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代定律,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後位,雖然這貨隻是個秀才,可也算入了仕途的大門。
于生活條件上看,是男方高攀了女方,可是于社會地位來看,倒是女方高攀了男方。
這麽一對比吧,倆家倒是半斤對八兩了。
“果果,今天天色不早了,要不然咱們先回客棧,我倒覺得這家人不怎麽實在,咱們再讓掮客尋尋其他房子?”
雖說有點小遺憾,可蘭茵對她們未來的發展要求設想的并不算高,所以她覺得,房子嘛,能住就行。
不在乎什麽地理位置。
可是蘭果考慮的比較多,但當着外人的面,她也不能下了蘭茵的面子。
于是點頭對掮客道:“大叔,那就麻煩您再幫我們物色物色,我們就在前面的悅來客棧住,有什麽好的房子麻煩您去那邊找我們。”
“好嘞,那你們就早點休息吧!”
掮客走了,蘭果卻蹙着眉頭想着什麽。
蘭茵想了下,偷偷對她道:“果果,若不然你把那幾幅大的作品賣了?”
所謂大的作品,是李想從現代拿出來的十字繡,主要是爲了讓她和蘭草練手用的。
沒成想倒真的繡了幾幅大作品,雖然在她們那個年代不算什麽,可若拿到古代的話,倒是能賣上點兒錢。
尤其論裝裱技術,就她現代帶回來的那些裝裱框,古代是絕對買不來的。
越想越覺得可行的李想看了眼熱熱鬧鬧的大街,走到背人的地方,從空間拿出一副繡圖,母女幾個一起擡着去了繡坊。
當繡坊的老闆看到這幅圖的時候,先是眼前一亮,然後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去撫摸。
可是一摸,才發現這是一個透明的框架,扭頭看蘭果。
“小姑娘,這能打開嗎?我得看看裏面的圖案。”
蘭果配合着他把裝裱好的架子從後面打開,等十字繡的圖案擺放在桌面上,繡坊老闆仔細的撫摸觀察半天後。
擰眉看向蘭果:“你這是什麽繡法啊,怎麽和我們常見的不太一樣?尤其是這針線,雖然粗了點兒,但是繡出來的圖案還挺好看的,這圖畫的也好,繡圖的人功底足夠深厚,尤其是這幾個字《花開富貴春》寓意非常好,還有這裝裱的框架,我賣刺繡這麽多年,也沒見到過。雖然繡圖粗糙了點兒,但是裝裱之後往那兒一挂,竟一點也不影響,反而看起來更上檔次,”
掌櫃的左看右看,越來越喜歡,趕緊讓蘭果幫忙把它重新裝裱起來,然後笑看着母女幾個。
“你們打算賣多少錢?”
“掌櫃的,我們不懂行情,您就看着給吧,合适的話我們就賣,不合适的話咱們再說,如何?”
蘭茵的話讓掌櫃的很是滿意,她接着說。
“咱們傳統的刺繡分絲線刺繡和羽毛刺繡,派系呢又分湘繡、蘇繡、蜀繡和粵繡四種,可恕我眼拙,咱們這個派系的針法,我還從未見過,絲線的質量和針腳都算不上精細,但是創作出來的作品卻很大氣,尤其這裝裱功力之高,讓人歎服,我本人呢很喜歡,就沖這張《花開富貴春》的寓意和栩栩如生的圖案,我收了,咱們都痛快點,一百兩,如何?”
這幅畫在現代也能賣個一千多塊錢,按照古代的消費,一百兩的價格可算不上高,畢竟當初繡這幅畫的時候,她和蘭草可是花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這幅圖也算是她們倆的入門之作,意義深遠。
掌櫃的察言觀色,看出來蘭果的猶豫,于是又說了句。
“姑娘,這是最高價了,畢竟這繡圖的質量在這兒擺着呢,說實話能賣這個價,除了是看這圖案畫的大氣,還有就是這裝裱用的框架了,透明的,好打理不說,看起來也亮堂,還不容易遭灰。”
蘭果拿不定主意,就去看蘭茵,蘭茵對比刺繡的價格,沖着李想點了點頭。
雖然舍不得,但是李想還是賣了:“行,一百兩就一百兩,不過掌櫃的要小心,這裱框不耐摔。”
“不知掌櫃的還要不要?我那兒還有四幅畫,若是一并收了,也省的我們拿到别的地方去賣了。”
“還有?哎喲,那敢情好啊,那你們快快取來。”
于是李想讓蘭茵在店裏待着,她自己回去取。
掌櫃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擔心的問蘭茵。
“這重量可不輕啊,她這麽小,能拿得動嗎?要不然我派人過去幫幫她?”
若不是看蘭茵還抱着個小的,他都想說這當娘的太不負責任了吧?
蘭茵隻是笑笑,沒說話,結果一刻鍾之後,當掌櫃的看着扛着四幅畫依然身輕如燕的小丫頭時。
佩服的那是五體投地:“不累嗎孩子?”
蘭果呵呵笑,“不累啊,我天生的力氣大,我們家體力活都我幹!”
掌櫃的這才明白蘭茵爲何這麽放心了,與此同時朝她投去一記欣羨的目光。
“夫人好福氣啊,有這麽仨閨女,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這句話蘭茵愛聽:“多謝掌櫃的,日後還請您多多幫忙。”
“好說好說。”
蘭果又拿過來的四幅圖分别是《花開富貴》《家和萬事興》《荷塘清趣》《迎客松》。
這四幅畫一登場,就把掌櫃的眼閃瞎了,從她抑制不住的激動樣兒看出來,她非常中意,而且似乎質量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畢竟這幾幅畫的畫質堪稱一絕,再搭配上這樣的裝裱,以至于再回頭去看那些小幅作品,竟覺得有幾分小家子氣。
“掌櫃的,我也不故意給您拿喬,這四幅畫裏,《花開》《家和》和《迎客》都比《荷塘》和《富貴》大氣,所以我綜合斟酌考慮後,五幅畫問您要價七百兩,如果您覺得可以,拿走,不可以,我們另尋他人,如何?”
蘭茵的話先是讓掌櫃的一愣,而後沒有即使反駁,反而認真考慮起來。
說實話,她真的非常喜歡這幾幅畫,寓意好,畫工繡工也好,裝裱的更是出彩,要說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這絲線的質量和這底圖的質量了,但是這種布料和絲線還真不好找,如果換成他們常用的絲線和布料,未必能夠達到這個效果。
這一環扣一環的折騰下來,人家這五幅畫要價七百兩,還真不算海口。
好一番思想鬥争後,掌櫃的終于有了主意。