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聽完後,默默的松了口氣,這麽說,這個叫做葉青的姑娘迄今爲止還沒和這個牛家老大領結婚證?
沒有結婚證好啊,證明她還算有點腦子,隻是這牛輝……
“牛輝是怎麽認識我姐的,你們誰知道?還有這個牛輝現在在哪兒呢?”
“牛輝也是大學生啊,倆人應該是上大學認識的吧,不過他們大學都沒上完呢,具體因爲什麽,我們也不知道,自打你姐跟了他哥之後,牛輝就不見了,這都半年多沒回來了。”
呵呵,不管這個葉青和牛輝到底是什麽關系,就沖牛輝把人撇下不管不顧這一點,他就是個渣男無疑。
既然是個渣男,那她就沒必要客氣了。
幸好之前送葉青上馬車的時候,有人吐露她的名字,要不然還不知道這人叫什麽呢!
有了名字,就好辦了,就葉青的傷勢,隻怕得做手術,折騰下來,天黑之前是醒不過來的。
反正她閑,而且這做好人好事也能積攢功德值,有了功德值才能造福于民,行,且幫人幫到底吧。
半個小時後,公安局的人來了,那牛家的人立即把她擠開,對着穿着制服的他們哭訴。
“冤枉啊,同志,你看看,你們看看,也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人,就說我家兒媳婦是她表姐,我男人教訓我那行爲不檢的兒媳婦,關她什麽事兒啊,你瞅瞅把我兒子打成啥了,最可惡的是,她剛剛還進我們的屋子,偷了我家的二百塊錢,同志,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好好審問,讓她去坐牢,”
李想佩服的看着那個長相一看就刻薄的不行的醜老太,她不知道這牛輝長啥樣,但看牛家老大的醜模樣,還有這醜老爹醜老娘,也不期待那牛輝長啥好模樣了,雖然不知道葉青當年是怎麽瞎了眼跟着牛家老二來這兒的,但年輕的時候沒有看岔眼的時候?她已經因爲這個走眼付出了代價,也算在沒有鑄成大錯之前,救下了人吧!
其實就牛家這樣的事兒,她猜也能猜出個大概,牛家老大找不着媳婦,剛剛村子裏的人已經說了,如果這牛家老二真的說大學生,就算沒上完,就算不明原因的退學回來,那到底是考上大學了,在普通人的眼裏就是不一般的人,這樣的人,就算是再醜也有人嫁。
可是牛家老大這樣的就未必了,所以當這牛家二老見到老二帶回來的漂亮媳婦,又是外地人,又暫時沒有介紹信證明自己身份的時候,他們就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于是借着給老二成親,實際上卻是把人送到了老大的房間裏,等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爲時已晚,就算是老二氣的離家出走又如何?他們家老大有媳婦了,而且還是漂亮的女大學生,這說出去多長面子啊?
可是葉青喜歡的人畢竟是老二,老大得到了人,怎麽可能會對她有好臉色?這不,結婚不過半年,就本性暴露,整天毆打葉青,今日她目睹了一切,雖然不能猜測到具體的情節,但大概也是這個套路了。
有了這個劇情打底,李想才敢告他們家拐賣婦女,就算是現在老太太睜眼說瞎話,她也是不怕的。
其實公安局的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從報案人那裏了解了個大概,如今老太太這麽一說,他們并沒有全信,而是看向李想:“小姑娘,你怎麽說?”
李想聽了隻覺得可笑,“首先,我第一次來他們家,第一次進他們的屋子,也是想找找我表姐的東西,進去的時候這位老太太還跟着,而且前後加起來不過五分鍾,這一點大家都看着呢,我就奇怪,我既然是第一次進門,你又盯着我,我怎麽偷走了你家的二百塊錢?”
老太太一噎,張嘴就是胡說八道:“那是因爲我兒子的錢就放在枕頭下面,剛才還有來着,怎麽轉眼就不見了?不是你,又是誰拿走的?”
