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垣還沒找到合适的話去回應呢,李華就在那邊笑道。
“行了,說這些幹嘛啊,你沒看人家小炎都叫你爸爸了?他們倆現在和咱們過的不就是一家人嗎?閨女大了,成年了,和小炎也就差一張證,倆人又都自強自立,哪裏用得上你我.操心?”
李想倒是沒想到李華這麽開通:“媽,這麽說他要娶我,你不要彩禮了?”
李華白楞她一眼:“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嫁人的事兒了?彩禮什麽的我不要,你們倆啊,從小到大就沒讓我.操過心,這什麽時候結婚,結婚都需要置辦什麽,給多少彩禮,給多少嫁妝,你們倆自己說了算,反正在我眼裏,不管是娶還是嫁,出不了這個門,沒差!”
李華的這句話一說,讓木炎很是感動:“媽,我何德何能,讓您對我這麽信任?”
“傻孩子,你是我看着長大的,要不是你們倆主動到我跟前承認,說實話我還發愁将來給你找什麽樣的媳婦呢,不過現在好了,我這閨女也不差,你們倆正好湊一對兒,現在好了,我既不用出聘禮,也不用出彩禮了,我閨女可比我有錢多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錢,但你應該不能比她差哪兒吧?”
李華的話讓木炎略嫌難堪,這話讓他怎麽說,他能說自己現在還得靠她女兒接濟嗎?
那肯定不能夠啊,隻能露出一抹禮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李想看了忍俊不禁,也不戳破,反正自己男人什麽水平,他比誰都厲害,如果給他機會,他會賺比她多的多的錢,這不是人家工作性質特殊嘛,所以可以理解。
“既然媽這麽說了,那我也在這兒跟您說個實話,我想在囡囡二十歲的時候和她結婚,您二老同意不?”
二十歲?
李華有些懵:“囡囡今年就十九歲了吧,二十歲,豈不是明年?”
李想點頭,“可不就是明年?人家說了,先結婚,我們倆的工作性質特殊,聚少離多,所以不想再等那麽多年,至于孩子,等我畢業了再要。因爲我們這個專業未來可能要念六到八年,等我出來,都快三十歲了。”
李華瞪直了眼睛看着李想,難以想象:“八年?這麽久?”
李想歎了口氣,“臨床醫學就是這樣,這一科還和臨床專業的什麽眼科、骨科什麽的還不一樣,這是一個全方位的學科,什麽都要學,八年時間安排下來,也很緊張的,當然,這八年是将實習也算在内的。”
遲垣作爲一軍之長,也是十分理解培養一個軍醫有多不容易,所以對于木炎的這個想法,他在短暫的沉默後,也表示了理解,尤其在李華放任之後,他這個後爹,更沒有反對的理由了。
于是倆人的婚事,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在一家人的默認下确定了。
至于怎麽結婚,不管是那媛夫婦,還是李華夫婦,都給予了他們倆最大的支持,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去,他們這些老人就不管了,畢竟現在他們也沒精力管,一來有金淩,二來李華的雙胞胎也即将出生,作爲從小獨立的倆孩子,大家給予了他們最大程度的支持。
吃過晌午飯,李華和遲垣要去做産檢,木炎帶着李想将他們送到醫院之後,就開始返程前往L市了。
走之前,李想讓木炎送她去譚笑笑家,笑笑早就等着她了,打開門看到李想,激動的不得了,瞥到站在車前又高又帥氣的木炎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點了個頭,“你好,一起進去喝杯茶吧?”
木炎搖了搖頭,“不了,就不打擾你們姐妹倆說話了,我在外面等着就行。”
笑笑有些尴尬,李想卻拉着她的手進門:“我得趕緊回學校,時間緊張,咱們長話短說,不用理他,走,進屋去!”
