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慈善晚會,木梓穿着可愛的連體睡衣坐在酒店的沙發上,一邊吃着蘇祁給她定的豪華大餐,一邊看着大屏電視直播,還時不時的拿起微信和家族群成員發語音。
當然,聊得最多的還是蘇祁。
“老公~~~,我剛剛看到今年暴熱的那個仙俠劇的男主***走紅毯了,對,就是***,你們倆合影發給我呗!”
“啊,還有還有,那個超級火爆的耽改劇的雙男主***,哇~,簡直太帥了,你也跟他們合影,記得要簽名。”
“還有,我好像看到我們鋼琴界的小王子也去了,你認識不?就是那個誰***,對,也要記得要合影照。”
……
等蘇祁走完紅毯,坐到後台拿出手機,看到十幾條的微信語音,剛開始還以爲是老婆大人想念他了。
結果一條條聽下去,他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尤其是最後一條語音,更是讓他壓力倍增。
“老公呀,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她也要今年最火的那兩位演員的簽名照,還要你拿着簽名照合影呢,這樣吧,你辛苦點,厚着臉皮,多要兩套,今天給不了,改天也行的。”
嶽母大人居然也追星?請問嶽父大人他知道嗎?
放着嶽父那麽帥的顔不去嗑,居然和時下的年輕人一樣玩兒追星?
蘇祁使勁兒的抽了抽嘴角,深度懷疑他今天晚上來這裏,到底是來當快遞員的,還是來走紅毯的。
雖然蘇祁盡量把音量調小了,可是造型師、化妝師、經紀人似乎都聽到了,化妝師的妹子更是抿嘴偷樂起來。
蘇祁咬着後槽牙回頭看他身邊唯一的女性工作者:“你也嗑他倆?”
化妝師聞言,立即精神一振,眼睛都開始冒星光了,扭扭捏捏的紅着臉。
“那個,老大,一會兒你能不能,”
蘇祁想都不想的拒絕:“不行,你當我去搞批發?”
造型師忍着笑調侃他:“放心吧,找那倆的肯定不止你一人,趁這個機會多要點兒,夫人絕對倍有面。”
蘇祁回想之前媳婦說的那句‘他是她心中最閃亮的那顆星’,害他嘚瑟了很久。
結果呢,現在臉都被打腫了吧?
呸,女人心海底針,見一個愛一個,還什麽又穿心又穿魂的,花癡也不過如此了。
最爲誇張的是,随後老婆發來的微信,不是語音,卻是一行字。
看了那一行字,蘇祁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真的要和那兩位見一面了。
“他們在哪兒?你幫我聯系下,看看方不方便過去。”
這幾位工作人員是蘇祁最信任的幾個人,所以蘇夫人是誰,他們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蘇夫人的身家背景了,隻知道她是一位初出茅廬的鋼琴家,氣質女神,長得很漂亮。
而通過剛剛的語音,不難看出她對自家老公的信任和崇拜,别看某人酸成了檸檬精,可還是把老婆大人的話放在了心上,這不,還禮貌的讓經紀人去問問人家有沒有空,這就是身爲巨星的暖心之舉了。
畢竟以他現在的咖位,真要過去,人家倆一定會把他當前輩一樣供奉起來的,畢竟他們論資排輩,在這一行,還實屬年輕。
沒想到經紀人回來之後,身後居然跟着超級亮眼的帥哥兩枚,而且非常有禮貌的朝他問好。
原本蘇祁對他們是不熟悉的,隻以爲老婆粉的是他們的顔,結果見到他們本人,連蘇祁這位自以爲長得帥氣的人,都不得不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個前浪即将被拍死在沙灘上啊!
