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徐姑姑就是寇涴紗的恩師,郭淡心裏并沒有感到有太多的意外,因爲根據寇涴紗的描述,在明朝這種女人可是非常少見,而徐姑姑就是其中一個。
這都不能說是巧合。
“夫君,你在想什麽?”
寇涴紗見郭淡突然沉吟不語,不由得問道。
“哦。”
郭淡微微一怔,笑問道:“也就是說,是徐姑姑打消你心中對于那些流言的疑慮?”
寇涴紗輕輕點了下頭,道:“大姐姐告訴我,夫君你隻是一個商人,并非是官員,手中并無任何權力,絕不會引起陛下的猜忌。”
郭淡苦笑道:“同樣的話,若是我跟你說,隻怕你并不會相信。”
寇涴紗美目眨了眨,她突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事實還真是如此,如果是郭淡說,她肯定不會這麽輕松的,忽然,她眼波流轉,抿唇一笑:“有句話說得好,當局者迷,傍觀者清,此話從夫君嘴裏說出,那隻是解釋,而從大姐姐嘴裏說出,那就是分析,更加具有說服力,夫人你以爲呢?”
“看來你的大姐姐又教了不少。”郭淡哈哈一笑,隻覺今日寇涴紗比往日更加可愛,不禁俯下頭來,在她的紅唇上親吻了下,“恭喜,恭喜。”
寇涴紗嬌羞一笑,玉臂稍展,攬着郭淡的脖頸,輕聲道:“這的确是圓了我一樁的心願。”
難怪這番見到她,她臉上總是挂着微笑,唉...可惜不是因爲我,好在對方是一個女人。郭淡又問道:“不知你們是怎麽遇到的?”
寇涴紗道:“是大姐姐主動來找得我,我當時真是沒有想到,我一直苦苦尋找得恩師,竟然就是小伯爺的姑姑......。”
說到這裏,她輕輕“啊”了一聲,似乎想起什麽來,瞧着郭淡,笑吟吟道:“若非夫君,我隻怕早就遇見大姐姐了。”
“呃...。”
郭淡稍稍一愣,突然想了起來,對了,上回徐姑姑來此,應該就是爲了找夫人的。心裏頓時是萬分後悔問出這句話來,讪讪道:“那...那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寇涴紗笑道:“夫君無須緊張,大姐姐都與我說了,與夫君你無關,隻是一個誤會。”
與我無關?郭淡好奇道:“她與你怎麽說得?”
寇涴紗淺笑道:“是大姐姐先聽說我嫁給了一個童生,再加上當時外面的傳言,她心裏爲我感到一些不值,故而便來此,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如那些傳言一般無能,而夫君你又在她面前裝瘋賣傻,她一時沒有忍住,才與夫君你争吵了起來。”
真不愧是徐姑姑,說謊都說得這麽完美無缺,我差點都信了,也由此可見,她對我是沒有任何企圖之心,并沒有借此挑撥我們夫妻得感情。郭淡打了個哈哈,“哪裏,哪裏,這也怪我,我當時這演技确實太好了一點,連徐姑姑都被我瞞過去了。”
不過這個話題,不宜再繼續聊下去,再完美得謊言,也經不起的推敲的,郭淡突然擡了擡臀,道:“夫人,你休息好了沒?”
寇涴紗愣了下,疑惑的看着郭淡。
郭淡嘿嘿道:“下半場要開始咯。”
......
這一夜得釋放,雖然體力上有所消耗,但卻令郭淡身心變得非常輕松,沒有一絲得疲憊感,早早就起來,圍着牙行跑了一圈,又與寇涴紗來到前院,陪着寇守信吃早飯。
“賢婿昨日休息得可好?”
寇守信見郭淡整個人精神奕奕得,不禁問道。
郭淡忙道:“多謝嶽父大人得關心,小婿休息的非常不錯。”
寇守信稍稍皺眉,故作笑道:“賢婿昨日舟車勞頓,早點休息也是對的。”
咦?這話裏有話啊!郭淡突然反應過來,呵呵道:“嶽父大人說得是,在衛輝府小婿一般都是五更天才能入眠,昨日四更天入眠,可真是睡得舒服。”
四更天?
寇守信想了下,可你們吃過晚飯就回屋去了,那麽長時間,你們在幹什麽?
寇涴紗也突然反應過來,啐道:“瞎說甚麽,明明就是三更天睡得。”
寇守信瞧女兒一臉嬌羞,立刻明白了,當即轉憂爲喜,呵呵道:“三更天也不算早,不算早,賢婿可得多多注意身體,我待會讓人炖一些補品給賢婿補補身子。”
寇涴紗那張俏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這真是越描越黑啊!
