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兒子,既然不認識,他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對我大呼小叫,吆五喝六的合适?”
李想冷冷的看着劉小花,對她是一點沒客氣:“再說了,他不會說話關我屁事?是我把他弄的不會說話了,還是他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兒,老天看不過眼懲罰他呢?對不起,我和你們不熟,可不背這個鍋,讓開,别擋着路了!”
前一秒還笑臉相迎的小姑娘,下一瞬就對你橫眉冷對,劉小花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震得有些發懵。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李想的影子?
當即氣的直跳腳:“你這個小賤蹄子,長得一臉狐媚,我們家龍龍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狐狸精?”
結果,話音一落,再想張口,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了,她拼命張大嘴.巴喊,可就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當時就把她吓得癱軟在地,腦中回想的皆是李想剛剛的話,老天看不過眼懲罰他們了?她也沒幹什麽缺德事兒啊?
拐角處的李想看着劉小花的慫樣,冷冷一笑。
“鑒于你這個滿嘴噴X的嘴,你兒子和你,還是閉嘴幾天,讓大家夥清靜清靜吧!”
與此同時,李想也意識到禁言符的确是個好用的東西,日後要是聽到誰污言穢語,她倒是可以立即讓他閉嘴。
這些極品,她現在已經沒有耐心應付,日後這母子倆隻要敢來他們家,她就讓他們好看。
回家李想就把這事兒跟遲垣和李華說了,遲垣一聽,當時就惱了,對着李華道。
“以後碰見這娘們兒就别搭理,她男人是團長,我還是師長呢,你跟她客氣什麽?什麽東西,什麽屎盆子都敢往我家囡囡身上湊,就她那歪瓜裂棗的兒子,也配和我家囡囡說話?”
李華被遲垣護犢子的模樣逗樂了:“你這還真是王婆賣瓜啊,你家閨女就那麽好?”
“那當然,我閨女以後可了不得呢,你看看他們家的秦子龍,連高中都沒考上,這樣的人也敢出來丢人現眼?”
“高中都沒考上?我記得别人跟我說,她兒子可是在軍工廠當司機呢?人家不是最低高中學曆嗎?這司機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學的,那得有關系,他,”
“他高中沒考上,卻找關系上了,但是上了也跟不上人家的進度,那完全就是去混日子的,據說畢業證都是看在老子爹的份上給的,不然你以爲就他那熊樣兒也能高中畢業?前面的都是找關系,你以爲他怎麽進的司機班?老秦看着也不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可是這生的兒子,還不如不要呢,據說當初爲了要這個兒子,他們送出去三個閨女。”
李華母女倆聽了咂舌,“三個閨女?上頭都不查的嗎?”
“那個時候在農村,不過這也不全都是她媳婦的責任,聽說這事兒是老秦的老娘幹的事兒。”
李想無聲的搖了搖頭,“難怪孩子長歪了,這閨女生下來又沒趕上計劃生育,爲啥不要啊?”
“心疼家裏的錢呗,如果要了閨女,那不是給别人養嗎?咋不想想她自己,是不是也是女人?”
遲垣能說出這話,真的算是開明的家長了,李想再次感歎,李華命好,遇到的後爸靠譜。
因爲中午要吃大餐,所以早上李想拿了五斤的鮮奶擱到鍋裏煮了煮,然後又煮了十個雞蛋,炒了個豆芽菜,就這麽簡單的對付了過去。
隻是,“一人倆雞蛋啊?一個就夠了吧?或者吃個饅頭也行啊?”
“哦,我懶得再餾饅頭了,所以幹脆煮了十個雞蛋,一人倆,不多,喝牛奶哪能喝飽?”
