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他們和計算機、物理方面的人才都差不多,因爲現在華國各項科學技術還十分落後,未來能達到什麽樣的高度,都是這些人在幕後無私奉獻,和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實驗之後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在這方面,不管是慕岩還是宋祁,都應是未來的科學家。
“可是,在京城和在這兒,待遇也是天壤之别啊,你到底怎麽想的?”
宋祁有些無力的歎息:“這麽多年了,我什麽心思你還能不知道?傻瓜,那是因爲你來這兒了,所以我也要跟着你一起過來啊,這樣周末的時候,你也不用,”
“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有對象的事兒吧?”
李想不是那種吃着碗裏還瞧着鍋裏的人,她喜歡快刀斬亂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他們彼此關系不錯,也不會摻雜任何朋友之外的感情,如果你自己先放不下,那最好不要再聯系。
“說過是說過,可我也沒見過你對象啊,這麽多年了,你說你有對象,你倒是讓我看看啊,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這些都是推托之詞,再說了,隻要你沒結婚,我都有足夠的理由來追你!”
李想被宋祁這話說的心口一窒:“他和你一樣是搞科研的,現在在歐洲學習呢,今年就回來了,我會讓你見到的,”
“那就等我見到人再說,現在你去哪兒?我送你!”
李想認識宋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他有多難搞,他認定的事兒,她要不給個所以然出來,他是不會放棄的。
“送我去汽車站,我要回京一趟,下午就回來!”
李想說的這麽清楚,宋祁也沒多問,大長腿往橫梁上一跨,就轉身看她:“上來啊!”
李想認命的走到他車座後,輕輕一跳,就坐到了他的後座上,“好嘞,那我走了啊,你扶好!”
當自行車用力往前一蹬的那一瞬間,因爲慣性,李想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後來又覺得不妥,緩緩的放下,最後隻能僵直着身體抓住車座下面的鐵架子,宋祁感覺到她肢體的變化,想說一句‘抓住我更穩一點’的話,可是又怕這妮子反而更抗拒了,他抿了抿薄唇,終究什麽也沒說。
“笑笑最近怎麽樣了?她知道你來這兒嗎?”
因爲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李想也覺得尴尬,所以提到了他們共同認識的人。
“哦,笑笑啊,我來之前倒是跟她吃了頓飯,說了,臨走那天,還是她來送的我,不過最近我沒跟她聯系,你呢?”
“我也是,暑假之前見過一次之後就沒再見過,因爲回老家,折騰倆月,居無定所的,也沒給她聯系,到了學校這邊又軍訓了一個月,更聯系不上了,”
心裏卻想着,如果這次回去時間允許,就去見見她的好朋友。
“那你這次回京,若是見她了,替我問聲好。”
“我暑假沒去找你們,那你們倆沒出去玩兒?”
宋祁一聽這話,就扭頭瞪了她一眼,“你沒事吧?你不在,我們倆玩兒什麽玩兒?孤男寡女,多不合适啊?”
李想被他這麽一噎,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好了,随即又是一陣沉默,大概二十分鍾後,她被他送到了車站。
李想從自行車上跳下來,“行了,我到了,你趕緊回去吧,”
“你下午幾點回來啊,要不要我來這兒接你?”
“不用麻煩了,我沒那麽矯情,再說了,路上的事兒哪說的準?你趕緊回你所裏吧?改明請你吃飯!”
說完,不等他說再見,就一溜煙兒的跑進去了,看着她的背影,宋祁從鼻間哼了一聲。
“改明請我吃飯,改明請我吃飯,這話你說了多少遍了,每次我都當真,可是每次你都放我鴿子,李想啊李想,也就隻有你不珍惜和我每一次的見面了,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呢?”
