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歡喝了口熱水,笑盈盈的回道:“我感冒還沒好,鼻塞聞不到啊。”
“那好吧,等下榮主任你們也來讨論一下啊。”
榮澤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那同事走遠後,蘇意歡悄悄伸出一隻手戳了戳榮澤,低聲說道:“我有一件剛買的羽絨服大衣你要不要穿。”
榮澤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能穿的進去嗎?”
“啧,”蘇意歡晃了晃腿,用手比劃了一下長度,“肯定能,我特地買了加大版的,到小腿呢,你穿的話應該到腰,一會兒回屋的時候試試。”
“嗯。”
于是吃完晚飯後,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後去了屋内。
蘇意歡從行李箱裏掏出自己剛買的黑色羽絨服遞給榮澤,這是她要來的前幾天被厲城安拖着去商場買的,以爲覺得這裏很冷,裏面肯定要套很多件衣裳,所以她故意買的大一号。
隻不過現在榮澤比她更需要。
“我覺得這款式還挺好的,男生穿起來也很合适,我買的時候這個還有男款的呢,我和我老公就買了一樣的。”蘇意歡生怕榮澤覺得這是女生的不穿,連忙解釋道。
這黑色的羽絨服果然是合身的,榮澤試穿了一下,就像蘇意歡說的那樣,衣長隻能到腰,而且袖子還是稍微有一些短,不過她瞧着榮澤似乎是變了個樣子。
以前看見他的時候永遠都是襯衣襯衣再襯衣,冷不丁穿上一個不那麽商務休閑的款式,竟然覺得他白淨的像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
因爲天氣冷的緣故,他們都戴着帽子,榮澤沒有梳發型隻是簡單地洗了洗頭,頭發蓬蓬散散的蓋住了額頭,掩去了幾分成熟氣,蘇意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樣子我還以爲你是我弟弟呢。”
榮澤淡淡開口:“那你這弟弟可是長得着急了些。”
他一邊說着一邊拉開拉鏈,結果到中間的時候竟然拉不下來,榮澤反複試了幾次,一臉無望的看着蘇意歡,後者一副瞧你那笨樣的樣子,走上前狠狠一拽,很好,也沒有拽開。
“我剛買的啊!”
“我知道。”榮澤的聲音帶了絲絲無奈。
蘇意歡深吸一口氣,重新拉上去再拉下來,還是卡在中間位置,她又試了試還是無果。
總不能讓榮澤今天晚上穿着羽絨服睡覺吧,怎麽說也說不過去,于是兩個人就在屋子裏你試試我試試,蘇意歡就差拿把剪刀給剪開了。
正巧煮飯大姐做了甜粥讓他們嘗嘗,小醫生見他們兩個不在就端了兩碗送給他們。
這剛走到門口還沒出聲,就聽見裏面傳來說話聲。
“還不行嗎?”
“不行。”
“那你倒是把手拿出去啊。”
“不行。”
“那換個姿勢行不行?”
“不太行。”
屋外的小醫生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義診果然風險太大了,好害怕,想回家。
小醫生終究還是沒有張開嘴喊他們兩個, 端着兩碗粥又出了門,想了想自己又默默的蹲在門口把兩碗粥都喝完了。
剛工作的時候媽媽曾經說過, 看過的事聽到話千萬不能傳出去。
這種限制級對話, 他還是不要說了吧。
等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拉鏈拉開後,榮澤剛脫下來,蘇意歡立馬又拉了一次, 終于找到了問題所在, 榮澤的毛衣是羊絨的,所以有點勾到了拉鏈上,造成拉鏈拉不開, 她找出一把小手術刀輕輕的一割, 然後拽出那一小點絨毛, 拉鏈果然能夠拉上去了。
“成了, 明天你就穿這件,那件估計你也不能要了, 洗洗留給這家大哥穿行嗎?”蘇意歡幫他把上面的污垢清洗一下,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同事已經三三兩兩的散去,隻剩下餘卿還在烤火。
蘇意歡搓了搓手走過去,往火堆裏添了幾塊柴火, 得了新燃燒資源的火苗猛地向上竄了幾分, 吓得她縮着脖子歪着身子躲到一旁,惹得餘卿笑出了聲,“蘇醫生,你還怕這個?”
“還可以, ”蘇意歡坐端正,把手放在不遠處取暖,“你是在政府部門做工作?”
餘卿看着火堆,眼裏是撺掇的小火苗,他勾了勾唇,“算是吧。”
“哦。”蘇意歡不再說話,專心緻志的烤火。
過了會兒,餘卿笑着說道:“蘇醫生,你和榮澤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蘇意歡愣了愣,從兜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裏,昂着頭看向天空,這地方的星空很好看,星星耀眼,夜空清澈,“榮主任這人,挺特别的。”
“怎麽說。”
“好像在他那裏,什麽都不是問題,”蘇意歡低下頭沖着餘卿笑了笑,“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是在公交車上,遇見一個疑似心梗的患者休克,他在做心肺複蘇,那時候我就在想什麽人啊手那麽好看,動作那麽标準。”
餘卿脫下衣服遞給她,“然後呢?”
蘇意歡擺擺手,“第二次就知道他是影像科的空降主任,我第一次覺得真的有天才的存在,他什麽都會,B超做得很漂亮,想不記住都難。”
“是,他做事都講求完美,這從小養成的。”
“你們兩個一起長大?”蘇意歡坐直身子看向餘卿,“我還以爲你們是朋友呢。”
餘卿勾了勾唇,“他性子淡,跟誰都一樣……唔。”他正說着說着就被一件從天而降的衣服蓋住了頭,蘇意歡猛地擡頭,就看見榮澤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下意識往旁邊坐了坐給他空出個位置來。
“我說你這人,”餘卿扯下衣服,理了理頭發,語氣頗有幾分埋怨,“大晚上你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麽?”
榮澤坐在兩人中間,“你不是也沒睡。”
蘇意歡托着腮又往火堆裏添了些柴火,輕聲道,“你怎麽還沒睡。”
“我看你很久沒回去,哪知道是在這裏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