劉大美内心造成了極大地震撼,對比李家的飯菜,大概在老家的時候,隻能過年才能吃得到。
但是在這裏,每次這小姑娘在家,就都能吃到平日裏鮮少吃到的東西,這倆月來,她都胖了不少。
尤其管吃管住還給二十塊錢,這麽好的待遇,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幹一輩子。
至于李娜,那就更不用說了,李想拿她當親姨對待,上次搬家還給了她一百八十八塊錢,開始以爲是走走形式,準備還給李華,哪裏想到李華說這是孩子的意思,就當獎金給了,可是她哪裏好意思要人家這麽多錢啊,這一百八可是相當于九個多月的工資呢,既然這錢她收下了,那接下來的工資,說啥也不能要,要了也得受良心的譴責。
她和劉大美都不是那種貪财的人,是多少就是多少,多了一分錢都不要,平時買菜的錢也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爲了避嫌,現在一下子多出來一百八十八元,這筆賬可得好好記清楚了。
正吃着飯呢,卻聽到樓上叮叮咣咣的鬧個不停,由于房子隔音效果不好,甚至還聽到吵架的聲音。
李想納悶的看向父母:“怎麽回事啊,大清早的,吵架呢?”
李華無奈的搖了搖頭,“别提了,樓上住的是一個營長,一個人養活一大家子人,這不前段時間媳婦生孩子了嗎?是個女孩兒,趕上計劃生育,以後都不能要孩子了,她婆婆來了以後,就天天在家敲敲打打的,還到處搬弄是非,看到她我就想到我曾經,唉,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女兒怎麽了?她自己就不是女的嗎?”
“媽,你說他一個人養活一家,媳婦不上班?”
“人家是醫院的護士,這不是生孩子在家休産假嗎?這男人的工資大部分都往家寄的,要不是媳婦生孩子,寄的少了,老太太也不會急的跑過來,可你看,這哪裏是帶孩子的,這分明是來要人家命的,得虧人家娘家媽心疼她,隔三差五的拿着炖湯來看自己女兒,可她遠水救不了近火,反正這一天之間,不吵個三五次,都不正常!就那她還說人家奶水少,這種情況下,不被她氣的回奶,就是輕的,可惜咱們是外人,也幫不了她,”
幫不了嗎?
李想冷哼一聲,等那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再響起來的時候,一個禁言符打出去,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她還特地加了時限,秦子龍母子倆是三天,這老太太,她直接給加了一個月,不說别的,單是她這麽對待一個産婦和孩子,就是不對的,最好因爲此回老家,也省的天天吵得左鄰右舍不得安甯,讓人家産婦好好的,安生的過完月子再說。
——
京城五八研究院門口綠化帶附近,一個中年女人鬼鬼祟祟的将一個籃子放到了牆根兒,蹲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猛地站起身,哭着跑開了。
結果她沒走多久,之前蹲着的地方就傳來小孩子娃娃的哭聲,哭聲嘹亮,引得保衛處哨兵的注意,等其中一名跑過去,戒備的揭開籃子上的枕巾一看,卻見籃子裏竟然放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孩子肚子上放了一封信,哨兵小心的往周圍打探一番,确認沒有危險,才伸手去拿,信封上清晰的寫着‘慕岩親啓’的字樣。
哨兵微微皺眉,慕岩?難道指的是他們研究所的木工(工程師)?
在裝孩子的籃子沒有任何危險後,哨兵将孩子提到了守衛室,之後就給木炎所在的辦公室撥了一個電話。
可是電話卻一直沒有接聽,旁邊的哨兵道:“木工向來很忙,吃住都在這邊,應該又閉關了。”
孩子哭得太厲害了,哨兵們看的也是心疼,隻能往總工那裏打電話,慶幸的是,有人接,他們詳細的描述了剛剛發生的事兒,裏頭的人也很驚詫,畢竟他們認知裏的木炎,自來潔身自好,怎麽可能未婚先孕呢?
“木炎一會兒就過去”,因爲孩子太小,所以他們也不敢耽擱,挂了電話就趕緊派人去實驗室找木炎去了。
半個小時後,木炎在傳達室看到了剛出生沒幾天的嬰兒,看孩子的樣子,估計還沒出月子,因爲他太小了,臉色還有些發黃,明顯有黃疸的症狀,其他條件倒也還好,是個男孩兒。
雖然沒有看信,但木炎心裏面已經猜測到這個孩子是誰的種,打開信一看,果不其然,是上官靈芝給他的信。
信中說慕景平在經過慕家的動蕩之後,身體情況越發不好,現在已經到療養院養老了,鑒于他無力撫養這個孩子,所以她們隻能将孩子送到木炎這兒來,因爲楊柳還小,未來不可能被這個孩子拖累,他是孩子的親伯父,理所應當照顧他。
呵呵,丢包袱丢的可真叫一個痛快啊,還有這個當媽的,也能狠得下這個心?
