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伸手來探她的額頭:“蘇意歡你是發燒了還是得了聖母病啊?蘇棠害的你差點丢了工作,還單純?”
蘇意歡這才聽明白,她們兩個人從頭到尾,聊的都不是一個事。
“等等,你說誰?蘇棠?她不會又來鬧了吧?”
蘇意歡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楊雨萌歎了口氣:“說起來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是傻人有傻福,林主任爲人正直不聽信讒言,你居然不知不覺的就渡了劫了。”
然後楊雨萌就細細的,把當初那個栽贓蘇意歡被開除的實習生今早是怎麽大鬧總院,控訴蘇棠的,講給蘇意歡聽。
蘇意歡聽完,問:“他控訴蘇棠到醫院來幹什麽?應該去初陽律所,或者直接找蘇棠啊?”
楊雨萌搖頭:“聽說他找過蘇棠,可是他一個棄子,蘇棠能理他才怪呢,初陽律所他連大門他都進不去,估計是氣瘋了,跑到醫院來大吼大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蘇意歡還覺得蘇棠愚蠢,覺得她成爲蕭晉宴的踏腳石而不自知還有點可憐她。
如今看來,那點智商,都用來害人了!
她越想越委屈,越憤怒。
自己本來就是受害者,她都退出了,給她讓位了,爲什麽還追着她沒完沒了的?
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蘇意歡恨恨的回到辦公室,發現時默笙居然在。
他已經連續很多天沒來分院了,一直在研究室那邊。
時默笙看蘇意歡進門,輕輕舉了舉桌子上空的咖啡杯子,蘇意歡連忙走過去開始煮咖啡。
她背對着時默笙,半晌,伴随着咖啡煮好的提示音,聽見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沉冤得雪了?”
看來,這件事院長大人也知道了。
蘇意歡轉過身,把杯子放在時默笙手邊:“是清者自清。”
時默笙擡頭看她,眼對上眼,他眸中似有贊許。
蘇意歡一緊張,連忙垂下視線。
桌上一樣東西就落入了眼裏,暗紅色封面,吉祥紋樣,是張請柬。
她指了指:“這不是……”
時默笙點頭:“蘇棠婚禮的請柬,你不是也有一張麽?不打算去?”
原來那天他看見了蘇棠給她請柬。
蘇意歡歎氣:“我那張早撕了,我得多無聊,才會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啊?”
時默笙看着她:“她就是算準了你不會去,才會給你送請柬,單純爲了惡心你而已,不然哪個新娘會給丈夫前女友發請柬。”
他打開請柬掃了一眼,又輕飄飄仍回桌上:“要不要反其道而行之?撕了請柬不要緊,我可以plus one。”
然後忽然傾身靠近蘇意歡:“不想去惡心她一下?”
蘇意歡一時反應不過來,怔在當場。
時默笙的眼睛太近了,近的能在他眼裏看見自己的小小倒影。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蠱惑的力量,蘇意歡覺得自己内心有個小惡魔此刻正在蠢蠢欲動。
她一張嘴,居然張口結舌:“我……我去了能做什麽?砸場子麽?”
“去給我開車,我可能得喝酒。”
時默笙似乎被她的想象力給逗笑了,那深邃的眼裏不僅有她的倒影,還有微微的笑意。
蘇意歡這才反應過來:“啊,原來讓我給你開車,我還以爲你要帶我去砸場子呢,吓我一跳。”
說完,趕緊轉身出去了。
時默笙看着蘇意歡的背影離開辦公室,眼裏那一點笑意漸漸漫延,最後終于連嘴角也挂上笑容。
其實如果隻是需要一個司機,并不一定要帶蘇意歡。
盛康集團跟蘇氏集團所有合作,蘇棠結婚,蘇志勇原本是邀請了時啓軒,但是時啓軒抽不出時間,再加上時默笙和季澈的私交甚好,這個時家代表就理所當然換成了時二公子。
時默笙最不耐煩這種應酬,再加上對蘇棠的印象很差,本不想去,但是蘇志勇親自給他打過電話,推拒不了。
原本十分無聊的一個場合,他突發奇想,如果帶上蘇意歡,似乎就不會那麽無聊了。
他總是覺得,蘇意歡這個人看着文文靜靜的,但是其實很有意思,尤其愣愣的樣子,傻乎乎的,就像小倉鼠受到驚吓突然暫停,每次看了都想會心一笑。
其實當時蘇棠來送請柬挑釁的時候,他目睹了全過程。
本來之前視頻裏的蘇意歡挺能怼的,他以爲能看見一場唇槍舌劍的鬥法,結果沒想到她那天居然說不出話,于是他隻好出來救場。
後來在電梯裏,她刻意的暗送秋波搞暧昧,他都看在眼裏,隻是不說破。
至于忽然帶她去參加西賓的飯局,是爲了還當時在安吉的人情。
Lucky狗牌上的電話,是他的私人号碼,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打開了遠程監控,确認情況,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後來看見蘇意歡之後,就覺得相像,于是給别墅的保安室打電話,發現第二天她又去過,登記的名字就是蘇意歡。
隻是他發現了,而對方似乎沒有,當他說還她人情的時候,她完全是茫然的,他有意不說,隻等她什麽時候發現。
蘇意歡被心裏的小惡魔慫恿,一時沖動答應了和時默笙去參加婚禮,回頭冷靜下來一想,就覺得有點後悔了。
别的不說,就說那種婚禮,都有着裝要求,就算她實質上是個司機,但是進了場就是女賓,總不能穿牛仔褲。
但是她一件能撐場面的禮服也沒有,去了不僅惡心不到蘇棠,還平白給自己難堪。
思來想去,她決定求助顧依一。
顧依一是個很熱心的人,又是豪門千金,參加這種場合簡直家常便飯。
她聽蘇意歡大概說了情況,就答應陪她晚上去試禮服。
到了店裏,蘇意歡的心就又懸起來,本來她是打算租一件,可是進了門看這個店的架勢,租大概也是租給明星級别的人物,她隻好暗自祈禱顧依一的面子可以給她個租一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