫之樂,哈哈---!
這時,寇義拿着一本銀白相間的課本走了進來。
“姑爺!這是剛剛送來的課本。”
“課本?”
徐姑姑愣道。
郭淡看向徐姑姑,笑道:“先拿給居士看看吧。下回記得不管拿什麽,都要乘以兔,咳咳咳,乘以二,形單影隻是很悲催的。”
“是。”
寇義不明所以,先應着再說,又将課本送至徐姑姑面前。
徐姑姑先是微微瞪他一眼,然後才接過課本來,隻見課本的封面有着一副圖案,兩隻手拿着一杆秤正在稱一錠銀子,非常精美,也非常具有深意,左邊還豎寫着三個大字,經濟學。
下面有一行小字,郭淡著。
徐姑姑微微瞟了眼郭淡,然後翻開來,面色微微一驚,旋即便凝神閱覽着。
郭淡借機小聲向寇義道:“我說管家,你昨日跟她說了什麽?”
寇義一愣,道:“我就是告訴她,大小姐生了。”
郭淡問道:“僅此而已嗎?”
寇義點點頭。
“沒有說我以前喝醉酒得事?”
寇義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我跟她說這些作甚。”
MD!原來是詐我的,該死的,還真被她唬住了。郭淡郁悶地瞪了眼徐姑姑,可徐姑姑看得極其入迷,壓根就沒有注意到。
過得好一會兒,郭淡見徐姑姑看得愛不釋手,苦笑道:“居士,先别忙着看,給一點意見。”
徐姑姑微微一怔,偏頭看向郭淡,震驚道:“這...這真的是一門學問?”
郭淡錯愕道:“不然居士以爲是什麽?”
“我以爲......?”
徐姑姑沒好意思說出來,她以爲隻是教人算賬,卻不曾想,這裏面的内容是博大精深,不單單是教人算賬,而且是具有思想和理論的,如儒家思想一樣,是有一個體系得,這直接打破了她對算術的概念。
這也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這一刻,她才意識道,在買賣方面,在理财方面,自己跟郭淡不在一個層面上。
有一種一直坐井觀天,突然跳出井外得感覺。
“這是你寫得?”徐姑姑不敢相信道。
郭淡笑道:“如果你跟我同坐一輛馬車,就肯定不會這麽問。”
經濟學的課本乃是郭淡親自寫得,這可是他的專業,可不是什麽問題,而且他還都沒有怎麽認真,全都是在路途上寫得,因爲坐馬車無聊,他就寫這些。
徐姑姑又再稍微看了看,這回她不是關注内容,而是關注這課本書寫的格式,與當今課本完全就是兩回事,由淺入深,圖文結合,每一小段都有引人思索的問答。
而且是一小節一小節的,每一節就是一堂課,劃分的非常細緻,完全就是爲課堂準備的。
這顯然要比四書五經更加适合課堂,因爲四書五經根本就不是爲課堂準備的。
過得一會兒,徐姑姑合上課本,道:“也許蘇煦看到你這課本,會後悔當日做的決定。”
“如果這是四書五經,我想是有可能得。”郭淡笑着點點頭。
徐姑姑再也不敢質疑郭淡重新定義教育的說法,她認爲這種課本将會未來的趨勢,又好奇道:“這上面教得,可都是你的賴以生存的手段,你如此輕易教給大家,就不怕......!”
“怕什麽,怕他們比我更有錢?”
郭淡呵呵笑道:“這一點我絲毫不擔心,我反而希望大家能夠更有錢,那樣我才有錢賺,畢竟普通百姓太窮了。”
就在這時,辰辰突然走了進來,道:“姑爺,今兒有好幾百人來報名參加士學院的老師就職考試。”
“幾百人?”
郭淡和徐姑姑皆是面色一驚。
PS:哇...你們取得都是一些什麽名字,寇逼寇門都出來了,正經一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