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落,病床上的士兵們臉色皆是慘白一片,軍醫們率先救治的都是重症患者,這個他們能夠理解,可是他們的病症也很嚴重啊,疼的都快呼吸不上來了,卻沒人搭理,隻能自己咬牙堅持着。
這個時候,施筠的話無疑給了他們希望,所以當施筠轉過身問那些将士們。
“你們誰願意我診治,就喊一聲,我立馬過去!”
有一位腿部中箭的士兵立即舉手對他說:“我,求你了,我快疼死了,血都快流幹了,給我治治吧?”
“你不怕我給你治死或者治殘?”
“沒事,我相信你,你既然敢說這話,說明你是有本事的,平白無故的,也沒有誰敢說來治病啊,更何況,若非你那一箭幫忙,我這會兒可能是腦部中箭直接死了,你救了我一命,我記着你呢!”
施筠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好,那我就替你治病。”
這次施筠來的時候,把他們酒樓裏的跑堂都叫了過來幫忙,燒水什麽活都讓他們去幹,孩子們嘛,多點曆練是好的。
施筠見識過軍醫們的操作步驟後,就覺得很多人不是疼死的,而是被他們随意糊弄的紗布給感染緻死的,所以他之前就準備了很多幹淨的紗布,還有消毒用的酒,專門打造的手術刀。
他無法接收這麽多病人擠在一個大營地裏,就算沒有間接感染病菌,也會被軍醫粗魯的手法吓個半死。
所以他将淩舞的營帳騰出來,搭建成了臨時的手術室,需要他救治的病人,按照病情的輕重,拍了号碼一個接一個擡進去。
施筠準備的有各種消毒設備,還有麻沸散、各種創傷藥,以及珍貴的抗生素。
她所準備的抗生素都是用中西藥結合的方式制作的藥丸,衆所周知,中藥裏面像是闆藍根類、柴胡類、金銀花類、黃芪類都能夠抑制并殺死一部分的病菌,然後他在這些藥物裏,再分門别類的加入從慕岩空間裏拿出來的抗生素,進行碾粉,融入到藥丸裏,就成了特制的抗生素藥丸。(勿究,純屬瞎掰)
他做手術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是全程沒有胡亂應付,而且非常注重交叉感染的危險,每一樣刀具和用品都進行酒火消毒,原就是外科手術一把刀的他,哪怕回歸到條件惡劣的古代,隻給了他兩三個時辰的适應時間,他就已經能夠熟練的操作起來。
做手術的時候,他穿着專業的手術服,帶着皮手套(古代沒有的都出自慕岩的儲物袋),既保證了他自己的健康,也給了患者尊重。
十幾個人的手術,有大也有小,他愣是花費了一天一.夜才徹底忙完。
當患者被擡進單獨的營帳裏休息之後,他才脫下手術服,要來熱水,渾身洗了一遍,之後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也可能當時看不出來他的水平,可是兩三天之後,那些經過軍醫救治,甚至病情還沒有施筠手底下病人嚴重的人,一個個開始高燒不退,眼瞅着就要玩完的時候,施筠接收了這些病人,并直接了當的告訴那些軍醫。
“你們用的紗布根本就沒完全消毒幹淨,而且所用的手術刀也不幹淨衛生,沒有經過消毒就用在下一個患者的身上,他們這些人大多數不是因爲你們水平不行而突然高燒不退,都是因爲交叉感染引起的病變。”
軍醫們肯定不服氣啊,叫嚣着和施筠吵,這個時候最爲冷靜的丈母娘開口了。
“你們看不起筠兒的話,就去看看他救過的人,看看他們,再看看這些人的狀态,就知道你們是對還是錯了!”
軍醫們接二連三的去了施筠單獨安置他手裏病人的營帳,進去之後,非但沒有異味兒,每一個人都收拾的非常幹淨,就連包紮的部位也堪稱完美,尤其這些病人的精神狀态,不知道比他們手裏那些萎靡不振的士兵好多少倍。
也就在這一刻,他們好像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勝任軍醫這個職業。
軍醫們的沉默讓那些一直不看好施筠的士兵開始寄希望于他,施筠來者不拒,将這些病人都擡到自己的手術室裏進行醫治。
因爲慕岩手裏的抗生素非常有限,所以他也隻能針對條件特别危險的病人使用,一般病症還都是用普通的中藥進行對抗。
半個月,施筠整整折騰了半個月,才将軍營了所有的病人安置妥當。
而這半個月的時間也讓軍醫和士兵患者們見識到了施筠醫術的強大。
到軍醫手裏反反複複不見好的人呢,到了施筠那裏,很快就穩定了局勢。
那些被軍醫宣布死亡甚至要鋸胳膊鋸腿的人,到了施筠這裏,竟然能夠起死回生,想方設法的爲他們保住腿和胳膊。
一件事是巧合,巧合多了還能是巧合?
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不是窩囊廢,而是有實力,且實力比軍醫還要高超的神醫。
經他手救治的人,達到上百人,這些人大多數的病情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隻有少數幾個重症患者需要特别監控。
軍醫們通過此發現自己原先的救治方法竟然都是錯誤,甚至還耽誤很多人的病情延誤時,非常的内疚。
施筠安慰他們,在錯誤中總結經驗,改掉那些不.良陋習就好,還傳授了他們不少專業的外科手術知識。
而施筠也從他們手裏學到了很多正骨的方法,還有熬制藥材藥膏的秘訣,大家互相交流,氛圍非常好。
施筠借此将麻沸散的秘方公之于衆,軍醫們非常驚喜,對待施筠的态度,也越發的尊重了。
隻是過了一個春年,施筠在軍中的地位就水漲船高,饒是淩家父女,也很意外。
不過現在淩舞被施筠限制出門了,因爲她懷孕了,而且孕吐反應特别劇烈,屬于那種吃什麽就吐什麽倒黴體質,每當這個時候,施筠都暗自慶幸。
“還好這一世我是男的,要不然懷孕生子大姨媽這幾項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然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淩舞的肩膀:“乖,好好養胎,其他的交給我,我來替你守護軍營。”
淩舞哭喪着臉,一臉的憤憤不平,以爲躲過了一世,哪裏想到上天如此厚愛他,又讓他享受一波大姨媽痛和生孩子的雙重痛苦,男人啊男人,果然隻有親自經曆過了,才知道女人過的是什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