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酒混雜場所,我不樂意去。”
“你還挺清高。”
“對”蘇意歡争着一口氣,杏眼亮亮地瞪着厲城安。
“那資本家的地兒你也不樂意去了?”
“什麽意思?”
“你的七天年假,我們出去度假罷。”厲城安勾了一縷蘇意歡掉下來的發絲别在她耳後。
蘇意歡臉上先是一滞,然後是杏眼彎彎的笑,最後又變成了擔憂。
“過年我們不在家好嗎?”後半句蘇意歡沒說,着難道不會失了禮儀?
“近來爲了躲避過年時候的相親,沒在家過過幾個年,所以你不用擔心。堂哥和叔叔也不會這麽迂腐的。”厲城安一眼就看出了蘇意歡的情緒,耐心的解釋寬慰。
蘇意歡因爲太想出去度假,他這麽一說,倒也真放下心了。
厲城安決定的是去北歐——童話的誕生地,他想給蘇姑娘彌補童年錯過的那些故事。
簽證是厲城安很早以前就偷偷辦好的,隻不過他沒想到出行得這麽順利。
因爲隻去六七天,北歐五國必定不能全遊完,兩人共同商量選出了最想去的地,剩下的留給餘生,最後選擇的是丹麥和瑞典。
從言城到丹麥的首都——哥本哈根,約需要飛十個小時,兩人乘坐言城晚上五點的航班,算上時差,到那恰好還是當天的晚九點,休息一晚,第二天恰好能開始遊玩。
哥本哈根位于北半球和東半球,這個季節過去,溫度和言城差不多。兩人剛出了航站樓,坐上去酒店的車,就發現街上飄小雪了。
蘇意歡望着緊挨着的一棟棟小樓,在橙黃色的路燈掩映下,散發着屬于夜晚的獨特魅力。瞧不清它們原本的那些五顔六色的色彩,卻是另一種朦胧美,現在蓋上細碎的雪花,北歐的那些浪漫與閑情正在不知覺地沁入每一個行人的心底。
到酒店,蘇意歡不願意進去,還想在外面去走一圈。厲城安望着她眼裏流轉的情緒,覆在她耳邊低聲說:“樓頂有不一樣的角度,我們倆一起去看看。”
蘇意歡又依依不舍的回頭觑了一眼外頭暗黑的夜景,帶着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酒店的房間是北歐風情的裝修,蘇意歡一上去顧得上打量房間,就直接奔向了陽台。陽台是露天的,蘇意歡踩上去能感受到薄薄的積雪咯吱咯吱的響。趴在欄杆上,風光果然是極佳的,哥本哈根的建築不是高樓大廈,多半是幾層的小樓,而且外層都會塗上各種浪漫顔色的塗料。
厲城安走過來,從身後擁住蘇意歡,把她裹在大衣裏,“這麽喜歡這裏?”
“北歐風情,每個女人都有的浪漫情懷,哥本哈根,童話的故鄉,每個小女孩的夢鄉。”
“你最喜歡哪個安徒生童話?”
“《賣火柴的小女孩》”,蘇意歡的聲音低了一些。
《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安徒生中年時期的作品,那時已經少了幻想成分,多了現實的描寫,但依然是樂觀的。
“我以爲你喜歡《醜小鴨》呢。”厲城安緊了緊懷裏的人,帶着笑說道。
蘇意歡轉過身正對着他,皺着眉,“厲城安!”
厲城安望着擰着眉,眉頭紅紅的蘇意歡,心裏暖成一片,吻了吻她的嘴角,“你永遠是我心裏的白天鵝。”
低沉的嗓音在異鄉說那些從未有過的情話,蘇姑娘淪陷得很徹底,捧着厲城安的唇就印上去了。
感謝你,像王子一樣出現在我的生活裏,解救我,愛我,給我幸福美滿的生活。
伴着小雪,蘇意歡在露台上跳了一支《白天鵝》。因爲許久不跳,動作并不标準,甚至是不連貫,可厲城安全程隻看到了她修長瑩白的脖子。脖子昂揚的每一個弧度都讓他的目光忍不住追随過去,甚至想伸手碰觸一把。
一曲舞完,蘇意歡原本隻是鼻頭有點凍紅了,現在臉頰也紅了,語氣嬌羞的嗔怪道:“凍死了,都說了不跳。”
厲城安握着她的手,她手心裏有薄汗,“跳了暖和了,都出汗了不是。”
蘇意歡把手抽出來,在大衣上磨蹭了一個來回,心裏微惱,根本不是跳熱乎了,是緊張。
蘇意歡雖然學舞學了有将近七八年,但表演的經驗并沒有什麽,剛剛厲城安要她跳一支時,她百般不願,卻仍抵不住他的霸道。
蘇意歡率先進屋了,從行李箱裏找了套睡衣就去洗澡了。厲城安尾随她進來,看着蘇意歡生悶氣,搖了搖頭,倒也沒去勸,打開電腦回了幾封郵件。
等蘇意歡再出來時,發現她把睡衣的扣子扣到了脖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一上床也用被子裹得隻露出來個腦袋。
厲城安瞥了一眼,自顧自地去洗澡了。蘇意歡心裏更不得勁了,厲城安對她是好的,可是他不喜歡哄人,蘇意歡覺得自己的每回生氣都是最後自我消化了。
厲城安再出來時,蘇意歡還是原來的姿勢,甚至把被子拽得緊緊的,厲城安用力扯了一下才掀開。
“跳跳舞就這麽不開心?”
蘇意歡自個在心裏已經把跳舞問題提升到,他剛剛怎麽不來哄自己了,非得讓她自己冷處理這麽久。
“說你是白天鵝,那給我跳支舞是應該的。”
“那你去動物園誇誇,看它們給你跳不跳!”蘇意歡裹緊被子說得很不耐煩,厲城安卻被她逗笑了。
“行,我錯了。白天鵝可是美麗而大度的,你寬寬心諒解我算了。”厲城安低聲湊到蘇意歡耳邊說道。
蘇意歡因睡覺早就是發絲淩亂了,現在被厲城安這麽一撩,耳尖和耳廓癢得不行,卻也不打算善罷甘休,“讓我寬心,你得補償我。”
厲城安挑了挑眉,看來這姑娘是學會得寸進尺了?
“補償什麽?”
“回去了之後的一個月,我要每天做藥膳,保不齊味道會偏苦呀偏怪呀,你不得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