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飯菜,笑笑一個人也吃不完,就借用人家飯館的飯盒,爲此還壓了一塊錢。
連同自己的一共三個飯盒,才将這些實惠的飯菜帶回了宿舍。
寝室裏的人都睡了,她輕悄悄的把李想叫出去,倆人去花園裏吃。
李想看到這麽多飯菜,吃了一驚:“你怎麽帶回來這麽多,這我哪吃的完?”
“沒事,你挑着吃,吃不完咱們晚上再吃一頓。”
聽言,李想不再多言,隻是平時都呱噪的譚笑笑,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扭頭看她的時候,總會看到她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有心事啊?”
笑笑勉強的扯了扯唇:“沒事,你吃你的。”
李想微微皺眉:“你這明顯是有心事啊,方便的話說出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
譚笑笑搖搖頭:“真沒事,你快吃,吃完了咱在校園裏轉轉,順便消食。”
見她明顯不願多說的樣子,李想也不勉強,将她帶回來的菜吃了一盒,還剩下兩盒,足夠她們晚上一人一盒了,這些飯菜現在天冷,放到哪兒都行,李想主動要求自己放回寝室,讓她在這兒等她。
實際上她先将飯菜倒回了他們自己的飯盒,放到空間,然後将借來的飯盒刷洗幹淨,這才捧着飯盒去操場找她。
兩個人一路走到國營飯館把錢贖回來之後,一路無言的往回走。
整整一個下午,李想看譚笑笑興緻都不是很高,越發擔心她了,可她不願意說,她也願意動用符咒打聽她的秘密,隻能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晚上她借故去食堂熱飯,其實是找到背人的地方進空間,用微波爐熱了一下。
之後又洗了一個蘋果,一個火龍果,一個牛油果,一個香蕉,切丁,倒入沙拉醬,做了一個水果沙拉。
臨出空間的時候,還拿了兩小包速溶的番茄雞蛋湯和紫菜蛋花湯的湯包。
算算時間,從空間出來,這才慢悠悠的回寝室。
到了寝室,其他人都去食堂吃完飯,吃過飯基本上都要回教室,所以應該不會有人打擾她。
她将飯菜都擺放好,讓譚笑笑出來吃飯,可她卻覺得沒什麽胃口,不想吃。
“不吃飯怎麽行?快點出來,看我整了什麽好東西,來,這些不吃,明天就不能吃了。”
本着不浪費食物的原則,譚笑笑隻能坐起來,僵硬着身體往自己嘴裏塞食物吃。
原本最愛美食,最喜歡吃的她,在這一刻,卻好像一個被控制的傀儡一般,讓人心疼。
可李想着急也沒辦法,人家不願意說,她就算說破嘴皮子也是沒用。
隻能陪着她默默的進食,看到她吃完了,主動接過她的飯盒,拿到水池邊洗幹淨,又倒入番茄雞蛋湯的料包,最後沖泡開水,重新遞給她。
“來,喝點湯,這是我剛剛沖泡的,你最愛的番茄雞蛋湯,趕緊喝。”
譚笑笑終于有了點反應,訝異的看着她:“哪兒來的?”
“我帶的有調料包,直接沖泡的,你嘗嘗好不好喝,好喝的話,我這裏還有紫菜蛋花湯。”
譚笑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飯盒,趕緊搖頭,“不,這就夠了,你也趕緊喝你的,别管我,涼了就不好了。”
喝完了湯,李想沒有着急把水果拿出來,因爲她們倆都覺得好撐,于是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走,吃的太飽了,一會兒得上課,咱們去操場散步,順便背單詞。”
将兩個人的飯盒洗幹淨,又将水果沙拉放到了自己櫃子,這才鎖門離開。
晚上下晚自習,消化的差不多了,才去操場把水果沙拉吃了。
吃完譚笑笑要走,李想卻拉住她:“還是不是好朋友了?你今天心事這麽重,很讓人擔心好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譚笑笑其實也憋得難受,她甚至晚上都不知道要怎麽入睡,才能避免明天的到來。
剛開始大姨讓她接近李想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可大姨不告訴她原因,她父母的工作還是大姨和大姨夫幫忙找的,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幫忙,所以她沒有拒絕。
幸運的是,她和李想分到了一個宿舍,還是上下鋪,本着接近的心思,和她在一起,可是長久相處下來,就算再假的感情,也變成真正的友情了,她雖然有堂姐妹,可是她們都沒有李想對她好,她的真,她的誠,讓她越來越珍視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
所以平時大姨問她李想的各種事兒的時候,她都是挑能說的說,其實也沒有啥可以說的,她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即使她不說,隻要大姨稍稍讓人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唯一沒有說的大概是她去過她家,并一起唱過歌這件事了。
可是現在,大姨讓她陷害自己的好朋友,她卻說什麽也過不去這道坎兒了。
媽媽生病,她也是上星期才知道,可是家裏目前還沒湊齊這筆高達三百塊錢的手術費,眼看媽媽晚上疼的睡不着覺,她也着急,可是她能力有限,根本就拿不出那麽多錢。
就去找大姨借,沒想到大姨沒有借給她,而是讓她先回去等,說她也要湊湊才能整到。
原以爲今天她過來是借錢給他們的,可是哪裏想到,她卻用這事來威脅她。
譚笑笑當時就覺得無比的諷刺,仔細想想也是,她如果想借給他們錢,肯定直接去他們家了,哪裏還需要來找她?
這件事如果她真做了,她這個領路人将來也吃不了兜着走,如果李想因此沒了,她或許能僥幸逃脫,可是如果李想還活着,那她就是共犯,是要負擔法律責任的。
而她下不去手并不是因爲這個,而是因爲李想對她的好,她是有良心有良知的人,既然明知道讓她去會有危險,她又爲什麽會去做?
她媽媽的命重要,李想的命就不重要了?她是她媽媽和外婆唯一的寄托,如果她沒了,她無法想象這個家會變成什麽樣兒,所以她根本就做不到,也做不出來,隻是當李想問她的時候,她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