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寇涴紗躺在床上,神情激動地看着坐在床邊爲她診脈的徐姑姑。
那炙熱的眼神,就像似粉絲見到偶像一般。
其實事實也是如此,寇涴紗雖然尊稱徐姑姑爲恩師,但内心更多的是一種偶像情懷,一直以來寇涴紗多多少少都有些模仿徐姑姑的言行舉止和行事作風。
可以說徐姑姑是唯一一個能夠令寇涴紗從一個冷豔女總裁變成一個小女孩的人。
這一點就連郭淡也做不到。
過得一會兒,徐姑姑松開手來,向一旁的寇守信道:“寇叔叔放心,涴紗和胎兒都非常好。”
“是嗎?”
寇守信欣喜若狂道:“那便好,那便好,多謝居士,多謝居士。”
他是連連拱手道謝。
雖然他是長輩,但是徐姑姑到底是伯爵之女。
“寇叔叔見外了。”
徐姑姑起身回得一禮,又道:“不過寇叔父,這孕婦也不能老是悶在家裏,心情不好,對于孕婦和胎兒的影響可都是非常大的,還是得适當的出去走走,活動一下,隻不過稍微主意一下就行。”
“是是是。”寇守信連連點頭,然後又向寇涴紗道:“女兒,你聽見沒有,可不能老是躺在床上,得出去走走。”
寇涴紗聽得是目瞪口呆,這不是你讓禁足在屋裏得麽?忽然眼眸一轉,道:“大姐姐,您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徐姑姑微笑的點點頭。
寇守信下意識的側開身,讓出一條道來,然後才笑呵呵道:“這麽勞煩居士,寇某可真是過意不去。”
“寇叔叔言重了。”
徐姑姑颔首一禮,道:“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寇守信目送二女出得門去,不禁感慨道:“這名門閨秀就是名門閨秀,就是不一樣啊。”
雖然他一直都向往有個男孩,但是他心裏也一直爲寇涴紗而感到驕傲,覺得自己女兒也算得是人中龍鳳,比大多數大家閨秀都要強,不管是姿色,還是才華。
可是與徐姑姑一比,不管哪方面,都顯得有明顯得差距。
而那邊寇涴紗出得小院,偷偷回眸一瞥,然後興奮道:“幸虧大姐姐你來了,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夠出來,自從我懷孕之後,我爹爹越來越不講理了,明明就是他不讓我出門的,卻說得好像我不願出門。”
“你父親也是爲了你着想,怕你受到傷害,有一個這麽疼愛你的父親,你應該感到知足,而不是抱怨。”說話時,徐姑姑眼中閃過一抹傷心。
“爹爹倒是挺疼我的。”寇涴紗開心一笑,親昵得挽着徐姑姑的手,激動道:“我真是不敢相信,大姐姐你竟然會來我們牙行,我一方面很開心,但是另一方面又覺得這委屈了大姐姐。”
徐姑姑微笑道:“我是自願來的,而不是誰逼我來的,這人都是自私,我來這裏自然是因爲這裏有我求,沒有什麽委屈可言。”
寇涴紗好奇道:“不知大姐姐求得是什麽?”
徐姑姑微微蹙眉。
寇涴紗忙道:“我隻是随便問問,其實大姐姐你能夠來,那就已經是我們牙行的榮幸。”
徐姑姑瞧她一眼,報以歉意的笑意道:“我并非是有意瞞你,隻不過...隻不過目前我自己還有些問題都沒有想明白,待想明白再告訴你。”
“嗯。”
寇涴紗笑着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似得,道:“正好我如今不能去牙行做事,大姐姐要不就代替我的職位。”
徐姑姑搖搖頭,不滿道:“看來我以前教你的,你都已經全部忘記了,你以前可是牙行的總裁,涉及到牙行的諸多機密,而我不過是剛剛來到牙行,你怎麽能夠讓我涉及這些,我記得我以前教過你,不管是做買賣,還是做官,最忌諱得就是感情用事,在這一點,你夫君就比你考慮得更加周詳。”
寇涴紗頓時兩頰泛紅,其實她一直以來都做得非常好,很少感情用事,她也不知道爲什麽在徐姑姑面前,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眼眸一劃,道:“大姐姐恐怕還得再教我一些手段,不然的話,我總是被夫君給比下去。”
徐姑姑苦笑道:“這我可就真是無能爲力,你夫君做買賣的那些手段,隻怕天底下都難以找出第二個。”說着,她突然一笑,道:“不過我記得我曾教過你用人之術,真正的管理者,要懂得糊塗,不需要表現的比屬下精明,适當的糊塗,會讓你收獲良多。”
“糊塗?”寇涴紗突然凝眉不語。
徐姑姑問道:“你在想什麽?”
寇涴紗很是沮喪道:“我想在這一點上,我夫君也做得比我好。”
......