李想真的要笑死了,“好,就算我無法證明自己有沒有拿那所謂的二百塊錢,你又怎麽能證明,那二百塊錢是你家的呢?你隻要能證明你家确實有那二百塊錢,我就任你搜身怎麽樣?”
老太太聽了這話不高興了,“我家怎麽掙得這二百塊錢,跟你又有什麽關系?你一個小丫頭,剛才出手就給了他們五十塊錢讓我兒媳婦去看病,你怎麽不說你那錢是從哪兒的?你都不說你的錢是哪兒來的,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李想松了口氣,“這得虧你沒傻得說那五十塊錢就是你家的二百塊錢其中的五張,畢竟我是在送走我表姐之後才進你家屋子的是不是?唉,算了,這個問題咱先不提,咱先将你家跟我家的關系捋一捋,再說這二百塊錢的問題,如何?”
老太太不願意,可是人家公安的人又不事傻子,“說重點。”
“是,同志,事情是這樣的,兩天前我收到了我姐給我送的信兒,至于我姐怎麽給我送的信,恐怕得等她醒了,你們去問她才行,我是清大生化系的,28号那天我要參加學校的國慶晚會,走不開,所以就沒來,昨天有同學聚會,所以也沒來,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這裏。”
話到這裏,來的兩名公安分别看了眼彼此,都從彼此的眼底看到了震驚。
“等一下,你說你是清大生化系的?”
“是的,關于我的身份,到了派出所,盡管你們查就是,這個現在不是重點。”
怎麽不是重點啊,清大生化系啊,那可是高材生啊,難怪從見到這姑娘第一眼就覺得她鎮靜的過了頭。
合着人家從一開始就是成竹在胸啊。
“我一進村子就看到他們圍在這裏,好奇心嘛,結果不看不知道,那被打的小媳婦不就是我家表姐嗎?說起來我家表姐,我隻知道她來京城上學了,至于在哪兒上學,我沒有具體問,”
“但我沒想到,她會落得今日的這個下場。我從未聽我舅舅舅媽說表姐嫁人,有對象,我剛剛問了,他們也沒有結婚證,而且我表姐是他們家老二帶回來的,本來要嫁的人也是老二,可不知爲何最後圓房的人卻是這個醜大個!”
“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告他們家老二拐賣我表姐,然後拖到這裏嫁給他這個娶不着媳婦的大哥,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姐,要娶我表姐,怎麽可能在我姐被他哥占了之後,什麽表現都沒有,反而連夜離開了這裏呢?”
李想的話一落,周圍的村民也在交頭接耳的讨論。
“就是,如果真的喜歡人家,怎麽可能啥也不管啊?那不是沒良心,窩囊廢嗎?”
“就算她被他哥給那啥了,那也是因爲他們家的過錯吧,怎麽能将所有責任推到人家媳婦的身上呢?還勾.引,呸,就牛犇的那個醜樣子,誰稀罕要啊,人家葉青長的那麽标志,就是眼瞎了,也不可能走錯房的,所以這肯定是牛家人使得手段,把人家姑娘給坑了。”
這下,不需要李想說,村民們就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将牛家說成了強搶民女,無惡不赦的人販子了。
而牛家張口結舌,卻又說不出話來的模樣,明顯就是心虛,就是被人猜中事實後的堂皇失措啊!
所以,當公安局的同志,轉頭問他們的時候,他們隻是不停的否認自己不是人販子,卻從沒有否認他們全家上下坑了葉青的事實。
就算他們有三張嘴,也難逃村子裏這麽多的人證物證,葉青在這裏呆了半年,卻也挨了半年的打,有一次還被打的流了産,葉青在床上躺了幾天就又被這家狼心狗肺的人推出去幹活去了。
剛來他們村子的時候,還是個水靈靈的姑娘,可是半年過去,卻成了枯萎的花朵,想想就覺得造孽。
偏生牛家人還據理力争,一副那是我家的媳婦,關你們什麽事兒啊?
