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慶國皇室也因爲施筠的事兒而陷入混亂。
慶國的皇室繼承人男女皆可,但是尚公主生下的孩子必須從母姓,也就是說,雖然施楓楊娶了公主,可實際上和施筠差不多,都是,咳咳,上門女婿,因爲他們的孩子都從母姓。
施楓楊不是沒有糾結過,作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何能受得了?
可他在陵國已經假死,回不去,不能以真實的名字示人,就算孩子從了他的姓氏又如何?
時間長了,習慣了西域男女平等的模式後,也就不再糾結了。
施楓楊曾經是陵國非常有前途的将士,在領兵打仗方面有着傑出的爆發力,雖然他拒絕侵略陵國,可是在慶國與其他國對峙的時候,他都作爲先鋒沖在最前面,他甚至靠着自己的實力,迅速的慶國軍營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平定周國的時候,立下汗馬功勞,成了慶國皇帝非常看重的鎮東大将軍,加之他身後站着的是皇上最.寵.愛的九公主,可以說,前途無量。
如此有能力的女婿,再加上女兒又是十分聰慧的女人,二者結合之後,對比那些不求上進的兒子,老皇帝的心其實一直是搖擺不定的。
當年施楓楊尚公主後,公主懷孕生子,最後爆出死胎,卻秘密将孩子送回陵國,這一系列操作瞞了一二十年,卻在競争最激烈的時候被皇長子爆出來,揭露,就連陵國那邊也沒放過,目的就是徹底的搞臭這一家人。
等陵國皇帝将來龍去脈調查清楚後,親自召見了施筠。
“你可知道他們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施筠很平靜的搖頭:“并不知道,不過就目前暴露出來的疑點來看,我覺得無奈高于背叛,雖然我不喜歡他們,可是皇上,他們作爲我的生身父母,我在這裏想說一句,縱觀這些年邊關的一些變化來看,施楓楊從沒忘記自己是陵國人的事實,他之所以假死離開,也隻是因爲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可是這些年,他從未做過傷害陵國人的事兒,至于當年死在毒瘴林的将士,我覺得非常有必要聽一聽當事人的說法,再做論斷。”
施筠的評價之所以這麽客觀,大膽,嚴格意義上也是覺得這個皇帝很英明,起碼不是強權統治下的暴君,他很明事理,不會無故的懷疑别人,質疑别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他這裏表現的非常明快。
“你覺得朕還能接觸到當事人?”
施筠呵呵一笑:“隻要皇上願意,他就能出現在陵國。不管他現在是什麽身份,起碼曾經在陵國的時候,他沒有背叛過,至于在慶國所做的一系列舉措,我覺得也是無可厚非,因爲人總要生存,有時候你沒那麽大的野心,可是環境使然下,會逼着他們做一些不得已的舉動,就比如這次的競争,皇上您覺得慶國誰來做這個皇帝對我們陵國是有好處的?”
施筠的話讓皇帝頃刻間眸光發亮,對啊,他怎麽沒想過這個問題呢?
如果是那幾個野心勃勃的皇子繼承了皇位,他們和慶國之間的戰争隻會永不停歇,沒完沒了,就算他們有淩家軍,可必要的傷亡還是存在的。
但是如果是九公主繼承了皇位,成爲慶國的女王,那施楓楊出生于陵國,他們的長子又在陵國當女婿,諸多制肘下,兩國的關系隻會更近,而不會越拉越遠,隻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提前确定一件事。
是以,當施筠察覺到皇帝探究的目光時,他笑了。
“皇上盡管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陵國,不過不排除将來在慶國做生意的打算,反正賺錢嘛,我賺的越多,您也受益不是?”
而後,施筠就看到皇帝露出了心滿意足,也狐狸般的笑容,緊接着他站起身來到施筠身邊,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人都說你是懦夫,朕卻覺得,你是難得的聰明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能看清楚自己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從來不會被外界的條件所誘.惑,淩舞選擇你,很機敏啊,有眼光,朕希望你能永遠保持這樣的心性,這樣咱們才能平安無事,合作共赢,你說呢?”
施筠站起身,恭敬的叩拜:“謝皇上隆恩,隻要皇上不懷疑草民,草民自當竭盡所能的爲皇上效力。至于慶國那邊,他們已經有了一兒一女,草民和他們形同陌路,根本就沒有感情,所以日後也許會有名義上的來往,可是在我的心裏,隻有淩家人,因爲他們才是草民真正的親人。”
皇帝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就放施筠離開了,得到了皇上信任的施筠,很快做出一系列的舉動。
首先得到皇上應允的他和淩舞一起出現在朝堂上,大方承認自己是九公主長子的事實,但因爲他們從未相認,隻是知道彼此的存在,期間還有很多未解之謎,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可以出訪一次陵國,将該解釋的都解釋清楚。
這波操作和當面喊話他們沒有任何區别,因爲施筠太過坦蕩了,坦蕩的就好像一點也不害怕身份揭穿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可是當慶國人收到這個消息後,最爲震撼的就是九公主和施楓楊了,他們兩口子和一兒一女反複揣摩兒子的話後覺得,這也許是唯一一次能夠修複和長子關系的機會了。
反正他們倆從未想過要繼承皇位什麽的,如果不是被幾個哥哥逼的太急,身不由己,施楓楊根本就不會主動去獲得兵權,現在,哥哥們又做出這樣不要臉的行徑,算是徹底惹惱了兩口子。
在有生之年一家團圓,一直以來都是夫妻倆的希望,可是施筠壓根兒就沒給他們機會,不傷心是假的,現在施筠卻在這個關鍵期聯系他們,說明他有意主動修複關系。
兩人又驚又喜後進宮找了老皇帝,得到老皇帝的準許後,兩口子帶着自己的一兒一女,大膽的出使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