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以爲她是小孩子,可以随便糊弄了?
她輕笑搖頭,“問倒是不用問,我自己的房子,有各種證件,這是受國家保護的,至于你們想要占爲獨有的,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我,我更不能把我的房子交到你們這樣人品差的人裏面去,所以,你要去告,就去告,我們等着就是了,想占我們家房子,除非你們想蹲大獄,行了,少廢話,趕緊走人!”
“你,你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怎麽這麽沒有教養?難道你.媽沒教你,什麽叫做遠親不如近鄰?将來你們家有什麽事兒,可千萬别來找我們。”
李想呲了呲自己的小白牙,扯出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您嘞可千萬放心,我就是把周圍的鄰居都請過來,也絕對不會找你們這兩家,就沖您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您不懂事,憑啥啊,對不對?我家的房子,你怎麽能當成自家的房子來借呢?你憑的是啥?威脅?對不住,我們不怕威脅,行的端做得正,怕什麽?盡管告去,隻要您能告的赢,我這房子免費送給你,行嗎?”
這麽明顯的諷刺,老太太愣是沒聽出來,她隻聽到了一句話:“此話當真?”
李想點頭,朝她很肯定的答複,“此話當真,隻要你能讓國家把這房子判給你,我就送你了。”
“嗳嗳嗳,奶奶,你别上當,她這話有問題,國家如果能把房子給咱們,那還用得着她送嗎?不對,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隻要我們告的赢,房子就送給我們,是這樣沒錯吧,你可不能耍賴!”
李想擡頭看了眼這個看起來五官端正,三觀節操卻碎了一地的渣渣,冷哼一聲。
“耍賴?告的赢就意味着法院支持你們的論斷,那我這房子和送給你們又有什麽區别?我的話自始至終沒有變,這是一個意思,走吧,趕緊收集整理資料,然後寫個狀紙去居委會,去法院告我們去,哦對了,我這房子不是沒人住,隻是我們上學的上學,調工作的調工作,但是我們周末還是要回來團聚的,你這個理由完全不成立,記住,再找理由,可别找這個了,再尋一個,啊!”
李想善意的提醒,讓這兩家人一臉懵逼的很,直到走出李家大門,也沒明白這姑娘到底是聰明還是傻。
木炎黑着一張臉把大門甩上,吓得這些人哆嗦一下,回頭猛啐了一口:“呸,什麽東西!”
轉過身來的木炎聞聽此言,目光倏地一銳,下一秒,門外傳來老太太慘烈的呼叫聲。
“哎喲喂,可摔死我了,天啊,這是誰家的狗啊,把屎粑粑拉到馬璐中間,還有沒有功德心了?”
木炎冷哼一聲,這才大踏步走進了正院。
李想已經安撫住了那媛:“外婆,您就是太好說話了,這種人,不用給他們留臉面,你越是不好意思,他們就越是好意思,當年你家出事,他們可有誰暗地裏接濟過你們?”明面上不敢,私底下可有誰幫過?
那媛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自家親戚,枕邊人,親生兒子還躲得遠遠的,更何況這些人?”
“那就是了呗,既然咱們沒打算靠他們,這種關系舍棄了就舍棄了,總比自己答應了,心裏面嘔的要死強,畢竟人生在世,多半時候都要爲自己考慮考慮。”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嘛!
金鑫向來不怎麽參與這樣的話題,他一個大男人不好說啥,就抱着金淩在旁邊玩兒。
有段時間沒見金淩,李想忙接過來,看着她吃的白白胖胖的可愛樣兒,她就覺得稀罕,摸摸小手,摸摸大粗腿,哎呀,手感可真好。
“家裏那倆小的啊,太小,不太敢摸,還是肉嘟嘟的金淩摸着舒服,對了外婆,怎麽今天想起來回家呀?”
“哦,我們回來拿點換洗衣服,順便将家裏打掃打掃,沒想到這些人,也不知道打哪兒知道咱們徹底搬走了,真是莫名其妙,還沒問你們倆呢,你們倆這是?”