話落之後,果斷的将自行車紮好,進去詢問了詳細的汽車時刻表,這才騎車離開。
從廊坊到京城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還不加路上的一些耽誤,不過李想慶幸從廊坊到京郊的距離,正好到達她倉庫附近,也就是說,這個距離和她坐着公交車在市裏面轉悠下來的時間差不多。
現在是早八點,她沒吃飯就跑出來了,汽車上有十來個人,司機還是個女司機,長得挺漂亮的,她走到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後,從包裏面(空間)拿出個蘋果咔嚓咔嚓的啃了起來。
票價不貴,八毛錢,如果在後世,這也能算是城際公交了吧?
出站前,又有人上來驗了一次票,這才放行,汽車在市裏面轉悠了十多分鍾就上了國道,這個時候還沒有高速,所以隻能走國道,雖然是國道,但也是這個年代裏的好路了。
當然,一般都是水泥路,瀝青路奢侈,不是所有地段都能享受得起的。
走國道的話,路邊有招手,司機都會停下來,車上有售票員,這種小型中巴車頂多能坐一二十個人,但這個世道還沒有查超載的說法,所以隻要有人上,汽車就得停,非常耽誤時間。
李想上車啃了個蘋果之後,就打算睡一會兒,結果這走走停停下來,倒是把她颠簸的想要嘔吐。
汽車上人的體味兒夾雜着汽油味兒,簡直是一種煎熬,如果你再碰上搶劫的,那心情就更不美了。
她戴着帽子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車上走走停停上去下來了不少人,在路過一段兒土路的時候,有幾個男人在路邊揮手,上車之後見這附近沒有人煙,就突然掏出了刀,試圖實施搶劫。
車裏面坐着的人有十來個,站着的有四五個,女人少,男人多,都沒見過這陣仗。
被人家拿刀一威脅,都開始哆哆嗦嗦的掏出自己随身帶的錢物。
李想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等這些人來到她身邊,拿着刀子在她面前晃悠的時候,她果斷的掏出了十塊錢。
之後把自己的包翻開給他們看,他們見包裏面沒有了,可是她的臉卻長得很勾人的時候,那個身形微胖的男人突然轉過身對自己的同夥道。
“錢都到手了,這幾個妞不錯,要不然咱們?”
話音一落,不待同伴回應,上來一把就拽住了李想的後衣領,拖着他往外拉,與此同時,他的兩個同夥,一個看上了女司機,一個看上了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年輕姑娘,這三個人衆目睽睽之下,把人往車外面拖的時候,車上那麽多大老爺們兒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畢竟這些歹徒手裏都拿着刀,他們不敢。
有人試圖站起來,可是卻被身邊年紀大的女人給拉下去了,不讓他們出去。
李想漠然的回頭看着車廂裏的男人們,心裏面覺得無比諷刺,不是說這個年代的人正義感十足嗎?
這麽多男人難道還懼怕這三個男人?
拿着刀怎麽了?
如果他們所有人一起上的話,還怕幹不過他們?
除了李想,其他兩個女人都吓壞了,哭喊着向車裏面的人求救。
這一幕讓李想想起了那個44路公交車的故事,女司機和現在的這個女司機一樣被拖下車,可是隻有一個男人敢站出來,最後司機被侮辱後上車,卻把這個唯一幫助她的人趕下了車,之後開着車帶着一車的人撞到了懸崖下面,無一生還。
現下這個情況,比之女司機的情況好不了多少,因爲那是三個欺負一個,而這次卻是三個欺負三個。
李想之所以乖乖交錢,就是怕在車廂裏動手會傷及無辜,現在既然他們已經下來了,那她還會忍嗎?
當時一個反手就将拖着她走的那個男人的手臂給卸了,然後一腳将他踢飛,在他狠狠落地慘叫打滾的時候,立即追上那個已經進了草叢的矮個男人,一拳頭下去,就把他的門牙打飛了,臉也歪到一邊,趴到那兒吐出一大口血,穿者打扮很洋氣的小姐姐被正義感爆棚的李想驚呆了,臉上的淚痕無聲的滑落,李想回頭看她。
“怎麽樣?沒事兒吧?”
