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蘇意歡往後一擋,徹底擋住王蕊:"這裏是醫院,你這樣的話我可以喊保安把你轟出去的。”
“好,”男人一聽她要喊保安,放下手:"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蘇意歡深吸一口氣:"你先出去,我要再給她做個檢查,一會兒就行了。”
男人罵罵咧咧的出了門,蘇意歡把門一關,然後抽出手套戴上,給王蕊的臉和嘴角開裂的地方消了消毒,低聲問道:“你父母呢。”
王蕊嘶的一聲:"我爸媽不管我,他們出去工作了。”
“那你還上學嗎?”
“不上,之前在酒店前台,後來懷孕了就辭職了。”
給她消毒後蘇意歡重新坐下:"你這樣的情況屬于家暴了,雖然還沒結婚,但是以後的日子可以想象。”
按理說她實在是不該管這些的,醫患關系本就複雜,她安安心心的服務好了現在的病情就可以了,但是當蘇意歡看到王蕊被打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才插手的。
她最見不得的就是家暴。
更何況,王蕊爲了他流産多次,現在還在流産中,女孩如花似玉的年紀就在不停的流産中度過,多讓人心疼。
“王蕊,你不能再流産了,這樣下去是會出現問題的,”蘇意歡難得有些耐心的勸人:"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也不要自暴自棄,多愛自己一些,别糟踐自己。”
王蕊抽了抽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沒用,我上次跟他提分手,他就打我,再說了我都跟他三年了,一開始也對我挺好的,自從他辭職後迷上玩遊戲,就态度不好了,對我就沒以前好了。”
蘇意歡點點頭:"我隻能說這麽多,你自己心裏也清楚的。”
王蕊笑了笑:"你是個好醫生,可惜我不是一個好病人。”說完起身來開門走了出去。
門一直是開着的,蘇意歡可以清晰的聽見那男人在不停的罵王蕊,她搖了搖頭,無語的很。
眼看着到了下班點,蘇意歡收拾了東西往外走,好不容易有空,她約了榮澤去吃那家想吃很久的韓餐,犒勞他這些天的幫忙,據說烤的豬肉特别誘人。
榮澤還沒下班,她便抱着包在走廊徘徊,伸伸胳膊抻抻腿的,一天基本都在坐着,她都覺得自己的腰都僵住了。
就在這時,她聽見樓梯間傳來哭泣聲。
蘇意歡心下一沉,從包裏掏出口罩戴上,然後悄悄的把門打開,就聽見下面傳來被人踹了一腳的悶哼聲,她蹑手蹑腳走過去,俯身一看,就看見王蕊倒在地上,那男人踹了一腳她的肚子,而她趴着的地方似乎有血迹,蘇意歡大聲喝道:“幹什麽呢!”
男人昂頭看見蘇意歡吓了一跳,試圖扛起王蕊跑,可惜王蕊一動不動根本不好搬動。
“我報警了!”蘇意歡拿出手機作勢報警,男子丢下王蕊就跑下了樓梯。
蘇意歡确認他走後,趕緊下去,順帶給榮澤打了個電話,讓他喊婦産科的人和護士來,然後跑下去抱着王蕊就開始往樓上拖。
“大夫.”王蕊面色蒼白,毫無唇色,慢慢睜開眼睛,看着蘇意歡說道:"我肚子好疼。”
“沒事,你就在醫院,我帶你去做檢查。”蘇意歡話還未說完,王蕊就暈了過去。
榮澤和婦科大夫趕到的時候,蘇意歡滿手是血的抱着王蕊往樓上走,好在有擡擔架過來,把人放在擔架上後,蘇意歡又把自己的銀行卡給了婦産科醫生,囑咐她如果王蕊沒有錢就先用她的。
等一切忙完的時候,蘇意歡回到科室洗手,榮澤站在一旁看着。
半響後,蘇意歡擡頭看向厲城安:"果然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厲城安眨了眨眼睛:"怎麽。”
“你不會安慰安慰我麽。”她還挺緊張的呢。
“.”
之後蘇意歡去問過王蕊的情況, 是流産導緻的出血。
不過好在出血量不是特别多,留在醫院觀察完後就走了, 他們想留都留不住。
走的時候她說想要見見蘇意歡, 科室醫生給蘇意歡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跟一個手術,所以沒有接到, 也就這樣錯過了, 不過好在也沒有花她的錢,那男人雖然是家暴,但是還是給王蕊掏錢治病。
不過, 後來在餐廳碰見的時候, 那婦産科大夫提起王蕊的男朋友搖搖頭, 敲着碗筷說道:“那男人真不是東西啊, 你說說自己女朋友都這樣了,竟然還想着給她打胎, 子宮壁薄的都跟蟬翼差不多了,那姑娘以後差不多是要不上孩子了。”
吃飯的幾個人很是惋惜。
明明都已經知道自己男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了,竟然還義無反顧的跟着,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亮了紅燈, 依舊我行我素, 那估計真的是真愛,不然的話要怎麽去解釋這三四次的流産,還要忍受無邊無際的暴打。
她其實很想問問王蕊,如果一輩子無孩子, 老公又這樣堕落無事幹,她真的不會在某一天後悔麽。
可惜沒有機會問。
蘇意歡實在是看不慣家暴的男人,她覺得這就跟戒毒一樣,要麽真的知錯,要麽就是真的會複發,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變本加厲。
原諒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的挨打。
她之前在術台上還說這事,呂一聽後直接說道:“這種男人就應該拖出去暴打一頓,最好癱瘓閹掉,一輩子都需要别人照顧,這樣的話他就知道什麽叫弱者,然後就不敢欺負女人了。”
蘇意歡點點頭表示同意。
下了手術台,回過電話去說明了情況後,然後又給厲城安打電話,無意間又說起來王蕊的事情的時候,蘇意歡萌發了一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