公安同志了解清楚之後,立即對他們下達了拘捕令,有什麽問題,就煩請到拘留所說去吧。
有李想還有全村人的證明,他們有誘拐婦女的嫌疑,待捉拿牛輝之後再行定奪,現在先回拘留所待着去吧。
“等,等一下,公安同志啊,這不公平,這個女人她還偷了我家的二百塊錢呢!”
李想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既如此,那你就當衆搜吧,隻要你能搜出一毛錢,我就承認我偷了你家的錢!”
老太太一看這架勢,就氣惱的上前來李想身邊,準備搜身,但卻被村支書他們給阻止了。
“不用搜身了公安同志,他們家不可能有二百塊錢,全村上下找不出比她家還要窮的了,這些年爲了給她家老二上學,他們家就差要光着腚子下地幹活了,還二百塊錢,二十塊錢都沒有!剛剛大家都沒吭氣兒,那是覺得這老太太太可笑了,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恬不知恥的要來搜人家的身,真是,真是丢我們牛家村的臉!”
“就是,如果有這二百塊錢,那也得先把從我家節奏的二兩油還了!”
“對,還有我家的一兩鹽,三尺布,”
“還有我家的,她借走了八個土豆,說土豆下來了再還,可這都幾年了啊,還沒還!”
“還有我家的,這老太太最愛占便宜,用壞了我家的鋤頭,卻非說我家的鋤頭鋤壞了她的腳,還反過來要我們賠錢,呸,活該,不要臉!”
“這老頭子也不是啥好東西,之前我看看到他在河邊偷看人家婦女洗澡。”
“對,我也見到過一次了,還拿土坷垃砸他了,這些年,因爲這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了,要不是看在他年紀大的份上,早就告他流.氓罪了。”
“這牛犇也是個操.蛋貨,心眼子小的很,看到誰家男人跟葉青說話,他就背後使絆子,”
“他何止是心眼小啊,他還……,”
聽着全村人齊心協力的告發這牛家上下,李想突然想到了那個詞,叫什麽來着?
牆倒衆人推?
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情形吧?
雖然他們活該,但人緣混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呵呵,諷刺的很呐!
牛家人被帶走了,他們甚至來不及收拾東西,就走了。
李想還沒離開,因爲她還要給她表姐收拾點東西,站在門口送走村民後,她進屋之後直奔牛家老太太的房間。
呵呵,早先争吵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眼睛裏的實景圖。
看到這藏東西的地方,她真想說一句,天底下的老太太怎麽都這麽喜歡在床底下藏東西呢?
這床底下有一個小匣子,她沒看是什麽,先收到了自己的空間。
院子裏有個火竈,火竈下面也埋了東西,不過她不能在這裏待太久,免得被人懷疑。
所以她給葉青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後,就騎車離開了牛家村,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同去醫院的幾個婦人還都守在那兒,看到她來了,連忙将葉青的情況說了說。
“大夫已經給她瞧過了,還進行了包紮,她胸骨骨折,小腿骨折,恐怕得在床上将養數月才行。”
“不用手術?”
她們搖頭,“之前有一位大夫說骨折移位的地方,已經被複位,你說的是這個?他們好像已經做過了,讓後面好好養養就能複原了,”
對,她所說的就是這個不需要開刀的複位術,這個複位術她自然也會做,可當時在牛家村的情況,遠達不到手術的條件,所以才會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
看來這個年代的大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在沒有機器幫忙的情況下,也能完好的将移位的骨頭再重新複位,這可不是一般的手法,而且這也證明葉青雖然骨折了,但位置不複雜,單純的手法就能做到。
那種需要開刀的手術一般都是手法做不到,需要開刀進行手術固定才可以做到。
牛家村的人離開後,公安局的人也過來了,見葉青還沒醒,就拿走了葉青的驗傷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