一進笑笑的房間,不需要李想開口,她就主動彙報了。
“囡囡,你上次給我的生理褲真的太好賣了,賣的非常火,那一百個根本就不夠我賣的,還有嗎?我聽你的,剛開始不敢賣的那麽貴,所以是兩塊錢一個,五塊錢三個,結果基本上買的都是三個,所以我賣了大概一百七十塊錢,給你一百五,之前我家欠你的人情和錢一直沒有機會還,現在你給了我這個機會,那我就先還賬。”
李想要拒絕,笑笑卻很堅持的把錢塞到了她的手裏,“拿着吧,我手裏有這點錢就夠了,我爸媽他們也一直想辦法還賬,一千塊錢呢,這次先還你五十(成本一百塊),你手裏有什麽好貨都拿給我呗,剛開始我是不好意思,倒是沒想到效果還不錯,而且我事先到學校問過,這是允許的買賣,所以我才大着膽子幹了,才一個星期,我就掙了七十塊錢,真的很讓我激動啊!”
嘗到了甜頭的笑笑很高興,因爲這意味着,家裏欠李想的錢,有了償還的期望了。
李想見她興緻高昂,立即到車上抱下來一個超級大的箱子,當然,這是從空間弄出來的,也是她事先準備好的,搬到了笑笑家裏,事實上她今天堅持過來,就是想看看笑笑的小買賣怎麽樣了,如果靠譜,那自然多多益善咯!
“天啊,怎麽這麽大一箱子,這裏面都是什麽啊?”
笑笑眼睛發亮的看着眼前的大箱子,内心充滿了期待。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想忍俊不禁,催她去開箱。
箱子打開之後,裏面的東西讓笑笑看的眼花缭亂:“這,這,天啊,怎麽這麽漂亮?”
“生理褲我給你準備了大概五百個,另外還給你準備了五百個頭繩、發卡、皮筋、卡子,還有這些袋裝的雪花膏(超市一塊錢一袋的那種)、香皂(賓館的小肥皂)、圓珠筆、筆芯、鉛筆、橡皮、記事本……,”
大大的箱子俨然就是個行走的百貨商店,看的笑笑徹底蒙圈兒了。
(PS:以上所有帶包裝東西,都不帶字體,已經提前用藥水擦拭掉,怕譚笑笑分不清什麽是什麽,所以用馬克筆在上面寫了裏面是什麽東西,什麽味道的,加以辨認)。
李想将一張清單遞給她:“喏,這是我的清單,咱們親姐妹明算賬,我給你的這些都是成本價,總共加起來成本是一千五百塊錢,你在這基礎上,搭配着去賣吧!”
這個箱子有一平方米那麽大,除了生理褲,其他的小東小西基本不占地方。
“這些頭繩發卡,帶鑽的就比較貴,那種黑皮筋,一分錢一個賣就行了,不值啥錢,反正你看,我的批發價都在這兒呢,你一個往上加點錢,那裏面還有十塊兒電子表,一塊兒批發價是五十塊錢,你賣一百塊試試看,質量都相當不錯的呢,又漂亮又大發,比百貨樓裏賣的那些機械表好看多了,而且那電子也很耐用,你可以送他們電池,如果沒有電了,可以換電池,平時不用上勁兒,特别方便,來,我教教你怎麽換電池,”
李想教會笑笑怎麽給電子表換電子後,指着裏面的電池道:“一塊兒表你給她五粒就足夠他們用了,”
難怪成本就一千五百塊呢,原來這裏面還有十塊兒電子表呢!
譚笑笑看稀罕似的,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喜歡的不得了,也發自内心的覺得李想會選擇貨物,這些貨一看就很受女生的歡迎好嗎?
半個小時後,李想從笑笑家出來,臨走之前,将手裏的那一百五十塊錢又塞給了她。
“你拿着,手裏拿着點兒錢周轉,方便,我手裏不缺錢,你要真想還,回頭掙夠了就給我整個存折就行了,我也懶得這一次次的拿錢,況且,錢擱在你那兒,也方便你用,我真不缺,你啥時候還都行,不要急啊,多給叔叔阿姨買點好東西吃,”
臨上車時,李想又回頭看了笑笑一眼,“知道嗎?宋祁要出國了。”
譚笑笑臉上的笑容一僵,難以置信的擡頭:“你說什麽?出國?”