不僅帥,而且氣質不俗,一位清透幹淨,一位寡言冷酷,但這些都是本身的性格使然,無關其他。
且從他們的眼睛裏,他甚至能看到不谙世事的真切,這在現今的圈子,是很不容易的存在。
也難怪他們當初紅的快,黑的多,沉寂之後變得越發沉穩,努力。
經過介紹寒暄,蘇祁對他們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尤其其中一位,更讓他看好,怪不得嶽母和媳婦,讓他拼了老命也要把人給挖過來,就算挖不過來兩隻,挖一隻也行。
不過今天的這個場合卻是不适合談這些,于是蘇祁笑容真切的看着他們道了句。
“那個,方不方便加個微信?還有,我嶽母,媳婦,都非常欣賞二位,可以的話,咱們合個影?來日如果時間允許,給幾張簽名照?媳婦說了,她要放在相框裏裱起來,”
蘇祁雖然是笑着說的,可是兩枚青年演員卻是受.寵.若驚,一邊說着不敢不敢,一邊非常配合的和蘇祁交換了微信,合了影,甚至還許諾回去就給他寄簽名照,這讓蘇祁很是感激,說了很多個謝謝,甚至還将他們送出了休息室。
等蘇祁把拍好的照片發給木梓,微信另一端的她,捧着手機姨母笑個不停,甚至還嘚瑟的發了個朋友圈。
“我愛的,愛我的,.寵.我的都在這兒,你們随便挑随便選!”
這條朋友圈唯有家庭組可見,所以當成員們看到這張照片,姊妹們是羨慕嫉妒恨,哥哥弟弟們一臉不屑,嫌棄的不行,還說她年紀一大把居然追星,氣的她差點兒把他們拉黑。
好在老娘的一條回複,讓這些檸檬精們瞬間閉嘴。
“很是勤奮努力的倆小孩兒,要是咱們家的就好了。”
咱們家指的是蘇祁新成立的公司,但是落在其中一人的眼裏,眸光裏卻是多了一重勢在必得。
遲安心領着遲安然以及自己的團隊落座之後,還特意往蘇祁、丁飒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并未注意到自己,黯然垂眸,恰好刷到了木梓的朋友圈,她抿了抿櫻唇,突然覺得有些憋悶。
于是郁郁起身,對一旁的安然道:“我出去走走,有事電聯。”
安然穿着高跟鞋,拖地長裙,自然不能随意亂走動,她想陪也做不到,隻能目送姐姐一身潇灑幹練的西裝離去,卻是沒有注意,某人不經意的回頭間,恰巧瞥到了她的那抹倩影。
後台有休息室,安心直接回了她們的休息室,躺在沙發上的那一刻,才覺得渾身的肌肉都放松了。
年底的活動太多,她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今天本來不想來的,得知他出席,她才強忍着過來。
可是他身上的光環太亮,她自始至終都沒能找到機會和他說上話。
呵……,任誰也想不到,她遲安然會和這兩年的頂流丁飒有什麽關系吧?
她們姐妹倆在S省的部隊大院兒長大,巧的是丁飒的媽媽是軍醫,所以寒暑假會随着媽媽在那邊小住。
丁飒比她們大一歲,年齡相仿,自然能夠玩到一起。
隻不過後來他們調回了京城,而丁飒媽媽好像後來也随軍去了C市,從此天南海北。
直到後來他們彼此進入這個圈子,她才知道,早年那個流着鼻涕泡的男孩子,如今已經如此偉岸英俊,高不可攀了。
安心煩躁的從沙發上坐起來,點了一根女士香煙,也不抽,就這麽翹着二郎腿看着袅袅香煙打着旋兒,緩緩釋放。
今年夏天,他們有一次短暫的工作接觸,隻是,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小時候跟在他PG後面跑着的那個小泥猴了。
安然并不喜歡跟丁飒一起玩,所以一直都是她跟在他後面,可是二十年過去,他沒有認出她,她卻一眼認出了他。
也許,這跟她遞出去的名片Linda有關,那上面沒有遲安心的名字,所以,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安心有些煩躁的扒拉扒拉頭發,拿出手機百無聊賴的刷着視頻。
突然,休息室的門被敲響,她略顯不耐的喊了一聲:“誰?”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露出了一張驚爲天人的顔,當她看到來人的時候,手裏的香煙啪嗒一下掉落在桌子上,她趕緊扔到煙灰缸裏,慌亂的站起身,後者穿着羽絨服,戴着帽子,進屋之後,僅是去帽這一個動作做起來,就讓她有一種小鹿亂撞的緊張感,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從天而降的她,往日不苟言笑的女強人,臉居然不受控制的紅了?
