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得到這個答案并不意外,因爲,他是經過調研之後得出的結論,隻是,東遠集團那幫老家夥,看起來是那般頑固不化,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改變主意了呢?
“林叔,是你給他們施壓了吧?”蘇越笑問,私下的場合,蘇越都是稱呼林碩懷爲林叔,這也是林碩懷的意思。
“你小看我了吧?我要是給他們試壓,昨天在會議上就直接拍闆了,我可不是昏君!”林碩懷哈哈大笑。
“那吳兵臨他們.......”
“我也奇怪着呢,說起來你都不信,除了俊武之外,吳兵臨是第一個同意你的方案的,蘇越,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會議上,你說吳兵臨的那些事兒,不會是真的吧?”林碩懷并不傻,吳兵臨這個老狐狸,要不是戳到他的心窩子,他一般是不會認同别人的觀點的。想來想去,恐怕也就是蘇越後來說的那幾句話起了作用。
“林叔,你看我是會騙人的人嗎?”蘇越笑道。
關于吳兵臨吃中藥的事情,其實是他推斷出來的。
會議之前,吳兵臨剛剛喝了一大碗中藥,中藥裏面,恰巧就有一兩片淫羊藿的葉子,蘇越從小跟着爺爺上山采藥,對各種中藥的形狀已經了如指掌,加上他又無意識的透視吳兵臨的下身,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淫羊藿這味中草藥,由于前幾年價格虛高,後來種植量大增,價格在前年崩盤,那之後,再也沒人種植,所以,市面上的淫羊藿都是倉庫存貨,由于其價格低廉,藥材公司自然也不會花費人力财力去儲存,所以,市面上的淫羊藿大多都是發黴變質的,非但沒有療效,恐怕對身體還有危害。
“你小子,就知道你鬼點子多,西部那塊地的種植管理方案,我已經批了,接下來要是有什麽技術問題,你可得全力協助!”這才是林碩懷打着電話的重點,東遠集團制藥分部忽然大舉進攻中草藥市場,很多競争對手都等着看笑話呢,他可不想成爲笑柄,所有,蘇越就成了他唯一可以依賴的救命稻草。
林碩懷剛剛收購了電視台百分之十的股份,雖說他跟紀雅涵的關系在那,但是終究也是給自己面子,所以蘇越不能翻臉不認人,于是便爽快的答應了,再說了,東遠集團他也是有股份的,雖說隻有百分之一,但是,也算是一個小股東了,他不能看着東遠集團虧損。
挂了電話,蘇越又開始翻閱資料,沒看多久,露莎就急匆匆的跑過來,“蘇醫生,藍松他.......”
“他怎麽了?”見露莎神情慌張,蘇越便知情況不妙,一邊問着,一邊往病房跑去。
“他,他心跳沒有了......”露莎已經哭出聲音來。
心髒驟停!
蘇越心下一緊,趕緊沖進病房,就聽到監護儀上一陣刺耳的報警聲,心電圖已經顯示一條直線!
蘇越快步走到藍松床前,右手握拳在他胸骨正上方用力錘擊下去!
竟然沒用!
蘇越長吐一口氣,又握緊拳頭,再來一次,可是心電監護上還是一條直線!還是毫無效果!
蘇越眯起眼睛,看到藍松肥大的心髒正在劇烈的抽搐着,就像是做着垂死的掙紮一般,蘇越暗暗歎了口氣,他的這顆心髒,負荷确實太重了啊,外力刺激已經不足以讓他恢複自主心跳了。
“蘇醫生,請你,一定,一定救救他!”露莎已經全身顫抖。
“我會的!”蘇越冷靜的說着,然後從旁邊的搶救箱裏拿出一支強心的藥,用大号的注射器抽吸了藥液之後,他拿起注射器,往藍松的胸腔的位置刺去。
“蘇醫生,你要幹嘛?”看倒蘇越拿着那麽長的針頭就要紮向藍松的心髒,露莎吓壞了,連忙問道。
“現在他重性心肌無力,心髒錘擊和按壓已經對他沒有作用,必須盡快增強心肌收縮力,靜脈用藥已經來不及了,必須心内用藥!”蘇越一邊說着,一邊把針頭刺進藍松的心髒。
蘇越眯着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麽全神貫注的把藥液緩緩注入!
抽出注射器後,蘇越雙手在他胸腔部位緩緩按摩了兩三下,他便看到心髒恢複了節律性的跳動。
而露莎,看到心電監護儀上那條直線慢慢變得彎曲,最終變成規律的心電圖的波形的時候,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
“蘇越,謝謝你,謝謝你救了他的命!”病房外,露莎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蘇越:“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蘇越苦笑着搖搖頭:“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職責,更何況,我也是藍松的鐵粉,我也希望他能夠盡快好起來,盡快回到演播室。”蘇越婉言謝絕了露莎的好意。
“看來喬楚說的沒錯,你确實是一個了不起的神醫。”露莎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發自内心的說着。
“他隻是暫時脫離了危險,這樣的情況,可能随時還會發生,下次,恐怕就不會這麽幸運了......”蘇越憂心忡忡的說着,作爲醫生他太知道藍松這種情況的嚴重後果了。
“心髒供體大約多久會有?”蘇越又問。
“還不清楚,不過一直在跟幾個國家的器官庫聯系,由于他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什麽時候能有供體真的不好推斷......”露莎說着,又擦了擦眼角。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恐怕不能坐等,要采取措施了!”蘇越沉思一會兒,果斷擡頭說道。
“蘇醫生,你有辦法?”聽蘇越這麽一說,露莎臉上露出希望的光芒。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有些冒險,而且,也需要得到他本人以及家屬的同意。”蘇越點點頭。
“什麽辦法?”露莎急切的問着。
露莎的身份不僅僅是藍松的私人助理這麽簡單,她已經暗戀了藍松很多年,半年前才跟藍松表白,就在兩人憧憬着美好的未來的時候,藍松卻病倒了。
“人工心髒!”蘇越重重的說着。
“人工心髒?不不不,藍松是一個媒體人,他要面對他的觀衆,如果身體上插滿了管子,他甯願死去!”露莎一聽這個名詞,連連拒絕。
藍松病了之後,露莎幾乎已經成了半個醫生,對于心髒外科的一些治療手段也了解了不少。
早在三個月前,就有米國專家提議給他用人工心髒,但是藍松得知手術後要一直依賴于體外的人工心髒維持生命的時候,他斷然拒絕了!
藍松說過,他生而是一名主持人,演播室就是他的全部,如果不能面對觀衆,他甯願死了!
“如果人工心髒可以移植到體内呢?不需要與外界連接,也不需要從外界提供動力?蘇越擡起頭,看向露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