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溫琦微微的睜開雙目,昨晚她一直工作到三點多鍾才睡,臨睡前忘記了把窗簾拉起來,所以此時,陽光直接就照進了她的房間裏,刺眼又燙人。她坐起來,掀開被子後赤腳下床走到窗邊拉上了深紫色的窗簾,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遮擋了起來,整個房間的光線瞬間就暗了下去。
“陸遠過幾天就要結婚了,據說是那個女的懷孕了。”
“嗯,還有呢?”
“你就這個反應?”
文靜微微皺眉,她實在是有點不明白,溫琦明明和陸遠結婚四年了,哪怕如今離婚了,可是當她知道陸遠如此迅速的要結婚後,居然會這麽冷靜。
“不然還能什麽反應,我們都離婚了。”
溫琦的聲音還是帶着極其濃的睡意,文靜甚至都能想象到此時她應該是閉着眼睛躺在床上,随時都能睡着。溫琦走回床上坐下,她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台下的沙發,半晌後,又躺回被窩裏。
“第二件事。”
“嗯,說吧。”
“裴邵楊離婚了。”
“……”
原本閉目養神的溫琦,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喂?溫琦?”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電話那頭的溫琦忽然沒有了聲音,文靜的心裏忽然有些擔心,她原本以爲,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溫琦應該已經對那個人沒有那麽深的感情了,可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溫琦從來沒有忘記過他,隻是一直一直,都掩飾的太好了而已。
“你怎麽知道的。”
她忽然就毫無睡意,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雖然這麽多年都沒有再聯系過了,也都沒有再見過面了,可是幾乎是在聽見他的名字的那一瞬間,溫琦的腦子裏就石破天驚般的,想起了他的樣子。
“今天我表姐結婚,也偏偏那麽巧,她的伴娘居然是裴邵楊的朋友,她講電話的時候我聽見的。”
“哦。”溫琦看着頭頂的天花闆,淡淡道。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困,我再睡一下,替我和你姐姐說聲新婚快樂。”
“嗯,那你睡吧。”
“嗯。”
如果他們之間注定隻能是錯過的話,那麽爲什麽,在這個時候,他會離婚。
按照肥皂劇的劇情,如果男主角和女主角在發生了某些誤會而分開後,在若幹年後或者一段時間以後,他們又會因爲某些機緣巧合而和好如初。她一直都覺得,無論是小說也好,電視劇也罷,劇情都是不合理的以及太過美好的,直到此時,她忽然才明白,原來有時候不是小說和電視劇的劇情太狗血不真實,而是生活,原本就是更加殘忍的。
溫琦閉上眼睛,雙手拉高了被角遮住整個人,她躺在光線暗淡的被子底下,臉上的表情,平靜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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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意歡醒過來的時候厲城安已經起床了好久了,她撐着床鋪坐起來,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酸痛,昨晚是幾點鍾睡的她已經忘記了,可是她還是清楚的記得,到底發生過了什麽事情。
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順便看了眼時間以後才拿起一邊衣服穿上,然後 進了浴室裏面。溫熱的水淋在身上了以後,蘇意歡才覺得身體上的疲憊感,在此時得到了舒緩。她擠了沐浴露在手心裏,雙手輕輕的揉搓了幾下以後才抹到身上,手指碰到脖子的時候,她才摸到了一條鏈子,蘇意歡拉起鏈子,就看到了穿在項鏈上的戒指。
她擡手關了水龍頭,然後走到鏡子前,蘇意歡看着鏡子裏自己脖子上的鏈子,就這樣看上去,是一條簡簡單單的鉑金項鏈,而項鏈上的吊墜,則是一枚戒指。穿在項鏈上的戒指,款式很簡單素淨,還鑲嵌着一小圈的鑽石,她看着戒指,然後就笑了起來。
大概是昨晚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給自己戴上的,隻是他是什麽時候去買的,而她居然不知道。
蘇意歡洗完澡圍着浴巾從浴室裏走出來,就她洗澡的這麽一會兒時間,床上的那些床單被套已經被換了下來,重新套上了幹淨的。蘇意歡站在浴室門口看着煥然一新的床,忽然覺得有些臉熱。她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連深呼吸了好幾次以後才走到衣櫥前去,打開衣櫥,拿出她要穿的衣物出來。
蘇意歡換好了衣服以後就走出了房間,客廳的電視機正在播放着廣告,沙發前的茶幾上,放着一個杯子,白色的熱氣從杯子裏冒出來。陽台的洗衣機正在運作着,發出輕微的聲響,蘇意歡在屋子裏慢悠悠的走了一圈,卻沒有看見厲城安的身影,她若有所思的在沙發坐下,才剛剛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熱茶,就聽見了門口傳來了一陣輕響。
她側目望向玄關,厲城安正好走了過來,他停下腳步,看着坐在沙發上捧着杯子的蘇意歡。
“醒了,餓嗎?”
他微微笑起來,随後朝着蘇意歡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蘇意歡搖了搖頭,把杯子放回桌上後,才看着坐在她身邊的厲城安。
“你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不知道。”
“前幾天,覺得适合你,就買了。”
“诶……原來戒指也能随便買嗎?”
笑着看身側的厲城安,他的眼眸中染上了溫柔的笑意,厲城安低下頭,溫柔又愛憐的吻了吻蘇意歡的嘴唇,他看着蘇意歡的雙眸,溫聲道:“這枚戒指是要告訴别人,蘇意歡,是我的。”
說完,他便再次吻上了蘇意歡的嘴唇。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蘇意歡擡起手環上厲城安的脖子,電視機裏又開始播起了早間檔的電視劇,陽台上的洗衣機停止了運作,發出了連續的六聲提示音,桌上放着的杯子裏的茶早已冷透了,蘇意歡閉上眼睛,心口處的幸福感,滿的快要溢了出來。
八月份中旬的天氣越發的炎熱了起來,蘇意歡從出租車下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