“嗯,我沒見他,聽木炎說的,你要是放不下,就去他家看看吧!免得落下遺憾。”
笑笑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算了,他如果有心,自然就來找我了,如果沒有來找我,那證明我就是他生命了無關緊要的人,走就走吧,那次之後,我也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隻要他過的好,我就高興,沒啥,好了,走吧,路上小心點。”
話雖如此,可是李想分明注意到笑笑眼睛發紅,似有淚光在閃爍着。
她心裏也不好受,眼瞅着笑笑替她關上車門,禮貌的朝木炎點頭,揮手和他們再見之後,含着淚花站在原地送他們離開。
“她……,喜歡宋祁?”
李想趴在窗戶上,不住的朝笑笑揮手,直到車拐了個彎,再也看不見才關上了車窗。
木炎從倒車鏡裏看到了剛剛那個女孩兒的微表情,下意識的問出了口。
李想歎息一聲,“何止是喜歡啊,大概從高中就開始暗戀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幸好宋祁對她沒意思,否則笑笑那樣善良的女孩子,還真未必能駕馭得了宋祁,這下宋祁離開,也正好趁機讓她斷了這個念想,其實我覺得,這也沒什麽不好。”
“你對宋祁就這麽的……,嗯,看不上嗎?”
木炎斟酌用詞,發現宋祁還真的很可憐,不被李想喜歡也就罷了,甚至連自己的閨蜜,也覺得和他……不般配。
李想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倒也不是說我看不上她,主要是因爲他家的身份地位、以及他的性格特點,和我不搭調,也和笑笑不相配,首先我們家世都很普通,那天在大飯店看到了他的母親,很強勢的一個女人,像這種權門,走的應該是那種門當戶對的女孩子才行,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到了她家,不管再強勢,也得受委屈。而且,宋祁也不是體貼入微的男人,他太以自我爲中心,”
“一直以來沒顧上問你,你爲什麽這麽認爲他呢?他到底做了什麽,讓你認爲這種人,太自我?”
李想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他們三個人在一起時的情景,發現哪怕時隔多年,她也記憶猶新。
“我們出去吃飯,他從來不問我們倆吃什麽,自己就把菜單給定了,雖然最後是他掏錢,但是我總覺得他不太尊重我們,太自我了。除此之外,例子還有很多,比如,我們周末說好去公園看牡丹,可是到了時間,他突然又說那個公園牡丹少,應該去另外一個公園,說那邊的花多,種類也多。其實我和笑笑不在乎哪個公園的花多,隻是純粹的想出去溜達溜達,原本不想帶他的,可他就在旁邊,拒絕不了,就一起去了,結果,他還真把我們領到了他屬意的公園裏去,而我們先前提到的那個公園,反而沒有任何意義了。”
因爲這些瑣碎的事兒太多,李想當初也沒特别的記入腦海裏,畢竟在她看來,宋祁隻是一個同學而已,笑笑卻是自己的閨蜜,所以關于宋祁的一些生活特點,她都沒有過多的用筆墨渲染,要不是現在木炎提起來,隻怕她還不會提及。
“我們一起的時間也就高中和大學期間,因爲加他不自在,他又是學生會主席,所以我們倆就沒怎麽帶他,一個是無趣,另外一個就是,他可能習慣自我爲中心了,不管是幹什麽,大方是大方,可是因爲不喜歡考慮别人的感受,即使他請客,也覺得這頓飯吃的沒什麽滋味兒。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你的事兒再小都是大事,别人的事兒再大都是小事兒’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爲過,”
“嘴裏說喜歡你,可是做出來的事兒,沒有一件讓人覺得他喜歡你,首先他不願意在你身上花太多的時間,對你抛出的點不感興趣,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關心你,哦,這些你别誤會,我隻是舉個例子!”
李想說到這裏的時候,其實木炎已經明白了,隻是,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想。
“宋祁他的情商,這麽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