……
休息室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直到一個多小時後,他要上場表演,才接到經紀人的電話。
之後他摸了摸她的頭,重新穿上羽絨服,戴上帽子,翩然離開。
而遲安心看着剛剛他坐過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淩點晚會才堪堪結束,安然突然發現她隻是換衣服的空檔,姐姐就不見了,隻留下一條微信。
“今晚我有事,不用等我。”
——
安然被姐姐放了鴿子,心裏抑郁,不過這些天的折騰,已經讓她身心疲憊,上了車就睡,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開車的人是誰。
當保姆車安穩的停靠在酒店下的停車場,車上的人因爲疲憊居然還扯起了小呼噜,這讓駕駛座的人眉宇間露出一抹無奈,但還是下了車,給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公主抱在懷,拎上她的小寶寶,還有經紀人給的門卡,進入電梯,送她回房間。
一路上她的臉都被帽子蓋着,自然不會因爲光線的轉變而醒過來,但是把她放到床上,欺身上前的時候,她的鼻尖似乎嗅到了一股獨屬于男性的陽剛之氣,安然突然間睜開眼,放大的俊臉立時把她吓得從床上彈跳起來,結果因爲用力過猛,兩個人的頭撞在一起,安然吃痛的抱着自己的頭在床上打起了滾兒。
“杭慕,你該死的打哪兒冒出來的?”
杭慕也不是銅皮鐵骨,雖然吃痛,但爲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強忍着不去摸,反而關心的要去看她的傷口。
“你怎麽樣?撞疼了吧?快讓我看看。”
安然精緻的妝容給人一種冷豔的感覺,然而那是給外人看的人設,實際上她本人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去去去,别廢話,轉移什麽話題呢,我經紀人和助理呢?怎麽是你送我回來的?”
“哦,我從Linda那裏知道你今晚在這兒有活動,正好我們在魔都有訓練,所以Linda就讓我送你回酒店。”
“我姐讓你送我回來?有那個必要嗎?那她呢?她去哪兒了?”
“Linda趕飛機,回京了。”
“啥?她把我一個人撂下,走了?什麽事兒這麽火燒眉毛,連給我說一聲的空都沒有?”
遲安然有些憤憤,立即掏手機,卻被杭慕擡手阻止。
“她已經關機了,你打也沒有用,也許她有自己的工作吧,你不是沒事兒了?接下來幾天我帶你玩兒?”
遲安然低咒一聲,這個杭慕,到底給她姐吃了什麽迷魂湯,竟然連她的通告都打聽清楚了,這分明是有備而來啊!
“我都跟你說了,咱倆還不合适,你怎麽就是不聽勸呢?還有,别安然安心的叫,我們倆都比你大,你得叫姐姐,姐姐知道嗎?”
杭慕臉一黑,“你可拉倒吧,要不是我爸和我媽磋磨了幾年,我會比你小?小兩年怎麽了?女大三還抱金磚呢,我不介意!”
安然深吸一口氣,試圖給眼前這個執拗的直男講道理。
“大兄弟啊,你不介意,我介意,我隻想找同齡的,或者比我大幾歲的,姐弟戀什麽的,我從來沒考慮過,還有,我爸是飛行員,他曾經三令五申的說過,不許我找飛行員,所以你就放棄吧!”
“叔叔那是執念,覺得虧欠了你們姐妹倆,沒時間陪你們,所以才不想讓你們找軍人,可是換我就不一定了,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了,那我媽和你姑父還是堂兄妹呢,就憑着這層關系,怎麽着也應該放心把你交給我吧?”
安然被他吵得腦殼子疼,翻身下床去找衣服,她已經放棄了和這貨争辯的欲.望了。
“你走吧,我要洗澡了,沒事兒别來煩我,我今天累着呢!”
“你接下來幾天不是沒通告?我帶你去迪士尼?”
遲安然繼續深吸氣,“你不是來學習的?還能陪我出去玩兒?”
“我是來給别人培訓的,我已經把我的課程往後調了,故意騰出來兩天,安然,Linda的房間讓給我了,所以,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耐心用盡,安然直接拉開門把人給推了出去,随着門咣叽一聲被甩上,英氣十足的杭慕心情極好的拎着車鑰匙下去拿自己的背包,他已經追了她兩年,他就不相信追不到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等她,隻要她不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