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都已經跟師兄說好了,不去了的,我如果再和别人一起,那就不好說了。況且,表姐她們出席的是商業性質,我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跑過去湊什麽熱鬧?”
木梓有自己的原則,雖然蘇祁很想讓她一起去,可是礙于他們家的身份,不好在公衆面前露臉,畢竟現在的網絡暴力,實在太沒有下限,尤其像他們這種爲國家做過貢獻的,指不定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這也是爲什麽這麽多年以來,木梓可以被保護的這麽好的原因。
試想,如果他們家真的想捧她,以他們家的地位,她的顔值,她的能力,如何會混的如此不溫不火?
說白了,還不是覺得她生活安逸,能顧的上自己就行了?
即使将來她結婚了,有父母、哥哥罩着,有娘家陪送的嫁妝,怎麽着也夠她吃喝一輩子了。
所以,他們也不想她那麽累,這也是生活在幸福家庭孩子能保持如今這份童真的真正原因。
有時候,蘇祁還挺羨慕她的,但他是男人,男人就應該有所擔當,所以,他又有些感謝老天給他的這些磨砺,如果不是這樣,他又焉能成長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呢?
這次的活動在上海,雖然木梓不參加,但卻可以趁此機會去上海轉轉,爲了自身的安全,他們選擇了淩晨的航班,到了下榻的酒店時,已經淩晨四點,随便洗漱之後就睡了。
蘇祁除了出席頒獎禮,還要拍照,錄視頻,彩排(有表演),所以行程比較緊,原本他安排自己工作室的助理陪她,可木梓卻搖頭拒絕了。
“魔都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不用陪,正好我和同學好久沒見了,趁此機會見一面。”
她來之前就已經和幾位同學相繼打了電話,畢竟已經差不多四五年沒見面,尤其木梓還說她請客,所以那些人就一口答應了。
吃飯的地點也是他們選的,她一個外地人對魔都再熟悉,也沒有他們熟悉,當然,這也不一定是說他們就是魔都人,隻能說他們在這邊打拼,比她更爲熟悉。
像他們高等音樂學院畢業的,能夠從事的工作也是多種多樣的,有些在培訓機構從事音樂教育,也有的選擇安逸的環境去當了音樂老師,還有的考取公務員做了音樂劇、戲曲音樂,甚至有的作詞作曲,反正綜合對比的話,大都是文體廣播傳媒等相關行業的。
如果考公務員就是宣傳部、文體局之類的;如果是事業單位,就是歌舞表演,合唱團體,電視台,文工團等等;當然,還有教育行業的,比如幼小中高的音樂老師,培訓機構,少年宮文化宮等等。
遲木梓在大學的時候就很低調,如果有誰問起來她的家庭成員,都以工薪階層搪塞過去,學校填的什麽表格啊,也是隻有名字,單位永遠都是個體戶,家長會從小到大父母都沒參加過,都是家裏的老人代爲參加,亦或者不參加,好在他們兄妹幾個學習都還不錯,學校方面也沒有特别的較真過。
再加上遲木梓雖然漂亮,但爲人卻并不好親近,一是因爲她對誰都點到即止,沒有特别好的,也沒有特别不好的,對誰都留有幾分餘地,所以在同學們看來,她似乎對什麽都沒有興趣,吃穿追星學習,從未表現過欲.望。
是以,接到她的電話,他們還挺意外的。
本來木梓隻叫了三位女同學,沒想到女同學又叫來四位男同學,四男四女一共八個人到了一家味道不錯,口碑也不錯的百年老店裏。
木梓是第三個到的,同學見面,少不得要寒暄加攀比一翻,好在她渾身上下都是看不出牌子的,所以面對她們時不時斜睨過來的鄙夷眼神,内心已經很坦然了,大抵是剛剛經曆過櫃員的嘲諷,是以抗打擊能力又強悍了幾分。
既然人家都喜歡聽那些恭維的話,她說就是了,也不是少塊肉,明知道同學聚會少不得這樣的場面,她還是來了,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沒必要覺得他們虛僞,他們假,畢竟大家都幾年沒見了,肯定要互相打聽打聽的。
“哎呀木梓,我們聽說你都去茱莉亞了,現在在哪兒高就呢?”
“談不上高就,我就上了兩年,疫情之後就沒再去,如今在京城開了一家培訓機構,生活上嘛,能顧的住我自己,你們呢?”