郭淡笑道:“小婿身體好得很,不需要補。”
“要補,要補,身體好,再補一點,身體就更好了。”寇守信呵呵一笑,又道:“不過賢婿,今後這些跑腿的事,你就盡量安排别人去幹,你留在京師就行了,很多事是要講究持之以恒的。”
“啊?”
郭淡讪讪點了下頭,道:“是,小婿明白了。”心想,看來這回他真是急了。
寇守信确實着急了,以前他們不同房,他還沒有這麽急,這同房都快一年了,這都還沒有動靜,他心裏能不着急嗎?
吃過早飯後,郭淡夫婦便是狼狽而逃,來到總裁辦公室,夫婦二人同時松得一口氣,又相觑一眼,不免都笑了起來。
郭淡坐了下來,帶着一絲憐惜地看着寇涴紗,道:“夫人,我不在的時候,你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你還好意思說。”
寇涴紗佯怒的瞪他一眼,又道:“你不在得時候,爹爹根本不是這樣子的,就是你在邊上煽風點火,爹爹才這樣的。”
“哇!夫人,講點道理好麽,我昨日才剛回來,嶽父大人就讓我去跟小伯爺學習,我要再不努努力,嶽父大人非得請小伯爺過來臨床指導,這想想都恐怖啊。”
寇涴紗呸了一聲:“胡說八道甚麽。”
郭淡嘿嘿一笑,又問道:“牙行的情況怎麽樣?”
寇涴紗立刻進入總裁的角色,神色嚴肅道:“關于牙行的問題,還是與你走之前一樣,手頭上比較緊,好在七夕節爲牙行賺得不少,暫時還能夠勉強支撐着,但這并非是主要問題,眼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眼看這年節在即,到時股東們要求分錢,我們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去年沒有分紅,但是今年可得分紅了,但是牙行根本拿不出錢來分紅,發年終獎可都夠嗆。
郭淡道:“所以我們必須要先發制人。”
“先發制人?”寇涴紗疑惑的看着郭淡。
郭淡點點頭,道:“增股,将分紅作爲股份增發給股東們。”
“又增股?”
寇涴紗驚呼道。
郭淡嗯了一聲:“但是這一回與上一回不同,上一回我們是讓股東們出錢認繳增股,而這一回是直接發給股東們,不需要出資認購,實際上大家占得的份額是不變的。”
寇涴紗有些想不太明白,道:“這樣做有何意義,他們會答應嗎?”
“一定會答應的。”
郭淡笑道:“我們缺乏資金運作,他們同樣也缺乏,周豐、秦莊他們都在瘋狂的擴大得自己規模,我估算着他們手頭上的資金也已經不多了,而衛輝府是欣欣向榮,前景一片大好,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們都需要錢來周轉。”
寇涴紗道:“既然如此,那他們就應該要求我們分紅,而不是要股份?”
郭淡呵呵道:“分紅能夠分多少錢,将增來的股份賣掉,所得的錢,可是比分紅多得多啊!”
寇涴紗道:“如果賣掉增來的股份,那麽他們所占份額就會降低。”
郭淡聳聳肩道:“但是股價沒有變得情況,暫時來說,他們并未虧錢。”
寇涴紗兀自搖頭道:“但是他們以後的分紅會少一些,這隻是拿将來的錢,來填補現在的空缺。”
說白了還是在稀釋大家手中的股權。
郭淡解釋道:“而将來我們牙行也不止現在這麽一點業務,将來的分紅要比現在多得多,股價還會繼續上漲得,如果他們看好我們将來的前景,他們可以選擇賣,這選擇權可是在他們手裏。”
寇涴紗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她覺得這跟騙錢沒有什麽區别,道:“但是增股也得有增股的理由,這股份說增就增,是多少都是我們說了算,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這麽霸道。”
郭淡呵呵笑道:“牙行現在雖然沒有錢,但是我們業務得前景都是非常好的,遼東軍備,衛輝府的投資,五條槍的強勢,以及新賽馬區,這些業務的前景都是非常好的,到時我會将這些業務的前景,做成一份财務報表,讓大家知道我們牙行遠不值這點股價。”
寇涴紗稍一沉吟,道:“那我們賣不賣?”
郭淡道:“到時我會讓陳方圓代替我認購我們手中百分之三的股份。”
“也就是左手賣右手?”
“嗯。”
“爲何要這麽做?”
郭淡點點頭,道:“我隻是想爲大家做出表率,我希望他們都賣出一些股份,來吸引更多的人來投資牙行,但是我們必須要保留足夠的股份,确保我們将來能夠與陛下的買賣合二爲一。”
寇涴紗道:“但是這麽做的話,隻是爲股東們換取資金,并未解決牙行資金緊缺的問題。”
郭淡笑道:“牙行的問題,我已有辦法解決。”
“怎麽解決?”
“我們牙行将會與陛下合作,開設一家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