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媛卻覺得他就是在挑自己的毛病,當即扯了扯唇。
“你今天也沒告訴我他們要回來,所以家裏都沒出去買菜,這做面條的魚還是昨天炸的魚,特意剩下幾條大的熬出來的,你要是覺得太素了,我去給他們炒幾個雞蛋吧?”
李三柱被那媛一噎,覺得沒面子,忍不住小聲嘟囔。
“剛剛就應該炒一盤雞蛋,現在鬧這樣,不難看嗎?”
因爲是小聲嘟囔,别人沒聽到,耳聰目明的李想卻聽得真真的,當即不客氣的怼他。
“外公,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外婆故意難爲你那三個孩子似的,怎麽大家能吃的,他們吃不了了?再說了,他們要回來,一定是您通知的吧?既然您都通知了,爲什麽不告訴外婆一聲呢?您都沒想過要尊重一下外婆,有什麽資格說外婆是故意爲之?”
“李想,你怎麽跟你外公說話呢?還不趕緊向你外公道歉!”
李華虎着臉,一臉埋怨的瞪着自己閨女,可是李想卻從她的眼裏看到了笑意。
李想忍不住委屈起來:“娘,我哪兒錯了?别人不替外婆說話,那是因爲他們是一家人,如果咱倆還不幫着外婆,那外婆還不得被他們想成什麽樣兒?外公外婆剛結婚就鬧出這樣的别扭,如果不把問題挑明白了,這以後都是疙瘩,你看看我小姨的樣子,擺明了就是想着外婆是刻意爲之的呢!”
被點名的李和雅先是一愣,而後有些不高興的看李想。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滿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從你進這個家門,除了問候一下二外公二外婆,你和誰說話了?你眼裏有誰了?一直坐在那兒吃吃吃,你吃的那些水果都是我買給家裏的老人的,你看看你吃了多少?我們不指望你往家拿東西,可是你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如何當我的表率?你的教養,還不如我這個初中生呢!”
“以前我不覺得,現在我覺得你簡直差勁透了,我和我媽每到周五就得給你們準備一大桌好吃的,可是你們全都想想,你們誰進廚房幫過我們?不幫我和我媽媽也就罷了,現在連外婆這位長輩你也不幫,你不把自己當家人,把你當客人一樣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裏等飯上桌,那我憑啥把你當自己家人?”
“這麽大熱天,給你們做好了還挑三揀四的,不喜歡吃不想吃就走,誰稀拉你們吃?”
李想像機關槍一樣掃射完畢,端起桌上的碗,呼噜噜的一會兒就把飯給吃完了,然後猛地站起身,冷笑着看了一眼李和雅,轉身就走。
她離開以後,李和雅才扁着嘴,紅着眼,一臉委屈吧啦的看向李三柱。
“爹,既然囡囡不歡迎我,那我還是走吧,我也看出來了,她是有了外婆就越發厭惡我這個小姨了,”
說着,就要起身離開,結果,除了李三柱開口挽留,其他人誰都沒說話,包括她的兩位兄長。
“這麽晚了,你還能去哪兒?而且這素面我覺得挺好的,你想吃什麽,告訴你那姨,明天讓她去買,”
那媛毫不客氣的怼他。
“這話說的,她想吃什麽自己去買就好了,爲什麽讓我買?人家擺明了不喜歡我,我可不想往跟前湊,要不然啊,熱臉貼冷屁股不說,還得讓人家覺得我這是巴結她。
嗤,簡直笑話,你說我會去巴結她嗎?李三柱,這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咱們還拉倒啊,畢竟隻是在你家那邊過了手續,京城這邊我還沒過呢,說起來也算不得正式結婚。
我覺得囡囡的話非常有道理,人家十三歲孩子懂得道理,她非但不懂,還做的,呵呵,你怕是不知道她在背後怎麽罵我罵李華罵囡囡的吧?沒關系,你不知道,你兒子知道,你可以問問你的兒子。
很不巧,這話被我們都知道了,所以,你也别怪囡囡這麽大的火氣,這換了誰心裏都不舒坦啊,你想想你們一家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還不是人家母女倆還有慕岩的功勞?
啊,現在你們翅膀硬了,以爲在京城站住腳了,就開始想方設法的算計人家了?呵呵,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如果沒有慕岩和囡囡的幫忙,你以爲你借出去的錢能要的回來?你以爲你告韓進的罪名會成立?那都是李想給提供的證據,别睜着你那雙無辜的眼睛看着我,不信的話自己去派出所問,人家那裏都有記錄。
幫了你這麽多,不懂得感恩,說難聽點兒,這就是東郭先生和狼,今天看在你二外婆二外公的份上,我們不願意多說,可不代表我們樂意看到你這個目無尊長,虛僞惡心的樣子。
從今往後啊,這個家你還是别來了,你一來我就想起你是怎麽罵我的,怎麽觊觎我的财産的,又是怎麽……呵呵,算計你姐和你外甥女的!”
那媛這段話非常的長,中間不帶卡殼的就将事情給捋順了,而且不給李和雅絲毫分辨的機會。
甚至于李三柱的婚姻那一關上,她也明确的指出,自己要再考慮考慮,這下不止是李和雅傻了,就連李三柱也傻了。
然後就這麽呆呆的看着那媛慢條斯理的把面條吃完,優雅的站起身走到李華跟前兒。
“華兒,我累了,一會兒就麻煩你收拾了!”
李華起身點頭,“那姨,你放心吧,交給我就好。”
所謂的‘外人’一退場,家裏就剩下真正的李家人了。
二外公二外婆尴尬的坐在那裏,剛想站起身,卻被李華按住了。
“二伯二伯娘,也不是外人,今天趁着你們在,我也想說兩句話。
她目不斜視的掃了已經面色煞白的李和雅一眼。
“坐下吧,别想着誰都跟你作對,你實在是因爲你太不像話,”
繼而轉過臉去看李三柱:“爹,我想問問您,在這個家裏,您可出過一分錢?”
李三柱臉色一僵,頓時瞪着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李華。
“怎麽?你的意思是覺得我在這個家裏白吃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