漂亮姑娘搖了搖頭,僵直着身子:“沒,沒事兒,就是身體有點軟,站不起來。”
“好,那你在這兒待着别動。我去去就來。”
‘我去去就來’,簡短的五個字,就這麽深深的刻入了女孩子的腦中,不停的回旋着回旋着,俨然成了行走的表情包。
李想很快就追上了挾持女司機的那個大高個,他的身材是這三個人中最魁梧最高大的一個,她跑過來的時候,女司機已經被他按到了地下,李想使出她的洪荒之力,直接過去徒手就把人給拎了起來,就像拎小雞崽似的那麽簡單,然後舉得高高的,在男人驚恐的慘叫聲中,重重的扔到了前面的玉米地裏去了。
這一摔可真摔得不輕,地上還有不少小石子呢,他狼狽的甩出去之後,試圖屁滾尿流的跑走。
李想卻走過去,一把揪住他将他絆倒,然後拖着他的腿像拉死豬一樣拉到了剩下兩個人跟前兒,将這三個人像扔麻袋一樣的疊落到一起,煞有其事的拍拍手。
“今天你們運氣不好,碰上了我,你們是自己爬上車呢,還是打算用根繩子拴起來,你們在後面跑?”
三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犯罪分子,激靈靈的一抖之後,二話不說的往車門那兒爬,注意這裏,他們真的是往那兒爬的。
女司機和漂亮姑娘後知後覺的走到李想身邊,不約而同的朝她下跪,被李想攔住了。
“好了沒事兒了,回家之後洗把臉,忘了今天的事兒,以後出門在外小心點,必要的話學習點防身術,畢竟你們這張臉,也的确招人!”
女司機和漂亮姑娘臉上的淚痕還在,她們因爲剛剛的欺負,現在模樣有些狼狽,但已經冷靜了下來。
“你好,我叫童顔,今年二十二歲,家住京城東城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我想和你做朋友。”
漂亮姑娘發自内心的對李想表示感激,女司機也不甘落後伸出手。
“你好,我叫宋丹丹,二十六歲,家住京城順河區,我也想和你交換一下聯系方式,今日的救命之恩,我将沒齒難忘,改日定當登門造訪。”
“哎呀,你們都客氣了,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呀,從小力氣就大,這些人活該倒黴遇到我,”
不管李想怎麽客氣,倆人非要問她要地址,李想沒辦法,隻能寫給了他們京城的地址。
“我現在在廊坊上學,今天周末打算回家看看,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事兒,”
“你還在上學啊,那你能不能把你學校的地址也給我們?”
李想奇怪的看了她們一眼,“兩位姐姐真不用這麽客氣的,咱們還是趕緊上車吧,你看車上那麽多人呢,”
女司機冷笑一聲,“讓他們等一會兒,如果這點時間都等不了,那就給我滾下去!”
“大姐,别這樣,他們拿着刀子,這些人害怕也正常,咱們現在是沒出事,真要出了事兒,法律也奈何不了他們,無非是良心上受點譴責罷了,你和他們浪費那個口水幹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回去多學點防身術,比啥都強!”
女司機愣了一瞬,繼而深深的看了李想一眼,“丫頭啊,你很獨立,也很自信,難怪你不怕,你說得對,靠别人真的不如靠自己,我明白了,你的話我會記在心上,”
可是李想的話還遠不至此:“姐,我推薦你們學習防身術,也不是爲了在關鍵時刻讓你們豁出命和他們對抗,自古以來,男人和女人體質方面就存在先天優勢,尤其他們人多的話,咱們根本就無力抵抗的,怎麽說呢,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來一趟人世間不容易,别人不疼,家人還是會疼的,真要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還是保命要緊,我這麽說,你們能明白嗎?”
李想說道這裏,重重歎了一口氣,搖着頭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