“哎呀,自己當老闆好啊,不像我,雖然考上了公務員,可是你們也知道,這公家單位的事兒就是多,整天不是這個考核,那個檢查,别提有多無聊了,啊對了,我明年就結婚了,我老公是文體局的,上海人,獨生子,總算如我媽的意願,找了個門當戶對的本地人,日後生活雖不至于大富大貴,但穩定是沒問題的。”
聽,這位就是他們班唯一的上海姑娘,長得漂亮不說,嬌.小玲珑的小姑娘,工作也穩定,的确如她所說,後半生安安穩穩的過個小資生活是沒問題的。
木梓誠心誠意的送上了祝福。
另外兩位姑娘卻不是本地的,也沒有考取公務員,分屬不同的培訓機構,雖然不是公務員,但卻是按課時收費的,尤其現在的小孩子,誰還不學個樂器啊,不管男生女生,鋼琴的選擇率還是蠻高的,隻是,落在她們口袋裏的錢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别看她們打扮時尚,還拎着價值不菲的包包,但她總覺得她們言談間并沒有上海姑娘的那份坦然與自信。
說來說去,還是本地與外地之分,魔都的戶口可不是那麽好上的,如果好上,他們也不至于一流大學畢業,從事的卻是三流大學的工作了,畢竟正兒八經的單位,是需要考的,而身份證上的前幾位,已經限制了你的想象,再來就是你的家庭條件了,要麽有錢,要麽有權,什麽都沒有,可不就得靠自己了?
餘下的四位男生,除了一位在某音樂公司作曲外,剩下的三位都不是從事專業領域的工作。
大概是因爲這一行工資基數不夠高吧,所以都是與銷售有關的行業,混的也都還不錯。
本來她說要請客,但是男生卻說他們四個均攤了,對此木梓也沒過多的堅持。
除了自己,以及那位上海姑娘有了定數,其他都還是大齡未婚。
“木梓,你說你這麽優秀,怎麽就找了個公務員嫁了呢!”
木梓從一開始就說自己結婚了,而且是旅遊結婚,沒有大辦,低調完婚,丈夫是文工團的公務員。
這點她也沒撒謊,因爲蘇祁的确考上了北京人藝,也的确說公務員。
所以男生們見到如今這位氣質恬靜,眉目間洋溢着幸福的老同學時,不心動是假的。
但佳人已婚的事實,卻澆了他們一盆冷水。
“我都已經二十六了,每天都經曆慘無人道的催婚與相親,怕了,早結早完事兒,省的我媽跟催命符咒一樣的叨叨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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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相親,上海姑娘和木梓仿佛有話說一樣,兩個人巴拉巴拉的吐槽着親媽,旁邊的六個人聽了,也深有感觸,畢竟每年回老年過年,對他們來說,也是夢魇般的折磨。
就催婚這件事而言,簡直就是全國性的。
幾位男生更是直接表态,“女生普遍結婚早,但我們男生就不一樣了,過了三十再去想這事兒也不急。”
雖然你聽着有些不爽,但事實的确如此,男人三十之後是黃金單身漢,女人三十以後,呵呵,有可能就是豆腐渣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男人足夠優秀,如果你沒有一定的條件,說不定還不如豆腐渣,男多女少的年代,比的就是優秀,越是優秀的人,越是有選擇權,越是沒能力的男人,卻是吐槽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飯後,男生提出繼續唱K,不醉不歸,木梓卻拒了,飯桌上她都沒喝酒,理由是備孕期,醫生囑咐的,所以其他同學就算不爽,也隻能由她去,至于唱K熬夜這事兒,她自來就沒什麽興趣,更不可能去。
到點兒司機來接她,從後備箱拿出禮物,給女生送了價值兩千的化妝品,男生送的是高檔煙酒,價值都在兩千元左右,既然是她邀請見面的,那她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吃虧,雖然吃頓飯才千把塊錢,可她一出手就是一萬五,讓同學們很是震驚,但她卻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禮貌的和他們握手,約定有機會再見。
司機的身份她沒介紹,他們就以爲那是她老公,目送他們的商務車離開,其餘七個人才回過神兒去看彼此,拎着手中價值不菲的禮物,有些恍惚的問。
“看來木梓的培訓班辦的不錯啊,你們看,一出手就上萬了。”
“就是她這老公長相一般,而且也沒跟咱們介紹自己,可惜了這麽朵美麗的鮮花啊!”
倏然不知遲木梓之所以送禮給他們,也是覺得今晚這頓飯吃的還算舒服,最起碼男生有那份自覺,女生雖然有互相恭維,虛僞的表現,但也都在可忍受的範圍之内,多年不見,肯定沒有上學時候的單純與無知,有的是物質與現實,可這一切,又何嘗不是被現實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