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蘇意歡簡單的說完事情的發生經過以及結果,蕭啓律點了點頭,沉思嗯了一下,然後開口問着蘇意歡現在的态度:“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蘇意歡靠着桌子,無奈的攤了攤手,應聲回道:“我也沒有辦法,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呗,等到他什麽時候堅持不下去了,像那種家世的人,你覺得他可以在我身上浪費多少時間呢?”
不知怎麽的,蘇意歡的話中微不可見的可以感覺到那麽一絲絲的酸氣,不過她說的确實是事實,雖然現在這個社會上早就已經沒有了封建制度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那在上流社會中,還是遺留了一些……
像他們這種,最常見的就是商業聯姻,用婚姻來綁住彼此雙方的利益。
厲城安已經三十了,和自己有已經也離婚了,家族肯定會給他安排親事的……
蘇意歡想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情緒就已經不自覺的低落了下來,而蕭啓律卻突然開口說道:“我倒不知道,他是什麽家世敢挑剔你?”
蘇意歡那句略帶些自嘲的話一說出來,蕭啓律原本溫潤的臉上就顯得有些難看了起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他敢挑剔?呵……别說他不敢,就算敢他也不會給他那個機會。
“我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婦産科醫生嗎?而且還在他的手地下工作,人家可是我的老闆啊。”蘇意歡勾唇苦笑。
蕭啓律其實特别想反駁蘇意歡,有他在,她沒有必要覺得自己不如人,不管什麽時候,自己都在她身後無條件的支持她,跨海外的公司,蕭啓律世家軍界都有一定的地位,自己又是這一輩唯一的繼承人,她在擔心什麽?害怕什麽?
可他不能這麽說,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還想要和她保持着現在這種知己好友的關系,他就不能說出來,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隐秘一些比較好,如果戳破了那層窗戶紙,最後的結果誰都猜不到會是什麽。
而他,也不願意去嘗試,如果可以,他不會在意她的感情生活,她會和誰在一起,他隻需要負責在她難過的時候在她身後默默安慰,在她能力不夠時出手相助就可以了。
蕭啓律突然想起在回國的前一天,蘇 蒂來公寓找自己,她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你明明知道蘇對你沒有男女感情的意思,又爲什麽非要一廂情願的貼上去。”
他記得他當時好像是苦澀的笑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她給予回報,有時候求得隻是心安。”
正如他對蘇意歡,不需要她給自己任何答複,甚至不需要她知道自己背地裏面爲她做的一些事情,隻要她開心,那麽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喜歡蘇意歡,都能看得出……隻是當局者迷。
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蕭啓律沒有再回複蘇意歡的自嘲,他不需要過多的言語表達,隻需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就可以。
于是勾唇淺笑,自動略過了那件話題,直接翻篇兒,開口問道:“你一回來就到我這裏來,準備什麽時候去放行李?”
“準備過來見你一面就去了。”蕭啓律笑道。
“嗯。”蘇意歡點了點頭,接着開口說道:“這段時間我有些忙,有時間給你接風。”
“好。”蕭啓律點頭應聲,兩人說了幾句之後他就離開了。
蘇意歡這段時間确實很忙,之前那個栽贓的事情隻是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她心裏很是擔憂。
之前的栽贓事件還沒有徹底過去,柳暗花明的一條康莊大道在蘇意歡眼前鋪開,是在一個星期之後。
早上起來,她就覺得神清氣爽的,眼皮也不跳了,也不打噴嚏了,不咳嗽,不鼻塞,并沒有感冒。
到了醫院,才剛坐在自己桌子前邊,就被林主任叫到了辦公室,然後好消息就像個大金蛋似的猝不及防砸在她頭上,金花四濺。
林主任問她,願不願意調去分院,其實不過是例行公事,分院的薪資待遇,誰也不會拒絕。
蘇意歡更加不會拒絕。
自從工作以來,雖然當醫生的,收入總不會太低,加上各種補貼,其實在盛康還是很過得去的,隻是抵不過花銷大。
母親的醫藥費就是個大頭,又總想讓勞苦了一輩子的繼父吃點好的用點好的,還有自己租的那個小公寓,房租水電,生活費算下來,也基本是月光族了,加上前段時間還去安吉小住了兩天高級的酒店,此刻她的财政狀況已經是捉襟見肘,差點就要動用存了定期的應急款了。
如今醫院的調派,對她來說簡直是枯木逢甘霖。
蘇意歡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轉正手續還在辦,她就已經被通知了到上班的日期。
在盛康總院這頭交接完畢,同事們自然要給她歡送一番,席間林主任殷殷囑托了許多話,告訴她,去了之後,要像塊海綿,不遺餘力的跟時院長學習,時默笙院長如何優秀,在心外領域如何少年天才,聽的蘇意歡簡直要背下來了。
之前沒有想到會被調走,好在分院離總院也不遠,地鐵不過兩站,從地下扶梯上來,就是醫院的大門。
以前蘇意歡因爲被楊雨萌找來安撫那個脾氣古怪的魏阿姨,來過幾次,隻是今天不同以往。
今天她是帶着工作牌,正式打卡上班了。
而這裏的工作氛圍與旁的醫院有點不太一樣,周一的早會是圓桌會議,各個科室的負責人和醫生,凡參會的,發言都是百無禁忌,暢所欲言。
時默笙也不是常見的院長,不僅不講官話,甚至很少發言,就像今天,兩個副院長正說的熱火朝天,時默笙卻并不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