很快,周豐他們就被掏空了,連渣渣沒有剩。
而牙行的員工自然非常開心,這第一天開工,什麽都還沒有幹,就收到了銀子,要知道周豐他們可不會帶銅錢出門的,同時牙行的員工也漸漸意識到,自己可不止一個老闆。
從這一點來看,這錢花得很值。
隻是...不知道金玉樓、醉霄樓的酒保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作何感想。
錢花光之後,他們就坐在這會議室邊上的廊道邊上喝着茶,吃着一些美味得糕點。
但是周豐他們可不是爲了來這裏喝茶的,他們今兒可是爲了錢莊而來。
“賢侄,不知這錢莊何時開門,我看着時辰也不早了。”周豐實在是無心閑聊,于是向郭淡問道。
郭淡愣了下,旋即道:“錢莊那邊早就開門了。”
“那,那你爲何不帶我們過去?”周豐詫異道。
其餘人也紛紛好奇的看着郭淡。
郭淡苦笑道:“難道周員外希望在存錢的時候,被一群人圍觀着嗎?”
周豐聞言,不禁恍然大悟。
曹達突然道:“但是你也應該舉行一些開張儀式,這樣才能夠吸引顧客前來,你這麽低調,誰知道這錢莊開門沒有。”
“如今隻怕連街邊的乞丐都知道我們牙行裏面開了一個錢莊。”
郭淡呵呵一笑,又道:“另外,這錢莊也不同于其它買賣,它隻不過是爲一些想要去衛輝府做買賣的商人服務,故此不需要去搞什麽宣傳,有心的人自然會打聽清楚。”
前些時間那些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郭淡自己都還找人在裏面拱火,其目的就是爲了宣傳錢莊,如今别說京師,就連整個京畿地得人都知道的非常詳細。
但也因爲錢莊的功能有限,隻是爲小部分人服務,這私密性必然會大大減弱,隻要去那裏的人,不是買賣股份,就肯定是投資衛輝府,除此之外,可沒有其它的功能,你還一大群人跑去圍觀,這誰還敢來。
郭淡又繼續道:“各位勿用着急,我們坐在這裏等消息就是,到時會有人向我們彙報錢莊的情況。”
“賢侄!”
忽聽得一聲叫喊。
衆人偏頭一看,隻見陳方圓與寇義往這邊走了過來。
周豐哼道:“他來作甚,他又不是咱們牙行的股東。”
郭淡笑道:“馬上就是了。”
大家頓時一臉驚詫的看着郭淡。
郭淡微微一笑,然後向陳方圓拱手道:“陳叔叔,來得真早啊!”
“我等這一日可是等了許久,昨夜一宿都未睡好。”
陳方圓是精神奕奕的說道。
寇義上前行得一禮,道:“姑爺,錢莊的手續都已經走完了,就隻差您的簽字。”
說着,他将一份股份契約遞給郭淡。
周豐忙問道:“賢侄,你...你們這是幹什麽?”
郭淡輕描淡寫道:“我打算出售一千八百股給陳叔叔。”
“什麽?”
衆股東不禁是大驚失色。
這寇家一直都占着牙行百分之五十一得股份,其用意誰都知道,就是維持寇家是大股東的身份,突然要出售股份給陳方圓,這着實令人大吃一驚。
郭淡解釋道:“陳叔叔與我們寇家的關系,各位也是知道的,當初陳叔叔爲了與我們合作搞信行,被迫放棄第一波投資牙行,對此我嶽父大人一直都感到非常内疚,故此這一次打算以二兩六錢每股的價格,出售大概占總股的百分之一的股份給陳叔叔。”
“這價錢也太低了吧。”周豐驚呼一聲,又道:“如今咱們牙行的股份都已經到三兩三錢。”
陳方圓哼道:“人家願意賣我,你管得着麽。”
周豐道:“我牙行的股東,問問也不行麽。”
“當然行。”
郭淡笑着點點頭道:“我在這裏與陳叔叔完成轉讓,也就是不想瞞着各位,其中原因我方才也說了,如果當初陳叔叔不是爲了與我們合作開信行,他會以更低的價錢入股我們牙行。”
衆人聽罷,倒也不便再說什麽,畢竟股份是寇家的,如今股份又能夠自由買賣。
于是,陳方圓與郭淡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完成了這股份轉讓。
其實郭淡就是跟他們做一個表率,讓他們知道,這股份就是商品,如果需要錢,就是抛售一些股份出去,有閑錢也可以購買一些股份。
這邊剛剛簽約完,就連小安突然跑了過來,喘着氣道:“姑爺,錢莊那邊的存銀已經突破兩萬兩了。”
“什麽?”
秦莊他們聞言,不禁霍然起身。
“各位勿要激動,這隻不過常規操作。”
郭淡淡定一笑,又向小安道:“我不是讓你一萬兩一報嗎?你是不是又偷懶呢?”
小安當即一臉委屈道:“姑爺,這不能怪我,這第一批手續走完,就已經突破兩萬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