看着懷裏的孩子,木炎的眉頭皺的死緊,慕景平病了的事兒他自然知道,是心腦血管方面的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變成腦梗,現在的慕景平别說撫養這個孩子了,連他自己都是靠着他爹那點即将耗盡的人情,被國家将養着,這輩子怕是幹不了什麽了,他也無意再和他攀扯什麽,而慕景平本人似乎也強撐着那點僅剩的尊嚴,沒有來找他。
倒是沒想到,打破這詭異的聯系的,居然是慕中華的兒子,說來也夠諷刺的。
木炎想也不想的就抱着孩子往外走,沒想到被緊随起來的溫教授給拉住了:“這孩子哪兒來的?”
木炎将信遞給教授:“不是我的,我自然要送到福利院去。”
溫教授原本擔心木炎犯錯誤,等拿到信确定不是木炎的孩子後,他松了一口氣,再一仔細看信,什麽都明白了。
“這是你那個不争氣的弟弟的兒子?現在他是被抛棄了?”
木炎覺得‘弟弟’兩個字有些刺耳,漫不經心的冷哼:“與我何幹?她們如果打着讓我接收這個孩子的想法,那純屬做夢,不可能,我自己還沒孩子呢,他憑什麽占一個名額?”
木炎可不是菩薩,正要拎着孩子走,老教授卻看着籃子裏的孩子,哭的臉色通紅,整張笑臉憋得紫紅,有些心疼,“你真打算送福利院?”
木炎點頭,“我們家孩子夠多了,不可能再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可他怎麽說都是你侄子吧?”
木炎覺得可笑,“教授,我又不是不能生,将來我會有我自己的孩子,我親兒子難道不比這個侄子來的親?”
教授抿了抿唇,“你确定不要了?”
木炎聽到這兒,似乎明白了什麽,“您有安排?”
“是啊,白原你不是認識嗎?”
“白教授?”
“是啊,他早年因爲輻射,傷了根本,到現在沒要上孩子,他們夫妻倆都是那種善良的好人,你要是放心的話,不如交給他們養?”
白教授已經四十多歲了,無兒無女,平時就他們夫妻倆,過的倒也自在,什麽負擔都沒有,可是現在,突然多出來一個孩子,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啊,木炎有些猶豫。
“可是他們,會答應嗎?”
“你先在這兒看着孩子,到廚房看看有沒有米油什麽的,給他先喂一點,我去找白原談談,如果他願意,就把孩子交給他,如果不願意,那咱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行嗎?”
木炎自然是沒意見的,不過,抱着孩子的木炎并沒有去廚房,而是直接帶到了自己的宿舍,趁着看熱鬧的沒過來,趕緊找了奶瓶,奶粉,給孩子沏了奶,趕緊給他喂上,堵住嘴再說。
等同事們一過來,看到從天而降的奶娃娃,一個個好奇的不得了,七嘴八舌的問出處,還有人問起了奶粉的事兒。
木炎從容回答:“我丈母娘不是剛生了一對龍鳳胎嗎?這奶粉是給倆孩子準備的,原本等這周回去給呢,沒想到倒是讓這孩子搶了先,”
對于這個孩子的來路,他隻說是自己認識的人托付的孩子,他自己不會養,隻能送人。
有好事兒的人聽到這兒,覺得木炎這麽做不對,“木工啊,你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妥當啊,人家交給你養,你不養也就罷了,怎麽還想着把人送人呢?這和賣孩子有什麽區别?不合适,不合适!”
木炎擡頭看了那人一眼,“你爲什麽覺得,他托付給我,我就一定要養?我們隻是認識而已,他們卻将孩子直接交給了我,給我帶來了什麽影響,誰考慮過?養孩子是小事兒?鬧不好就是一輩子的事兒,我自己還沒結婚呢,上來就抱了一個兒子,你讓我對象怎麽想我?再說了,就咱們這工作,你覺得我有時間照看他?我送人,才是對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