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蘇越也是一陣恍惚,等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的時候,他趕緊松開手,卻猛然發現譚母腦部的幾處出血部位竟然都已經奇迹般的止住了。而且,按壓的部位竟然沒有出現腦疝迹象。更爲神奇的是,那些原本有些損傷的腦組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的修複着。
喬楚離蘇越最近,看得也最爲清楚,一開始,她以爲自己眼花了,眨巴了幾下眼睛之後,發現病人的顱腦組織真的毫無損傷,而且正在快速修複。
“心跳恢複了嗎?”喬楚邊問着變看向監護儀。
說話的工夫,就看到原本已經變爲一條直線的心電圖竟然慢慢有了波形,不一會兒就恢複了規律的窦性心律。
“心跳已經恢複!”巡回護士驚喜的說着。“呼吸也有了,飽和度竟然也慢慢升上來了!”
“呀!真的出現奇迹了!”一直不抱任何希望的麻醉師也站了起來,看着監護儀上的各項指标,難以置信的說着。
此刻監護儀上的數據,血壓114/77,心率104,呼吸26次/分,氧飽和度百分之九十五!這哪裏還是那個瀕臨腦死亡的數據,分明是一個趨于正常人的指标!
“繼續手術!”喬楚也是一臉驚喜,看到蘇越一臉懵逼傻傻的樣子,她連忙故作鎮定的說着。
“我,我頭有些暈,可能沒辦法完成接下來的手術了......”蘇越強撐着說道,他覺得有些囧。
“你看起來臉色很難看,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吧,反正病人情況比較穩定,我一個人可以搞定!”喬楚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說道。
蘇越點點頭,默默的脫掉手上的手術手套,巡回護士連忙拿了一張椅子給他坐下來。
蘇越無力的坐下來,周身除了發冷之外,還感到全身一陣無力,眼前更是星星點點。
此時已經是夜裏的九點多鍾,這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透過手術室的窗戶,蘇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彎滿月挂在蔚藍的星空,漫天繁星閃閃發亮,每一顆都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朝着他眨着眼睛,尤其是北方那幾顆北鬥七星,更像是一個誘惑力十足的美女一般,對着蘇越蠱惑着。
“這裏悶的厲害,我出去透透氣!”蘇越終于站了起來,往手術室門口走去。
出了手術室的門,沿着長長的走廊走到盡頭,會有一個通往天台的小門,蘇越穿過這個小門,上了天台。
凝視着夜空,蘇越感覺内心一陣甯靜,不但如此,他周身的寒意竟然也一點一點驅散,眼前更是一片明朗,胸腔中似乎集聚了無盡的力量。
“一定是鬥姆元君給我的力量!”
蘇越深吸一口涼爽的空氣,心中想着。
而此刻的手術間,大家卻都炸了鍋一般。
“喬醫生,那個年輕的醫生是誰啊?我怎麽看他有些奇怪?”巡回護士見喬楚心情不錯的樣子,連忙問道。
“對啊對啊,看他很年輕的樣子,大學畢業了嗎?”器械護士也忍不住插言道。
喬楚心裏也奇怪,要不然也不會放着好好的附屬醫院不呆而追随他去仁愛醫院了,不過,這種情形之下,她自然不會跟着一起起哄。而是闆起了臉,一本正經的說着:“好好工作吧,不要打探别人!”
“哎呀,喬醫生,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我們也就是問問,這醫生這麽年輕有爲,肯定不是我們能惦記的......”巡回護士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蘇越做這台手術,可是喬楚一手應承下來的,而且還特地趕過來幫忙,這說明喬楚跟蘇越的關系肯定不一般,所以,見喬楚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小姑娘趕緊笑嘻嘻的說着。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很奇怪,原本一個毫無希望的病人,怎麽就會突然起死回生了呢?這也太詭異了吧?”器械護士遞給喬楚一把止血鉗,也附和着說着。
喬楚沒說話,這也是她感到奇怪的地方,這個病人,無論是哪個神經外科的專家,基本上都不會主張手術,即便是家屬強烈要求,恐怕也隻是做做樣子聊以安慰,可是蘇越竟然堅持要做,而且,竟然陰差陽錯的讓這個腦組織已經出現嚴重水腫的病人出現了轉機。
現在她在做後續的手術工作,但是事實上,難點部分已經完成,她隻需要把那些殘留的陳舊性出血竈進行沖洗,然後關顱縫合即可,據她的猜測,病人手術之後,估計過幾天就會蘇醒。可以說,這是一個相當成功的手術。
“我當了三十年的麻醉師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過看那個年輕醫生,也不像是經驗豐富的樣子,他雙手撲向顱腦組織的時候,我還一度以爲這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醫生,可是,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把血止住了呢?這不科學啊!”麻醉師也在一邊搖頭。
“喬醫生,你就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這個醫生到底什麽來頭啊?”見喬楚隻管悶頭做手術,兩個護士按耐不住的問着。
“他是我在仁愛醫院帶的一個實習生!”喬楚笑了笑,這事兒瞞不住,再說,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實習生而已,就讓他們當做一個巧合好了。喬楚心中暗想着。
“果然還是個實習生,可是他好有魄力啊!竟然敢主刀獨立做手術!”
“就是啊,我們醫院的那些實習生,别說做手術了,就連換個藥都不會,還不如我們護士呢!”
“那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實習生,我們喬醫生帶的學生,肯定不一般啊!”
兩個護士聊起了個沒完。
喬楚無心多聊,耐着性子把手術做完之後,也走出了手術室,看來是時候要跟蘇越好好聊聊了。
蘇越在天堂呆了很久,直到手機的鈴聲響起他才從神遊的狀态中恢複過來,看到是喬楚的來電,他知道手術應該結束了,自己的麻煩恐怕也來了,他倒是沒想着像以前一樣逃避,這次,恐怕想逃也逃不了了。
可是,要怎麽跟喬楚說呢?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蘇越想着,從天台上走了下來。
“你去哪了?”手術室的走廊上,喬楚依靠在牆上,一臉探尋的問着。
“去天台透透氣。”蘇越笑笑,“手術做完了嗎?還成功嗎?”蘇越又問。
“别跟我繞彎子,手術成功不成功你應該比我清楚,蘇越,你難道真的不想解釋點兒什麽?”喬楚對上蘇越的眼睛,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