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和那媛、大妮二妮幾乎同時到家,看到龐家人也是吓了一跳,不過李想出門直接把她們接了回去。
王芳的臉上還殘存着血漬,她倒是想攔,可她攔得住嗎?
天黑了之後,一家人又冷又餓,飽受煎熬,可又不甘心就這麽走了。
大約七八點鍾,天徹底黑透了,那個長相猥瑣的人突然繞到龐德順旁邊,對他道。
“想不想成爲這個宅子真正的主人?”
龐德順戒備的看着他:“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那人往後看了一眼他們:“這麽冷的天,在這兒守着多受罪啊,信得過我的話,就跟我來。”
一直注意外面動向的大妮和二妮,在八點以後就沒見過龐家人,拉開門跑出去,四下看了看,趕緊去給李想彙報了。
“這麽冷的天,他們要是在外面過夜在出奇呢,不用管他們,肯定找地方吃飯睡覺去了。
大妮二妮離開後,李華有些擔心的看着李想。
“囡囡啊,這畢竟是慕岩的親媽,咱們這麽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李想饒有興味兒的剝着又甜又酸的砂糖橘,頭也沒擡一下的道。
“過分什麽過分?慕岩自己說不用管他們的,而且他這個媽當年要不是做的非常過分,慕岩也不會痛恨她到這個地步,你想啊,連家門都不讓進,而且還讓派出所的那個小孟警官給她轉話,我估摸着她有把柄被慕岩握在手裏,連威脅都算上了,你說這個媽有多差勁了吧?”
李華聽了唏噓不已,“世界上怎麽能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媽呢?你早産兩個月,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看到你我的心都軟化了,你生病的時候我會跟着落淚心疼,你渾身難受不自在的時候,我也坐立不安,同樣是爲人母,爲什麽我就做不到那個地步呢?”
那媛聽了李華的話,忍不住笑道:“華兒啊,你要知道一樣米養百樣人,别說當媽的不靠譜了,爲人子爲人女的就靠譜了?你的前夫,我的前夫,他們就是個人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管别人怎麽樣,自己做好自己就行了,你看我現在,我覺得每天都很充實自在,雖然你們非我親生,可是卻勝似親生。”
如今那媛已經真心的将她們母女倆當一家人看了,李想在旁邊看着,不由有些心酸,從血緣上來看,她們仨,其實都沒有關系,可偏偏是沒有關系的三個人,活的比一家人還要幸福,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外婆,你婆家人還去學校騷擾你嗎?”
那媛搖頭,“放學的時候截過幾次,不過被我三言兩語,推推搡搡就給解決了,我大概受了你倆的影響,力氣比普通人大,他們奈我不得,更何況,難纏的都住監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還想來蹦跶,那也得蹦跶的起來才行吧?!”
晚上三個人都不太餓,所以做了清淡的酸湯面葉,又開胃又舒服,吃完飯那媛和李華雷打不動的出去散步,李想肉疼,動一動就不舒服,索性躺到床上看學校的書,順便将重點畫一下,記憶一下。
雖然她很有自信,但也不會驕傲自負,溫故而知新,加深記憶,是不管學習什麽都必須要有的習慣。
***
龐德順、王芳一家五口最終被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帶到稍遠一點的國營飯店吃了一頓有肉有饅頭的大餐。
這是王芳一家這麽多年來,吃的最好,最飽的一頓飯,原來傳說中的紅燒肉、鍋包肉這麽好吃?感覺他們以前吃的味道和這個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啊,不愧是首都,連同樣的菜名,做出來的味道都這麽大的區别,那人呢?
想想自己老家的破舊院子,再想想剛剛李家人住的四合院兒,還是在天安門附近的四合院兒,這麽好的位置,那得多少錢啊?
幾個人越是對比,心裏就越是不平衡。
吃完飯後,猥瑣男領着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個招待所,他帶着龐家的孩子出門,讓夫妻倆進招待所302号房,說裏面有人在等他們。
兩人狐疑的看着彼此,但念在這頓大餐,以及未來要住在招待所的面子上,他們忐忑不安的跟着服務員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一個渾身包裹的很嚴實的女人站在窗前,讓他們坐到床上,開門見山的問他們。
“你的兒子叫慕岩,還考上了國防大學?有這回事?”
王芳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一時之間有些猶豫,女人嗤笑一聲,諷刺她。
“人家連你的面都不見就被趕出來了,你卻還在這裏爲他保密?”
王芳有些尴尬的搖頭:“不是保密,是我壓根兒就沒管過他,我也不懂國防大學是什麽大學,但隻要是京城的大學,應該就是好大學吧,哦,對了,當初,他還是我們這兒的啥理科狀元,他的那個義母,就是那個賤人李華,居然還混了個文科狀元,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考的,肯定是作弊考上的,”
王芳的廢話實在太多,女人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你把你兒子小時候的事情說一下。”
“小時候?他其實挺笨的,呆頭呆腦的不說,還特别讨人嫌,整天髒兮兮的,我對他實在是沒啥印象,比較高呢這都十幾年過去了,”
女人看王芳不是推托之詞,對她的鄙視更甚了:“所以呢,他考上國防大學,其實壓根兒沒你什麽事兒?”
“嗳,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好歹生了他吧?沒有我這麽聰明,怎麽生得出來這麽優秀的兒子?你說是吧?”
女人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心想她的臉是有多大,敢這麽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想想她剛剛的陳述,心想大概也就這一個因素,能讓她和慕岩挂上勾了吧?
“那他的爹呢?你兒子你不管,沒印象,這當爹的總有印象吧?”
王芳的臉色因爲她突然提及的前夫,有些難看,她還回頭看了一眼龐德順,那個女人似乎這才意識到什麽,對龐德順道:“你先出去等一會兒,我有單獨的一些話需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