“連家老爺子過七十大壽呢,請我們去,我爸還有事兒,我媽還得帶孩子,所以我和木炎就全權代表了。”
那媛一看屋子裏的鍾表,“哎喲,那你們怎麽還不走?這都十點了!”
李想明顯不太想去太早,“我們卡着點去,送了禮物,走個過場就走,沒必要去那麽早,從咱們家到連家,開車需要半個小時,十一點多走就行了。”
“這……,你爺爺和你奶奶,肯定希望你早點去的。”
李想搖頭,“可是有人不希望我早點去,所以外公外婆,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和木炎趕緊幫着把家裏衛生搞搞。”
雖然外公外婆已經做了一會兒了,但還差不少,不過因爲沒人住的原因,打掃起來也快,幾個人統共用了不到半十分鍾,家裏家外就給拾掇好了。
“你們中午在這兒吃飯不?”
外婆搖頭,“不了,家裏啥都沒有,我們還是回學校吃,正好你們倆不是開車了?給我們送過去,然後你們再趕回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這自然是沒問題的,得虧她早先已經在車上準備好了給外公外婆的禮物,這下直接給他們送過去就行。
原本想着從連家出來再去外公外婆那兒,現在這一步省了,那麽連家散場之後,她可以自由安排了。
打掃完衛生,他們将門鎖好,上了木炎開過來的吉普車,結果那鄰居看他們要走,跑着喊着,木炎理都沒理,踩着油門就走了,李想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冷哼:“真是夠沒臉沒皮的,究竟誰給他們的底氣?”
“窮!”木炎脫口而出的話,讓李想深以爲然:“你說的沒錯,他們就是這樣‘我窮我有理’,呵呵,可惜啊可惜,我們不慣着!”
從他們家到京大的距離不算近,開車的話也需要近四十分鍾,所以他們到達京大的時候,來不及客套,奶粉、臘腸、真空肉、各種水果、蔬菜,收拾出來一個大箱子,把箱子放下,他們就趕緊往回趕。
到達連家的時候,剛巧十一點四十五左右,還不算太遲。
木炎停好車,兩人相攜着下車,木炎左手環抱禮物,右手被李想挽着。
今天的他們雖不至于盛裝出席,但卻也不輸氣場,木炎直接合體的中山裝上身,這身衣服好比後世的西服,特别挑人,挑身材,木炎這身衣服是特意量身定做的,布料考究,版型講究,因爲被他特意要求過,雖沒有華麗的裝飾,但真的特别漂亮。
爲了和木炎的衣服搭調,李想特意選擇了一款後現代的粉色旗袍,這種旗袍不像老上海那樣的精緻,屬于後世比較休閑的款式,再配上一雙合适的打底襪,黑皮鞋,頭發高高的挽成丸子狀,蓬松的發絲,嬌俏的妝容,襯的她格外的可人。
倆人本身來的就有些晚了,所以走進這座今日裝飾的特别喜慶的四合院時,就吸引了諸多人的注意。
禮物他們沒有直接遞交給接待處,因爲太過珍貴,所以打算親自交到老兩口手上,就是連懷義,她也不放心。
連懷義今天自然是在的,不止是他,他的兄弟姐妹都在現場,木炎和李想出場的時候,人群裏就有人開始議論了,因爲李想的這張臉,和周韻真的是太像了。
平時沒有打扮看不出來,今天各個輪廓線條那麽一修,讓嘉賓們一度産生了錯覺。
“這姑娘是不是連夫人家的親戚啊,真的長得太像了,一看就是周家人。”
連懷耀(連家長子)、連懷恩(連家女兒),連懷義排老二,上有兄,下有妹。
這倆人原本各自應付着自己這邊來的親戚,但是在看到李想的時候,同時眼前一亮。
“哥,這姑娘是誰啊,和二嫂長得也太像了吧?不過周家姑娘我都見過啊,好像不是周家人,”
連懷耀是從政的,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但是他比較有興趣的是站在李想旁邊的那位身材高大挺拔的青年才俊。
“那位小哥是誰?”
