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第二個證明的同學,第三個第四個同學也相繼站出來,當然不是他們班的,而是其他班的。
學生都出來證明了,那些家長若是再顧慮這那的,就太難堪了,于是第二排的幾個學生家長也站出來爲李想證明。
當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的時候,周韻母女倆的表情也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難堪。
尤其是周韻,即使有人證明,她也要死鴨子嘴硬的保持住她局長大人的威嚴。
“就算是我看錯了,難道這位同學,要再回扇我一個耳刮子嗎?”
李想不卑不亢的站在舞台上,手舉着話筒,面無表情的正前方,她先是朝學生和家長鞠了一躬,盡管這些爲她證明的人裏面沒有老師,她也絲毫不介意。
“李想在此謝謝各位能爲我作證的叔叔阿姨和同學們,謝謝!”
然後她扯了一抹非常虛僞的笑看向正打算離開的周韻母女倆。
“我身爲晚輩,是不能再回扇周局長一巴掌,畢竟狗咬了我一口,我總不能再咬回來,您說是嗎?周局長?文化局的周局長?”
“哦,雖然隻是咱們B區的局長,不是京都市的,但好歹是個局長嘛,當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堂堂文化局的局長,能将白的說成黑的,此等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莫不是您在單位裏學的?”
“亦或者,您平日裏的工作态度也是如此這般?”
李想從來都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曾經不是沒有對親生母親心存過幻想,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她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樣一個不問青紅皂白,就随意打罵别人的極品,難怪慕岩曾經告誡過她,有,還不如沒有,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如此的諷刺!
周韻沒想到校長和主任還不敢開口說話,面前的這個黃毛丫頭竟然敢當着這麽多的學生和家長奚落她,諷刺她。
這下,她不僅僅是面子沒了,就連裏子也一并沒了,那句‘狗咬了我一口,我還能咬回來嗎?’更是讓現場的人失笑出聲,她來學校之前,可是攢足了官威,如今被這個小賤人幾句話就給破滅了形象,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瞅着她要發飙,連心覺得四面八方都是來看她們母女倆笑話的人,硬扯着周韻的手。
“媽,算了媽,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楊柳吧,您要注意您的形象,您是周局長,不能和一個黃毛丫頭一般見識啊!”
周韻的脾氣通常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可是這一次,不管連心怎麽安撫,周韻也咽不下這口氣,關鍵時刻,教導主任硬着頭皮走過來:“周局長,今天這事,實在是不宜再鬧下去了,萬一被捅到您的工作單位,對您的名聲也不好啊!”
“你,你敢威脅我?剛剛她那樣不知禮數的說話,你們身爲學校的領導,就這麽幹巴巴的看着,什麽也不管不做?”
教導主任立即露出一抹苦笑,“哎呀周局長,這話說的可真是冤枉死人了,她手裏拿着話筒,我們若是跑上去把她的話筒給搶了,那不是明擺着的心虛?再說了,這麽多人看着,我們也得攔得住才行啊?”
話到這裏,他往前一步,低聲說道。
“畢竟這件事是您有錯在先,還打了人,您這個時候應該自诩身份,不能和一個小輩計較太多,人家挨了打,說幾句出格的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這還在情理之中?你聽聽,你聽聽她都說了些什麽,你們學校難道就是這麽教書育人的?不行,必須讓她給我道歉,若是不道歉,這件事我跟她沒完,”
教導主任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端莊的女人,骨子裏這麽潑,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身後的校長。
校長接到主任的求助,不得不走過來說了一句話,不愧是校長啊,這句話剛說完,周韻就一臉怒氣的瞪視着李想,冷哼一聲,而後不甘的扯着連心離開了。
李想見人走了,才面無表情的從台下走下來,這個時候教導主任趕緊拽過她手裏的話筒,上台打圓場。
他們初一二班的這個節目肯定是無法表演下去了,接下來将會從第十一個節目開始。
李想原本打算找侯麗娟請假回家,沒成想被一臉嚴肅的校長叫到了辦公室。
還不等李想開口,他上來第一句話就是。
“李想同學,今天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難道就不能忍一下嗎?”
李想倏地一下擡頭,一臉不解:“我都被當衆甩了耳刮子了,校長還打算讓我怎麽忍?再說了,衆目睽睽之下,那麽多人看着,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誰心裏沒個數的?如果這件事真的按照那個所謂周局長母女倆的節奏走,校長大人是不是該想想,今天這個彙演之後,咱們學校的老師和同學會被别人怎麽定位?”
王校長的臉因爲李想這句話瞬間一沉,李想呵呵一笑,絲毫不顧及他的面子,繼續道。
“人家會說,想不到這個學校的校長和老師領着學生一起睜眼說瞎話,就爲了拍領導馬屁,趨炎附勢,這樣的風氣若是助漲,可怎麽得了?”
“學生家長裏都是些什麽身份你們可能知道,那他們家的親戚朋友是什麽身份,您知道嗎?這件事如果真的捅到了教育局,捅到了更高級别那裏,王校長,您還打算讓我繼續沉默嗎?”
“本來我想着您或者老師裏會有人替我說話,可是您不開口,主任不開口,老師們因爲有這樣那樣的顧忌,不敢開口,最後是誰站出來了?是我最好的兩個朋友,他們站出來爲我說了話,我是人微言輕,可是王校長,您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助漲貪污腐敗的風氣,真的好嗎?”
王校長被堂堂初中生當着面教訓,頓時覺得血壓飙升,可是仔細品這孩子裏的話,卻又忍不住讓他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