連懷恩搖頭,“這我哪兒知道,不過,咦,看到沒,二哥親自去了,看來這是二哥的客人,我也過去瞧瞧。”
老爺子過大壽,主張的是自己家人熱鬧熱鬧,不大操大辦,隻是吃頓飯就行,所以連家家裏隻擺了六桌酒席。
老爺子和老太太穿着喜慶的中山裝、旗袍坐在首座上,接受兒孫的叩拜,好友的祝福。
連懷義迎上前,看着李想滿是感慨:“可算來了,老爺子老太太都念叨好幾遍了。”
李想不好意思道:“家裏出了點事兒,所以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連爺爺、連奶奶呢?我們要親自過去送禮物。”
“好好好,都等着呢,這邊來,這邊來。”連懷義心知老爺子想要見李想的心情,忙引着人往正房的客廳走。
不想正要進去的時候,周韻母女倆突然就這麽堵在了門口,“老連,你怎麽把這個小賤人給帶來了?”
李想和木炎同時住了腳,擡頭一看,周韻打扮的相當時髦,可惜再好的保養品也遮蓋不住她的庸俗與粗鄙。
但凡稍微有點修養的兒媳婦,都不會在公公的壽宴上,當衆這麽侮辱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要如何讓别人看待?
果不其然,這話一落,連懷義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周韻,你怎麽說話呢?李想和木炎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就這樣對待客人?還有,這裏不是我們的家,這裏是老宅,今天是父親的壽辰,請你說話注意分寸,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向李想道歉!”
連懷義拿老爺子壓周韻,周韻焉能聽不出來?這是,讓她向李想道歉,連懷義的腦子确定沒有進水?
周韻滿臉不滿的瞪了連懷義一眼後,這才側過身子,把路讓出來,隻是當李想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她用無比嫌棄又刺耳的聲音道了句:“小賤人,你别得意,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李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搭理她,所謂最好的回應方式,大概就是對她本人的無視吧?
“周韻懷孕了,已經過了三個月,一會兒你可得小心一點兒!”
李想訝異的擡頭看木炎,她能聽到木炎的傳音入密,是因爲他功力深厚,但她卻不能回應他,隻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向他确認,木炎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的确懷孕了,而且很健康,是個男嬰。”
不愧是長着透視眼的人啊,隻是,他好端端的,怎麽會去觀察周韻?
畢竟透視眼并非他睜眼就能看得到,這也是耗費精力的一個舉動,需在特定的某種環境下才可以,也就是說,除非這個人,他認爲有問題,繼而集中精力去觀察,否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引起木炎的警覺,究竟是什麽引起了木炎的探究呢?
“剛剛她下意識的護着自己的肚子,連懷義明明已經握緊拳頭準備對周韻做什麽的時候,卻不知想到了什麽,所以松開了手,連心全程緊張的盯着你我看,所以我覺得這些反應很奇怪,就很自然的打量了幾眼,沒想到,還真的有意外收獲。”
李想抿了抿唇,“我管她懷孕與否,這和我沒關系。誠如我媽壓根兒就沒問過連心,甚至還說我身上沒有連家人的血脈還好呢,省的繼承了連富貴的無恥,她從一開始就對連心沒啥好印象,所以現在她怎麽看連心怎麽覺得她是連富貴的種,連帶着的就不喜歡她。我也如此,就算知道周韻是親媽,可是你不親有啥辦法?在血緣和親情之間,明明是親情更占上風的。”
知道周韻懷孕,李想也隻是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正色,緊跟在連懷義身後,直至走到連家二老面前,親自鞠躬賀壽,并送上禮物。
“祝連爺爺健康如意,福樂綿長,春秋不老,耄耋重新。祝二老健康長壽,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